赶走入侵者后，森音灵扭头，遥遥看向画舫。
孙阎皱眉，摸着下巴道：“它好像能看见我们。”
此言一出，郭蕊腿都吓软了。
隔着迷雾，被一个九品精灵注视着，自己还看不到对方，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李思源面色发白，但他依旧护在师妹身前。
叶图苦笑一声，早已准备好的遗言，此时却不知该交给谁。
唯有谢昕桐最是平静，怀抱九命猫撸着，爱不释手。
“放心，它没有恶意。”恶鬼面具安慰道。
“是吗？”
孙阎的左眼中，异光流转。
透过迷雾，看见周围的花系精灵围上来，说不怕那才是骗人的吧。
幸好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流露出半点敌意，甚至还冲他友善地笑了笑。
什么情况？
孙阎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懵。
难道自己真的帅到惊天地、泣鬼神，连精灵都看上自己了？
虽然是不同种族的生命，但森音灵却是半人形精灵，审美可能比较接近人类，修为还比自己高得多。
万一它用强……
“咿呀呀~”
小黑素手抬起，轻飘飘地撕开画舫的阵法。
只见这丫头眼睛扑闪扑闪，上下打量着森音灵，应该是在找不同。
精灵和精灵之间，即使是同族，区别也不小，就和人族一样。
更何况，夏玲儿的森音灵还在发育，软萌可爱。
但，面前这位……
总之，孙阎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人家看上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闺女。
孙阎特别识时务，主动撤去了画舫上的阵法，让小白也跟着一起玩。
两位活泼灵动的花仙子，绕着身姿柔美的森音灵，手拉手飞了好几圈，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响起。
森音灵被逗笑了，花枝乱颤。
“你要请我们做客？”
忽然被精灵邀请，孙阎受宠若惊。
谁知森音灵却摇了摇头，表示它只想邀请小白和小黑，至于眼前这些人类……
唉，勉强同意你们留下吧。
卖女求荣，这事孙阎可干不出来，他是有原则的男人！
“花境？这个……咳，其实我还有点事情要做，先前的那些人都是大坏蛋，可不能放过他们。”孙阎开始忽悠。
只可惜，森音灵是纯，不是傻，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那点小九九。
自己可是族长诶！
用族人的性命，帮助一个外人，它看上去有这么好骗吗？
森音灵展露出杀意，甚至都不用恶鬼面具提醒。
众人：“……”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见状，孙阎果断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当傻子忽悠，请你原谅我。”
众人目瞪口呆。
眼神诚挚，语气真诚，如此能屈能伸之人，着实不多见啊。
森音灵见他这么诚恳，也就没计较，依旧开放花境供他们修行。
他们太弱了，没法保证小家伙的安全……
……
曾经渊国的土地上。
这里早已归战武皇朝所有，毕竟以渊国的实力，夹在两大皇朝中间，不投靠一方，百姓估计都快死绝了。
只可惜，没人能理解夏长青的良苦用心。
他依旧是那个卖国贼、亡国之君，还是墙头草来着……
看到纪律严明的守军从家门前走过，百姓偶尔会缅怀一下曾经的渊国，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过了近十年的苦日子，即使渊国没了，居然没几个人伤心。
“这就是我不愿复国的原因。”
夏玲儿走出包子铺，手里拿了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莫语低头，看着街边跑过的稚童，沉默了好久。
百姓只在乎谁能让自己吃饱饭，并不在意皇帝是谁，但他们并非对渊国没一点感情。
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门口，脸上笑呵呵的，却也经常对孩子们说起渊国。
先帝沾染深渊诅咒之前的渊国，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国力甚至超越了当时的齐国……
莫语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殿下，我想复仇。”
既然百姓不愁吃穿，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生活，复国只会带来战乱，适得其反。
既如此，他要做的事情只有复仇。
齐国！
闻言，夏玲儿柔婉一笑：“本宫也没打算放过齐国啊。”
莫语眼前一亮，这一刻，他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殿下，您要杀谁？”莫语沉声问道。
“我无意开战，所以只杀三个人。”夏玲儿伸出三根手指，“梁王秦文武，齐国皇帝秦牧，还有战武皇朝的国师江策。”
莫语：“……”
想杀这三个人，还无意开战，这不是开玩笑吗？
齐国那俩就不说了，可暗杀之。
但，国师江策可是九品，他们也杀不了啊！
“孙阎说了，如果能活捉他，让我杀。”夏玲儿眉眼带笑。
自己男人这么厉害，她与有荣焉。
莫语：“……”
殿下确实到了恋爱的年纪，他不应该，也没资格阻止。
只不过，为啥就看上孙阎了？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自然配得上夏玲儿，但问题是，这货身边的女人太多了！
陪伴他长大的姐姐谢昕桐，还有镇国将军的长女段蓉，与之相比，夏玲儿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亡国公主，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还只是确定过关系的姑娘……
莫语沉默良久，转移话题道：“殿下，秦文武和秦牧先杀哪个？”
夏玲儿眨了眨眼睛：“不能一起杀吗？”
“……很难。”
“意思就是有机会咯。”
“可能需要夏长青的帮助。”
直到现在，莫语依旧不愿称夏长青为陛下，即使他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
在历史长河中，夏长青才是渊国的亡国之君，遗臭万年……
莫语修杀伐之剑，他对夏长青有偏见，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夏玲儿夹在中间，也很无奈。
懂事的她，理解两人的心情，但却说不出谁对谁错，只能顺其自然。
她微微一叹，边挑簪子边说：“我可以把段妹妹叫来，她和段暮正好在军中历练，应该能带来不少帮手。”
莫语迟疑了。
把这两位叫来，确定不会惊动将军府？
人家老爹在前线浴血奋战，万一他们出点啥事……
“请殿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