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岔清了清嗓子说:“我现在可以继续说下去吗?”
云暮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一时教育人教育的有些高兴了,李二岔烦请你继续说下去。”
“嗯,从小的时候,大哥就对我多有帮助,那时候父皇的皇位并不稳固,哪怕父皇是年少登基为王,那时候叫父王,掌握势力的却是皇祖母和她的兄弟那一脉,大哥还好一点,毕竟是嫡长子,那些人还不敢欺负大哥欺负的太狠,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旁系子弟来说就不一样了,以教育的名义动辄打骂,在他们的面前我一点尊严都没有,甚至连隐私都没有,服侍在我身边的人都是皇祖母的人,他们监视我们几兄弟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想要限制父皇身边的人,父皇无论是联系皇祖父的旧部,还是联系外朝的大臣,所以要限制父皇和外面接触的通道。”
“还记得有一次,我父皇送给我一个玉佩作为玩具,那个玉佩非常的不错,是皇祖父手下征战西域的时候,从外面获得的玉佩,也值不少钱,然后我高兴的把玉佩带回了宅院之中,因为担心被那些宫女拿走,所以玉佩都是随身携带的,一直有一天,我学习弓马骑射太累了,回来更衣的时候,一时疏忽,那个玉佩就消失不见了,那个玉佩是我那个时候最宝贵的东西,它是我最伟大的父亲送给我的礼物,那个时候因为他们的限制,所以我很少才能见父皇一次,每一次能够见到父皇都让我非常激动,更不要说从小到大父皇第一次给我的礼物。那就更加的珍惜,我洗澡回来那么空缺的时间,能拿走那个东西的只会是身边的宫女,她们却都不承认这件事情。甚至于直接动手欺侮与我,叫我按在地上欺负,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孩子,虽然修炼了武功,十成力量发挥不出三成不说,她们作为侍奉皇子的宫女,本就要学会部分的武功,所以我也就只能被他们欺侮。这时候惊动了大哥,大哥出现瞬间呵退了那些宫女,有不听话的宫女,大哥也是丝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杀了对方。”
“等等,一个人就那么容易就被杀了吗?”
“不然呢,不听话的家奴不杀了留着过年吗?李二岔别管李师弟,他脑子有问题,不知道道理,你继续说。”不是,在这些人眼中,人命就那么不值钱的吗?
“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了,他们都是舅公的眼线,无论她们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是直接杀的理由,为此大哥还挨了100大板的,。”
赵志冲感叹说:“居然要挨100大板,看来你们小时候确实很幸苦,你们的舅公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是啊,这也是我不想和大哥为敌的原因之一,后来因为大哥杀了人,这件事情就闹的非常大,那个偷拿了玉佩的宫女,自知难逃处罚,就直接当着我大哥的面,把玉佩丢进了湖里,来一个死无对证的,如果放在正常的皇家,肯定会让人找到玉佩作证,只可惜那是舅公的皇家,所以舅公等人来到了皇宫,问明了事情的就经过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单独说了一句:两位皇子是以后西凉的支柱,怎么可以玩物丧志,一个玉佩且不说是不是真实存在,就算真实存在,不小心掉入湖泊之内也是上天对两位皇子的警示,这件事情就这样罢了,大皇子为了一个外物,随意杀人,小小年纪就如此暴戾,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拖下去重大100大板。就这样我的大哥就被拖下去处罚了,而我也没有办法之下,只能一直找那个玉佩,舅公看见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带着朝臣离去了。离去前,我听见他们在笑话我不学无术,笑话我玩物丧志,不成大器。”
“一直找到了深夜,我都没有找到玉佩,这时候一个落水的声音惊动了我,大晚上的,一直安静的四周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我又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小弟不用害怕,是你大哥我。”
“大哥你为什么过来了?”
“那个玉佩不是父王说你的礼物吗?小弟不是我说你。既然是父王送你的礼物,你怎么能不好好的保管呢?我知道今天的学习你确实累着了,但是父王的礼物必须比生命还要珍贵。”
“是,大哥,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抓紧时间尽快找到玉佩,回去睡觉。”
“大哥,你受的伤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能有什么问题,你小子好像是忘记了,我是什么身份,我是我们西凉的王世子,他们谁敢真的伤害我,你小心放心好了,抓紧时间找父王给你的玉佩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好的,嘿嘿,谢谢大哥。”
“谢什么谢,大家都是兄弟,你小子别搞这些虚头虚脑的事情,好好的活着,我相信父王一定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嗯,我相信大哥。”
“我没记错的话,我看见是在这片区域落入水里的,根据水流的方向应该在这个地方找玉佩。”李宁明来到了下游一点的地方开始翻找,就这样两人一直找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
大哥高兴对我说:“小弟看见没有,还是大哥我最聪明,这个玉佩真的就落在这个地方,现在找到了,小弟你可要更要在意保管了,因为这块玉佩除了有父王对你的爱,也有一问兄长对小弟的爱。”
“好,大哥,玉佩我人在玉佩在。”
“好,这才是我的好弟弟。”我这里正好有多的缎带,来让大哥为你戴好,说完后,大哥就把玉佩连上缎带,戴在了我的脖子上。也就是现在这块玉佩,李二岔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打开了包裹发现了里面已经破碎的玉佩。
“这是上次大哥的剑刺进我的胸膛,帮我挡下了大哥一击而破碎的。想不到大哥一直让我珍藏许久的玉佩是这样的形势碎掉的,或许这就是佛家说的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吧。到后面我才发现,那天那些人并没有留手,反而下了狠手,大哥本就是受了重伤,而宫殿前的水,液位固然不高,但也达到了我胸口的位置,在大哥的肚饥眼的地方,大哥的屁股被水浸泡了一晚上,就因为这样,大哥差点因此命丧黄泉,在那个时候我就立下了誓言,绝对不要和大哥争夺那个位置。只是没想到大哥却认为我对那个位置有兴趣的,明明我已经远遁海外,就是为了标明我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的兴趣。”
赵志冲问道:“如果按照这样说的话,你大哥对你那么好,你二哥是不是对你也有难以忘记的记忆?”
