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空气中飘散着降雨时的芳香。
墙角有野花盛开,紫色的小花自强不息地从砖缝中生长,为平淡的巷子增添一抹艳丽的色彩。
雨中漫步着两人,悠闲的姿态就像在逛街似的,没有一点危机到来的氛围。
长袖女此时已经自来熟地走到了环筱的伞下。
发现环筱没有赶她走,她控制不住说话的欲望,语气庆幸地说道:
“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就快追到我的怪物,突然掉头跑了,也许我命不该绝,对吧!”
等了一会,她发现环筱不和她说话,于是话题一转,问:
“对了,你也是玩家吧?你经历了几场游戏?现实是什么身份?成为玩家之后都做些什么呀?”
环筱举着伞,带着她往巷子外面走,“无可奉告。”
冷淡的态度,却没有浇灭长袖女的热情。
长袖女自我介绍道:
“别害羞,我先说吧,我经历了两场游戏,目前是在老家养老哦,当然,我不是好吃懒做,主要是上一家公司拖欠我工资后跑路了,后来我被游戏选中,才不得不滚回老家的。”
“这样啊,你好惨哦。”
不冷不热的回答,让长袖女不太高兴,“你好敷衍,在害怕怪物会出现吗?它们跑得很慢,我们不用害怕啦,我已经试过了。”
环筱用怪异的眼神注视着长袖女,“你不害怕?”
就算是老玩家文东玉都不敢这么心大。
随后,长袖女用实际行动告诉环筱,她就是这么心大。
只见,长袖女抬起手,然后大声地对天空喊道:
“喂!该死的怪物!你有本事来啊!姑奶奶不怕你!!!”
喊完,她回头得意地看环筱:
“怎样?威武吧?”
“……威武。”
环筱附和一声,这才认真看身边的人,“你的发圈不见了?”
女生摇头,“不啊,我进游戏就是披着头发的,诡游戏虽然不让带武器,但不至于扎头发的工具也收……”
说到这,长袖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发亮,“欸!既然游戏不收我们的衣服和发圈,那我们为什么不穿铜墙铁壁衣和满腿钉子裤呢?就算对付不了怪物,对付心怀不轨的玩家也是有用的啊……这主意不错,我回去就组装一个!”
“记得里面穿衣服,免得游戏把你衣服收走了。”
环筱的话不是胡说的,之前确实有没衣服的玩家出现。
毕竟什么都是游戏说了算,而游戏又确实很狗,不干人事。
情况好一点,游戏也许会送一身衣服,避免玩家之间的尴尬与社死。
长袖女一挑眉,“你人还怪好嘞,比招我的hr说话都好听。”
“那个不给你发工资的公司hr吗?”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我以为你都没听!”长袖女震惊。
她走在环筱身边,身上衣服因为湿透了的原因,紧紧贴在身上。
似乎有些难受,长袖女扯了扯衣服,低着头,将身上的雨水拧出去。
衣摆一拧,就哗啦哗啦地流水……
环筱带着人,离开了小巷,然后又拐进了另一处没进过的巷子里。
长袖女发现了,担心道:
“喂,你怎么又走巷子?不怕转角遇到爱吗?虽然我觉得我能跑过怪物,但也得拉开距离才能跑哇,要是撞上了,根本就没机会跑欸。”
环筱:“不用担心,我知道那些怪物在哪。”
香囊将整个镇子的怪物都清空了,让我们说 ,感谢文东玉的贡献!
现在,她们往哪边走都不会遇到怪物了。
长袖女闻言,眼睛一亮,“你知道?真的假的!”
环筱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长袖女这才放心,好奇地看着前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环筱道。
“……不知道?!”
长袖女惊讶,“你带的路你不知道?”
她在对环筱的印象里加上了迷糊的标签。
环筱不打算再说些什么,只感觉耳边有些吵。
“安静点,我在找人。”
“找谁?”
长袖女根本不知道安静是何物。
没有听到环筱的解释,她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话,叽叽喳喳吵闹个没完了。
这么吵,很难相信是已经经历了两场游戏的玩家。
其他玩家身上的沉稳和小心翼翼,在这个女生身上看不到分毫……
雨声从泼盆大雨,变成淅淅沥沥的中雨。
透明的水珠伴随着风吹到身上,皮肤碰到冰冷的雨水,引起一阵寒意。
空气中的温度降低了几度,本来就因为打湿了衣服而感到寒冷的长袖女,此刻更冷了。
搓着手臂,想让手臂回暖,但这样不过是亡羊补牢。
失去的热气太多,衣服又在掠夺温暖,双重的侵蚀,让长袖女越发感觉身体虚弱了。
她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向环筱建议:
“能让我进屋子换身衣服吗?”
环筱:“可以,你要去哪里?”
长袖女没想到选择权居然还在她这里,于是想了想,最后随便指了一个房间。
“去里面看看。”
她指着的是一扇老旧的雕刻木门,从外表看,很精致。
两人走过去,将门打开,发现内里竟然正巧就有许多服装。
墙上挂着好几排衣服,看起来都不太新,白色的衣服更是泛黄了。
虽然不能看,但似乎还能穿。
边上有个工作台,上面摆着几块五颜六色的布料,有几件半成品放在旁边。
人台上面的是一件女式西装,修剪合身,量身定做,版型很正。
这儿应该是私人服装店,虽然小,但衣服款式新颖。
长袖女很惊喜,在屋子里转圈圈。
“哇!这里也太漂亮了,古香古色的,比我之前去过的服装店都要好看。”
她在喜欢的衣服上摸了摸,又看上了挂在最上面的衣服。
指着最高的一排,她道:“那件好看,我要它。”
环筱将梯子搬过去,“给你,你自己上去取吧。”
“哎呀,谢谢啦!”
长袖女十分高兴。
也不知道她是在纯粹地高兴有漂亮的衣服穿,还是在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