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试前最后一天,同样的一把飞镖飞了进来,里面有李星群的准考证书等一系列考试用的东西,想也知道是知府大人送过来的,习惯了。这几日吃得饱喝的足,内力也缓缓增加不少,那一日李星群送别张亦凝之后,回到了客栈之中才发现包裹里面居然多了十多两金子,应该是张亦凝之前送的。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送钱给自己,所以自然而然就大手大脚起来了,天天大鱼大肉。
“考试开始。”考试开始的声音把李星群拉回了现场,府试考试的考试科目,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第一天的内容对于从小接受王异教导的李星群来说简直不能叫难度了,根据划定的部分背诵经文的内容,《孝经》和《论语》为必选;大经的《礼记》《左传》可选一,也可都选;中经的《诗经》《周礼》和《仪礼》可选一经或二经;小经的《易经》、《尚书》、《公羊传》和《毂梁传》可选一经。而对李星群来说所有的经都能倒背下来。唯一难的地方就是书法特别难,前世用钢笔写字都是歪歪扭扭的,这一世更是要用毛笔来写字,所以一直快到半夜才答完第一天的试卷。
知府满是疑惑的问:“丙区十五号的人的房间还亮着灯?”
学政回答说:“可能是因为题目太难了,所以这才导致现在还在答题。”
“哦!”知府看了一眼后,再也没说什么。虽说想要下去看看,但还是决定不再过问,走得太近反而不好。
“第二天考试正式开始!”李星群终于在五更天答完了所有的试卷,全部回答!正准备休息一会儿之再答题,结果新的一轮考试就来了,让李星群颇为疲劳。新的试卷又发出来了,第二天试卷的内容考的是辞章,这对于李星群来说,就更简单了,李星群按照前世的记忆,直接默写了《过秦论》。很快的答写完试卷后,李星群就直接上床休息了。
“嗯?”
学政疑惑的问:“知府大人有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看甲子房的二十一号房的人气质不凡,容貌不错,可以培养。”
“哦?那名考生是?”
“算了,就这样。”
“第三天考试正式开始!”第三天的试卷发了下来,第三天考的是策论。策论考的是对于实务的看法,这对于李星群来说更不是问题,前世从初中到大学都在考的政治,随意答了一顿,直接就睡觉去了。
“嗯?”
学政感觉这几天知府大人奇奇怪怪的,但又不好说什么:“知府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这一次考生们的试卷出分前,拿给我看看。”
“遵命!”
“好了,也没啥意思!”知府直接背着手离开了考场。
“我还说是谁呢?这不是李兄吗?”正准备离开考场的李星群突然遇到了一只大苍蝇赵玉珏!本来想绕开对方,但又因为考生太多,不得施展轻功离开,只能眼睁睁看他过来恶心自己了。
“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赵兄,赵兄今日不见,可还过的好。”
“承蒙李兄关照,现在好的很呀。”
李星群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疑惑地问:“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届府试的头筹必然为我所得。”
“哦,是吗?那么恭喜你了。”李星群面色毫无波澜的祝贺道。
赵玉珏在李星群的耳边小声说:“小子,我劝你不要离开京兆府,不然老子弄死你。”
“多谢赵兄提醒。告辞!”李星群拱了拱手就直接离开考场,走之前狠狠的撞了对方一下,毕竟人那么多,有所磕磕碰碰的不是很正常吗,至于承受了自己的全力一撞的赵玉珏好不好受了,这就不关李星群什么事情了。
李星群回到了客栈,修炼读书不提,大概等了三天时间,发榜的日子到来了,李星群来到了发榜的地点,发现榜文前早就被诸多学子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李星群直接坐在旁边的茶馆中,就这样一直喝到了下午,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来到了榜前,皱了皱眉头,难怪今天没有赵玉珏过来,正如赵玉珏所说的一般他赫然是榜上的第一名,凭借他大哥的势力绝对不可能让他成为榜首,看来这小子最近确实有不小的机缘。
很轻松的李星群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位列榜单的第八名,恩不错了,本来以为能进前二十就不错了,没想到还能直接进前八,高兴的李星群正准备回客栈好好庆祝一下,结果发现客栈的伙计正在收拾屋子。李星群大概也知道对方的意思了,默默的回到房中取出了自己的行李,和掌柜告辞之后就离开了水云间。
因为之前得罪了西北之巅,所以也没有客栈收留李星群,李星群只得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大型的酒店,随便点了一些肉食,准备等到晚上使用轻功随便找一个地方就地歇息一晚上,突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这位兄台,我家主人邀请你去那边的包间坐一坐。”
“好的,还望先生带路。”李星群跟随小厮来到了旁边一个隐秘的包间。包间内赫然做的是知府大人——王凯。后来通过小哥张亦凝那里知道了知府的名字。
“师侄拜见师叔。”李星群恭敬的行礼貌说。
王凯指了指对座的椅子说:“坐。”李星群低头顺耳的坐了下来。“今天我是乔装出行,你也随便一点,别太拘礼了,这家店的鱼肉还不错,都是清晨从渭水现打捞起来,快马加鞭运过来的,运动过来的时候都还是鲜活的鱼,味道非常的不赖。”说完后,王凯亲自从盘里夹了不少的鱼肉放在李星群的碗里。
李星群双手接过王凯夹的鱼肉:“多谢师叔!”
王凯面露不悦的说:“我已经说了,今天我是便装出行,今天只有师叔和师侄,没有知府。你明白吗?”
