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师师走后,李星群问昭姬说:“昭姬你年纪都和她差不多,为什么要让我认她为干娘?”
昭姬说:“你以为李师师是什么人,她是常年在樊楼混迹了那么多年的花魁,你当真以为他是一朵盛世的白莲花吗?有了干娘干儿子的关系,在明面上确实可以为你挡下不少的问题,当然这件事未来肯定会有弊端,可没有现在又何谈未来。现在你在几个势力的交错点上,看似乘风而行,其实危险极大,无论哪个势力都想把你彻底掌握在手里,只不过手段不同罢了,冥河是用强,而皇家是用手段,当然,这些都是他们能力范围能做的事情。芸香小姐请你现身一趟。”
芸香从桌子的影子里面现身出来问:“昭姬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
昭姬问:“我想知道,现在龙卫还在附近没有?“
芸香回答说:“之前是在,不过刚刚学宫圣人现身,他们都选择了离去。应该明天才会过来。”
昭姬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芸香姑娘也不是外人,要不直接坐着听?”
芸香摇头说:“算了,我还是更喜欢在影子里面。”芸香彻底融进了影子里。
昭姬对李星群继续说道:“现在涉及的势力太多了,我来为你理一理。”
李星群玩味的说:“昭姬你什么时候那么聪明了?”
昭姬白了李星群一眼说:“本姑娘本来就是汴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加上我可是做了那么多年左贤王的王妃,你也把我当成是白莲花了吗?”
“不是,只是之前没有看到昭姬你表现出来。”
“因为之前有旁人在,需要藏拙,而且那些时候你也不需要我给你出主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无论是冥河还是皇家,只要你一步没有走对,那么赵受益说的咸鱼论就真的在你身上实现了。”
“你是说他们会把我按死?”
“难道冥河没有这样做吗?你要今天不配合李师师,你信不信赐死你的圣旨就和你行贿秦翁的圣旨一起发下来。”
“应该不~至~于~吧?”虽然李星群这样说,其实李星群心里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怎么会不至于?得不到的人才,那还不如毁灭他,不然鬼知道后来会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你可知道公叔座和商鞅之事?甚至伍子胥是怎么死的,这对熟读史书的你来说应该不算难理解吧?”
“好吧,我承认了。”
“那么现在我们就需要对各方势力进行一个梳理。”李星群点了点头,昭姬继续说道:“首先绝对忠诚于我们的势力,那就是柳珏,柳茹梦,注意,我说的是柳茹梦而不是整个柳家,茹梦是怎么当上家主的,你也是经历过的,茹梦在柳家并不能服众,只不过因为茹梦是柳家大宗仅存的唯一一人,加上百草谷和武二哥为其造势,这才得以坐上家主之位,只是坐上家主之位,底下的人对她多是阳奉阴违,这汴京城的柳家商铺在我们来的时候,是什么态度不用我过多赘述吧?现在短暂的和睦的景象,更多的原因是因为现在柳家因为你的缘故,有了飞速发展的契机,没有谁会和钱作对,当然我知道茹梦也想改变这样的情况,比如说之前诛杀柳伯的事情。想要把柳家建设成自己的一言堂等等,我相信如果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做到这一步并不会很难,但!短时间内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这就需要你多沟通几方势力,为茹梦争取更多的支持,等茹梦正式掌握了柳家,柳家就彻底成为你的势力。”
“再然后就是友好的势力,首先就是群芳阁的你那位兄长,首先我承认我并不能看透你的兄长,他的心思很深沉,按理说这样一个人是不可能和你成为朋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你兄长并不单单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而和你结拜为兄弟的。他这样的人心机深沉,又有自己的大抱负,反而值得信赖一些,他开的很远,不会在乎眼前的一点点得失,那么和你这样的人合作绝对是不二的选择,他没有理由现在对我们下手,这也是目前除了柳家,和我们关系最近的势力了。”李星群心说你会不会是因为芸香在这里才这样说的。
“你肯定在想是不是因为芸香姑娘在这里我才这样说的?”
“啊?”你会读心术吗?
