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这几天一直为开学忙碌着,虽然距离她正式入学还有月余时间,但是她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
最重要的,就是准备出痘完结证,开学的时候要拿着这个证明和之前的录取帖一起报到。
当然,这对盛苑而言不是难事,给她种痘的陈太医是编制人,宫里太医院的印章一盖,任务就完成一半儿。
至于另外一半,则要到书院那边儿完成。根据书院管理规则,光是种痘大夫的证明还不足以领取出痘完结证,盛苑需要接受书院大夫的检查,证实的确出过痘才算过关。
“我感觉自己白来一趟。”盛苑牵着她爹的手,边走边叹,“这大夫看到太医院的章,就随意的在我手腕上按了按,之前陈老太医可不是这样摸脉的!若知道这样,不如让姐姐把太医院的说明带来算了,多省事儿!”
盛向浔听着小家伙儿喋喋不休的嘚嘚,感觉特别好笑,这小孩儿越大越能说了。
“人家是信任太医院的信誉,太医院也不至于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弄虚作假。
更何况,你怎知人家应付你呢?爹爹不是教过你熟能生巧这个成语?人家大夫见过多少学生,说不得早有诀窍能又快又好检查出来。
你不知内情,怎能胡乱猜测?没有证据,就这样肯定,若是让有心人听去,岂不是给那大夫生是非?”
盛向浔觉得在这样重大的事情上,没有谁乐意在独自负责的工作上弄虚作假。
盛苑不过唠叨几句,就让她爹教育一通,不由鼓着包子脸叹气。
……
从书院回来,盛苑打起了书箱的主意。
“听晟哥儿说,云栖书院的学长在山上开了铺子,里面卖可以骑着走的书箱!”盛苑窝在她娘怀里撒娇,“人家想要一个可以骑的猪猪本笔墨都可以放在里面哟!而且,我骑着猪猪书箱走,还能省得费鞋呢!”
“你买一个那样的书箱,足够包下你幼学三载读下来需要穿的靴子哩!”
盛蒽从书里抬起头,看着撒娇的妹妹,嗤笑:“你不晓得那书箱走的多慢,还要两只脚踩踏板,可是费劲儿呢!我同学有次骑着青蛙书箱玩,她蹦跶三步,还没我溜达两步走的远。你要是骑那书箱过去,等大家放学了,说不定你还没到学堂呢!”
盛苑没想到会这样,登时气得直说设计者敷衍:“这都不修改,就敢放出来卖?!”
“没办法,谁让像你这样喜欢猎奇的人太多呢!”盛蒽凉凉的耸耸肩。
“……”盛苑对号入座,发现还真是这样,立刻改口了,“我就说说而已,又不是真要买!晟哥儿都没买,肯定有问题!”
“呵呵。”盛蒽翻翻眼,继续看书。
盛苑见她没瞧自己,偷偷的朝她无声的“略略略”了两下,赶紧缩回头,仰着脑袋朝她娘咯咯咯的笑。
“坏东西。”郑氏见她这样,稀罕的不行,抱着她亲了好几下。
“【读难,难于妹妹在跟前!更有娘亲亲连连。你甜言,我贴脸,腻腻呼呼于窗边,谁把我垂怜?】”盛蒽将书放平,摇头晃脑的扬声说起了现编的酸词儿。
阳光将她的碎发照出几分光晕,她漂亮的五官在活泼丰富的表情下,显得愈发俏皮精致。
“哟!我大闺女吃醋咧?来、来、来,快过来!娘抱抱我大闺女!”郑氏听着蒽姐儿用酸词儿编排人,乐得直扶腰,她把小女儿抱到一旁,拍拍手,朝蒽姐儿张开双臂,等着她扑过来。
“嗯!娘亲既有所请,咱也不好推辞,抱抱就抱抱吧!”她说着便宜话,脚步却不慢,两三步就到了榻前,笑哈哈的扑进她娘怀里。
“姐姐不羞!不羞!”盛苑半趴在榻桌上,朝她姐划着脸颊。
盛蒽也不生气,抬起头,摇晃着脑袋朝盛苑哼哼小调儿。
一时之间,姐俩儿闹的很是欢快。
“蒽姐儿,你不好好读书,怎么又跟苑姐儿玩儿在一起了?赶明儿个,你换个地方读书吧!”提前回来的盛向浔看见大闺女跟小女儿扑腾在一起玩笑,她的书本作业都推到了一旁,看着不像做过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奈。
“哪里有作业!刚开学,班上就有女郎郎君发了水花,书院干脆给蒙学也放了假,让我们和幼学一同开学。”
盛蒽耸耸肩,表示她可没偷懒。
盛苑刚种完痘,听说水花,感觉有些熟悉。
【水花是水痘,跟天花不是一回事儿!】系统凉凉的冒出来。
盛苑听系统这样说,受教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爹爹,您怎么又早退?”盛蒽等她爹不说话了,立刻主动关心起她爹来,“之前苑姐儿种痘,您就跟皇上请了假,皇上体贴您爱女心切,给了您一个月假期呢,您这才上几天值,就又偷懒了?”
这次真没偷懒的盛向浔,接到大女儿的反击,好奇又好笑的看着郑氏:“闺女长大了,开始气人咧!”
“那你怎回来这样早啊?”郑氏笑着把话接过来,“要是太子殿下看见了,说不得又要打趣你。”
盛向浔撩起袍子坐下,笑着说:“这次是太子帮我请的假。”
“哦?这是为何?”郑氏心说,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太子欲过继庶长子给先太子,让我跟姨母面前帮腔,我虽不想掺合,但是圣上亦有此意,我琢磨着姨母大概只有欢喜的,应该不至于反对,就跟着到永平殿见了姨母。”
“过继庶长子?”郑氏心里一惊,“太子妾生的那位?”
盛向浔颔首。
郑氏欲言又止,没想到太子尚未登基,后院就已经开始争斗。
“若是此事成……那太子次子不就成了长子?那位是谢侧妃所出吧?”这般说着,郑氏嗔怪的看向盛向浔,“这样的事情怎好掺合?你一片好心,可是对太子庶长子一系,足够记恨你了!”
“姨母也是这样说,因为这事儿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太子!然后就给我放假咯!”盛向浔见妻子面露担忧,笑着安抚说,“姨母让这事儿暂时放放,把我摘出来再说。”
他这样说,郑氏表情才缓下来。
就在这时,盛国公府的管家急匆匆过来:“三爷,有一队内卫军来府,说是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