李星群也不在拘束从桌上夹了不少肉起来,王凯说的没错这家店的鱼肉确实非常好吃,不得不说比师父的手艺好很多,李星群竖起大拇指说:“师叔这鱼确实很好吃。吃了一次还想吃二次。”
王凯高兴的说:“那当然,你师叔我当知府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唯独就这口一直没有吃腻过。多吃点!”王凯说完后,自顾自的喝了一大杯酒后继续说道:“这一次师侄考了第八名,你对自己成绩可算满意。”
李星群身形一顿有点不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只得老实说:“我都是师父在教我知识,对自己的知识也没有一个具体概念,而且山上缺纸,所以写的字也不是很好,能考上第八名估计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山上没有纸,当然是李星群编的。
王凯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李星群的肩膀说:“你小子真会给自己找理由,西华门再怎么没落了,纸还是应该有的吧,不过你小子还是多多练练字吧,字写的都是歪歪扭扭的,出去也不怕丢你师父的脸。”
“师父说了,无论怎么样我都是她的好徒弟。”
“啊?是这样吗?看来师姐确实很疼惜你这个徒弟。不过既然你师父都那么疼你,你是不是更应该多给你师父争争光呢?”
“师叔教育的极是。”
王凯话锋一转的说:“我让水云间的老板突然就把你赶出来你是不是对我有所怨念?”
李星群站起身来说:“师叔已经让师侄住了那么久了,而且还都是白吃白喝的,想必师叔有自己的考虑,我并没有什么对师叔不满的地方。”
王凯摆了摆手示意李星群坐下后,又喝了一大杯酒后说:“如果我告诉你说,要不是我坚持到底,就算你文章那么好,可能也只能在附生的名单之中。”
“其实附生也挺好。”
王凯声音大了许多:“可是我觉得不好,这里的学政和思政的人同样都是学宫出生的,按理来说都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可是他们呢,早已经忘记了学宫夫子对他们的教育了,被金钱权利所腐蚀,榜首的那个赵玉珏你没看到写的都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这样的文章不要说功名,看了一眼我都觉得伤眼睛。要是国家每年所取的都是这样的人,那国家还有什么希望。”
“……”看来师叔那里真的很不容易了。
“以前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太过分了,你是我亲点的第一名,也是我下了死命的第一名,结果榜文出来你也看到了。那么多年过来,我也累了!我会亲自修书上朝廷阐明这个事情,那么万一让那些人知道你我的关系,他们会不会上书说,我徇私舞弊呢?而且他们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那么你认为修书上去后,作为报复,他们会不会对你下手呢?”
李星群这才恍然,两世为人累加岁数依然三十多岁,子曰:三十而立,想不到从最初师父赶自己下山,到现在师叔赶自己出门都有那么多的道理,果然年龄不等于阅历的,李星群感激涕零的说:“多谢师叔。”
“没什么,抛开你师父对我的托付不提,就是你那份试卷就足以让我帮助你了。发现人才,举荐人才本就是作为学宫弟子的职责,只不过有些委屈你了。”
“师叔你对我恩重如山,为何突然说委屈师侄了?”
“要是放在以前的我,肯定第一时间把你推荐给学宫了,只不过现在学宫的弟子们不少都已经变心了,我要是一封推荐信呈上给学宫,到时候所有的报复都会冲你而来了。”
“师叔这件事情倒是不用担心,我师父对我有所安排。”
“哦?你师父对你安排是什么?”
“我师父给我留了一封推荐信,师父说一旦我考上了秀才功名之后,就让我去河北东路的大名府去找当地的学宫大人,在他那里学习知识,等学习的差不多后继续参加乡试。”
“河北东路的学宫?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师姐没有推荐你直接去学宫,原来是这样啊。”
李星群满是疑惑地问:“师叔这样是哪样呀?”
王凯笑着解释说:“河北东路的学宫是前朝老臣的包龙图大人,包龙图大人历来以正直出名,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也就到大名府当了一个学宫养老,算来今年也有80多岁了吧,想不到师姐和包龙图也有旧。”
李星群试探的问:“师叔,你能和我说说我师父的往事呀?”李星群也非常好奇师父王异的往事,感觉和朝廷的很多人都有交际。
“你师父没和你说?她当年的事情,一言难尽啊,要是西华门没有出现灭门那件事的话,说不定你师父就不是你师父了。唉!”
李星群也八卦了起来说:“师叔快说说什么事。”
“咳咳,既然你师父没有和你说过,那么师叔我也不好说了。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提点一句,你师父当年是京城的万人迷,有学有才,京城中才子无不中意与她。”
“包括师叔吗?”
王凯佯作大怒的说:“胡闹!作为小辈怎么能这样编排自己的师辈。”
“师侄知道错了。”
王凯脸色一红的说:“哈哈,其实也包括我了,只不过和他相比我们幸运多了,最多是爱慕,还是知道和你师娘没有谱谱的。”
有惊天大瓜!李星群急忙追问说:“他,是谁?”
“咳咳,那个人名声就算是我也不可以说。”
王凯贵为知府都不可以说的人,必然是皇亲国戚,虽然很想大胆设想是当朝皇帝的情况,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要真是皇帝的话,给展禽一百个胆量也不敢去抢女人,咳咳,抢师父。李星群岔开话题说:“师叔,你确定要上奏上去?”
“与其在这里憋屈的当官,还不如回家教书。”
“可是您突然这样一做,叔侄有点坐立不安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一次不一样,以前生员素质差不多,生员名次高一点低一点都无所谓,但这一次不一样,文章不堪入目的拿了第一名,文章水平远高于其他生员的,还有本官作保,不过是第八名。这对于多年接受圣贤教育的我,接受不了,这一次的事情只能算作一个导火索。”
李星群见对方心意已定只能说:“既然师叔下定决心了,那我也就不再多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