“拜托,我们两人在山洞里面相处了接近3年的时间,朝夕相伴之间,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你这人太好懂了。”
“呃,我居然那么好懂吗。”
“好啦,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继续说下去。在然后就是百草谷了,百草谷很奇怪对你的态度有点好的过分了吧?纵然你提供了青霉素和各种各样的疫苗的制作方法,但也不至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也因为这样,百草谷能对你提供的帮助就被无限缩小了。”
“哦?为什么这样说?”
昭姬有种在和弱智说话的感觉:“出海呀!这一次出海,他们百草谷大半的高手都离开了,你知道出海有多大的危险吗?那些高手就这样离开了大启,现在百草谷的高手仅仅能做到自保,再难以出手帮助与你,就如同你看到的,偌大的汴京城,就只有1个白泰毅坐镇,还要负责汴京城诸多官员身体健康,你也知道的,百草谷是不能脱离朝堂的,所以百草谷属于那种对你态度尚好,但是很难提供具体帮助的势力。”
李星群心说怪我咯,前世就被人安排习惯了,现在好不容易能有个人可以出计划,自己懒得想了,你看看话本里面,无论是曹操和荀攸,刘备和诸葛亮不都是直接听从就好了,前朝太宗皇帝不也是房谋杜断。李星群弱弱的说:“其实也不能这样说,现在所有的药剂生产几乎都是百草谷在接手了。”
昭姬说:“你那个药剂就不要说了,牛痘和人痘都还好,青霉素现在生产量非常大,需要的粮食量可以说非常的恐怖,朝廷已经出现了粮食的危机,昭姬这一次征集粮草都已经是远高于成本征集了,偏偏又是和朝廷做生意,为了你,昭姬都亏损了不少的钱财。”
李星群长叹一声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当时一时之间说顺口了,谁知道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所以百草谷那里,我们除了指望他们帮忙赚钱之外,其他的根本就不要指望她们帮助不了什么忙的。这些就是对你相对友好的势力,剩下的就是相对中立的势力了,首先就是最好争取的冥河。”
“嗯?不是朝廷吗?”
“当然不是朝廷了!冥河经过之前的挫败,为了他们的发展,他们必然会选择和你重归于好,这时候一个发展的好机会,茹梦这一次在朝廷那里亏的钱,可以通通的从他们身上找回来,甚至还可以想办法狠狠赚他们一笔。现在他们不知道你的虚实,在他们的眼中你背后有魔教和朝廷两股势力襄助。”
李星群补充说:“我拜了学宫圣人为师父。学宫圣人还把《浩然正气诀》教给了我。”
“嗯?不愧是学宫圣人,有趣的选择。”
“什么意思?”
“等会儿说,现在我们继续说冥河,只要你能维持住现在的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的话,冥河就是你最‘坚定’的盟友,当然他们需要前往倭国,所以对你的帮助不算很大。不过也能聊胜于无的,而且他们不可能全部人都派去倭国,说不定他们在朝廷里面有自己的人,关键的时刻,说不定还能帮助你一波,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势力,谁都不知道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就能帮助到你了。再然后就是学工了。”
李星群郁闷的说:“朝廷那么靠后吗?”
昭姬抿嘴一笑说:“本来朝廷是排在这里的,可是你不是说了吗?你已经拜了学宫圣人为师了,这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不一样的话,那么学宫不应该属于善意的那一支势力吗?”