李二岔点头说:“这自然是有的,长公主殿下为什么马上就知道了。”
“你可知道,在部分的话本故事之内,曹丕和曹植在年少的时候,也是相互扶持的,然后在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出现的话本《世说新语》就有记载,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虽然流传下来的版本各不一样。但是大概的意思是雷同的,那就是: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年少的时候的兄弟感情,不代表永远都是兄弟,李世明在玄武门可还记得当初杨广囚禁在长安城的时候,李建成是怎么帮助他的,他的姐姐平阳昭公主要是活在玄武门的时候,可能也会被李世民手刃吧。这就是皇家的无情,当初狸猫换太子的大案你们听说吗?如果不是那一只狸猫,可能现在的大官家就不是现在的皇兄了吧,呵呵,最是无情帝王家。”
李二岔点头说:“这一次返回西凉,我也想要单独的好好和大哥说说,我大哥永远是我大哥,哪怕这一次大哥想要我的性命,但至少这一次我不想和大哥为敌。”
云暮笑着回答说:“难怪南星会看上你,我承认你确实有自己的闪光之处,能做到你这样的人确实不多,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抱有太多的希望,作为皇室的你,天生就具有一种原罪,这种罪是与生俱来的,除非你放弃你皇家的身份,不然永远不能说服你的大哥。”
“那么为了大哥,为了南星,我愿意放弃自己皇子的身份,这一次返回兴庆府,我就当着满朝大臣的面,直接剃度出家,有出家人的身份在,我不信他们还要为难我。”
“你都成了出家人,岂不是有负于南星了。”
“当然不是了,出家人不能结婚的,单纯只是中原这边的习俗,等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我就带着南星远遁海外,在海外结婚过日子,而且这和百草谷这边并不冲突的,因为据我所知,百草谷也不想待在大启,到时候南星也不会离开百草谷太远,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确实很佩服,但是说实话,要想实现这样的理想前提是要能够活着返回兴庆府,如果不能返回兴庆府,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云师姐的意思。其实当时我和南星的相识,也是因为我厌倦皇宫的争斗,所以为了逃避这些是是非非的,就选择了离开了皇宫,来到了地大物博的大启游历,然后在大启和北齐的边境地带,遇到了北齐的士兵在打草谷,看见他们肆意的杀死边境的百姓,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西凉人也经常打草谷吧?”李星群哪壶不开提哪壶。几个人同时望向了李星群,李星群这才尴尬的说:“呃,我好像说错了。”
李二岔回答说:“李师弟你没有说错,确实西凉有不少边军在打草谷,但我毕竟是西凉的皇子,你让我对自己的子民出手,这一点我承认我没有办法做到。”
云暮问道:“那么你作为西凉的皇族,你有没有想过在西凉人打草谷的时候,拦下他们,这一点你应该能做到吧?”
反而是赵志冲开口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的身份和李二岔差不多,我能理解李二岔的感受,李二岔能做到不和西凉人一起参与抢掠就不错了,李师弟可能有所不知道,当初党项首领李德明及随后带领党项人劫掠大启的百姓起家的,当时父皇不堪受扰之下,值得任命李德明为西凉王,这才有了现在西凉国的基础盘,作为李德明的子孙,李二岔这样的人,我个人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云暮也是点头说:“3师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在,是我们太过于肤浅,总是想着我们大启这边儒家讲的大义灭亲之道,却忘记了,孔夫子教过的亲亲相隐才是仁义之道。”
李二岔尴尬的说:“我明白各位女侠的好意了,只是各位女侠再这样说下去,我还真的没有办法安心的说下去了。”
李星群听到云暮的传音:“呵,这个人还真的虚伪,别人打草谷不行,他们打草谷行。”怎么说呢,李星群感觉有一种父亲看自家女婿的感觉,各种挑毛病,证明这个女婿不行!
云暮点头说:“好,我们不说了,反正李二岔你知道我们的想法就行了,你继续说下去,你们两人因为打草谷的事情,相遇了对不对?”
李二岔说:“没错,当时朝廷的人,没有空闲时间对付边境的游兵散勇,所以只能我们这些武林人士,自发的组织对抗北齐人。”
“也就是民兵组织对吧?只不过边境地带那么大,你们也没有办法机动行事吧?不然如果你们都能做到的话,朝廷的人没有理由做不到吧?”
“你说的是事实,所以我们的目的是先树立自己的威信,然后取得村民们的信任,我们这些会武功的人,机动能力肯定是很强的,加上建立情报网和联系网,这样我们就能一定意义上的抵抗北齐人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