“因为现在大环境下就是要求你和学宫作对,至少在底层次上,你们是绝对的敌手,我没猜错的话,你回来已经接近有3天了,学宫除了你说的郑居中,郑师兄之外,谁还知道你是学宫圣人的弟子,那么修炼过了《浩然正气诀》的你,在学宫的那些学子眼中成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李星群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的说:“我不就成了偷学学宫武功的人了?那么我是不是会被学宫追杀了?不行,这《浩然正气诀》我绝对不能修炼了。”
“为什么不修炼?送上门的绝世武功,不修炼白不修炼,这《浩然正气诀》武功放眼整个东方大陆也是屈指可数的绝世武功,而且你不修炼的话,那你就真的成了学宫的死敌。”
“嗯?为什么不修炼这门武功反而成为了学宫的死敌。”
“因为你修炼这门武功的话,你就有一个软肋在学宫的手里面,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随时用这个由头,对你发难,他们抓到这个点,你就和学宫高层成为不了绝对的死敌,这样你和学宫就能达成一种微妙的妥协,对你和对学宫都好,没想到学宫圣人才进了你一次就能想的那么多,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老油条。我都是一边和你说,一边分析,这才慢慢推导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和学宫圣人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见面就让我拜他为师,这其中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可是!昭姬我在想个问题,为什么他们认为我不一般,第一时间都是选择拉拢我呢?”
昭姬故意调笑说:“不一般吗?还好吧,要不是你有你自己说的另外一个世界的经历,你还真没有那么不一般,不过你确定他们都是拉拢你?几天前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好吧,一个例外。”
“大势力又有多少,要真的每个都给你例外,你看看你受得了吗?而且严格上来说,学宫已经在暗算你了不是吗?甚至朝廷更早的在暗算你了。”
“这样一说,好像还真的没有那个大势力没有对我动过手了,最初代表魔教的方赢,后来朝廷的大官家,前朝余孽的冥河。”
“为什么把学宫丢出去了?”
“学宫应该算在正道的~的吧?”
“可以算,但是你忘记了学宫在朝廷中那股巨大的势力了,仅仅一个学宫完全不逊色于除它之外的正道的所有势力相加,你不能只是看到皇权,臣权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而现在是你最尴尬的地方就是你处在了皇权和臣权的一个交锋点上。当然你要是有那个才干,可以两边讨好,但是很遗憾,我认为你没有那么好的才干。”
结合前世的记忆,李星群说:“臣权?是相权吧?”
“差不多,这样细节你倒是在意了。”这并不是小事情,想想东汉末的党锢之祸,明末的东林党,这些都是实际的干预了皇权的运作,甚至明朝皇帝莫名其妙的落水时间,3大案很多人都怀疑就是东林党的人去做的,而现在大启偏偏就是天子和士大夫共天下,臣权的势力到达了顶峰,学宫的实力绝对不容质疑,现在的学宫要真的想弄死李星群,朝廷都不一定能救下他。
“那我现在怎么办?”
“现在官家离开国到现在并不算长,还处于朝代的上升期,而且加上之前的误会,你和学宫注定好不起来,既然不能两边讨好,那就只讨好一边,哪一边势力最大就投靠那一方,所以好好的和皇家打好关系,才是你现在对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我才让你拜李师师的干娘,我知道你心里会有点接受不了,但如果你想的是加入皇权,那么是不是就更容易接受一些了?”
“拜的皇权吗?据我所知官家在位已经有40多年了,而且还没有突破到绝顶级,说不定还干不了60岁,现在拜皇家,我心里怎么感觉有点……”有点45年入国军的感觉,魏忠贤、和珅两个人的下场,李星群可是深以为然。
“那不然呢?现在已经被架在这个位置,你认为你跑的掉吗?”
“为什么跑不掉。”
“因为你已经跳出场了,要是你现在跑了的话,第一时间冥河就会对你下手你信吗?你要继续往前走,就会在学宫和日薄西山的官家二者做选择。”
“我认为我可以到百草谷里面躲躲灾难,这样子冥河应该就没有对我出手。”
昭姬叹气说:“你怕是忘记了一个势力正道。你这样子是把百草谷放在了正道的对立面了。”
“我觉得问题不大,大势力应该不至于为了区区一本武功心法和百草谷作对,中小势力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吧。”
“呵呵,以前的百草谷不会,现在的百草谷你自己认为呢?”
李星群想想前世小说里面,众人围攻武当山,逼死张翠山的剧情,百草谷是正道,是不能像魔教一般,随意屠杀那些正道人士的,那个时候只能让百草谷陷入两难的境地,虽然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良心自杀谢罪,但自己也不忍心让百草谷过于为难了。一时之间只得沉默不语,不知道应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