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咿呀的一声,办公室的房门推开了,脸色阴沉的高飞扬,从外面走了进来,停在了霍冽宸的面前,嗓音嘶哑地说:“你要辞退我,还是想让我引咎辞职?”
这话说得真是冲,看来心情是相当不好,司澈挑眉说:“飞扬,你别这么冲动,霍少并没有打算辞退你。”
霍冽宸淡淡地说:“经过调查,霍震西承认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米依琳自己一个人所为,你无需为这件事情担上责任,你还是财务部的主管。”
高飞扬用力攥了一下拳头,嗓音更为嘶哑,透着一抹愤愤不平:“都是依琳一个人所为,霍震西怎能这么厚颜无耻,如果没有他的指使和允许,依琳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凭什么所有的事都由她担责?”
依琳已经死了,霍震西为了脱身,把所有罪名都推在她身上,真的好一招死无对证,对依琳太不公平了。
司澈说:“飞扬,我知道米依琳出事,你很难过很心疼,但你要知道,在定罪之前,我们要讲究证据,霍震西能来这一招,他自然就有置身事外的办法,你在这里发脾气也没用的。”
高飞扬咬牙,生气地指责:“霍冽宸,你身为公司的高层,你就任由依琳背着黑锅,让她死不瞑目吗?”
在这里,直呼他的名字,看来米依琳的死,对他打击真的很大,霍冽宸皱眉说:“既然你觉得这是米依琳背得黑锅,那你去找证据证明霍震西才是幕后黑手,你对着我撒野是没用的。”
司澈说:“霍少说得没错,现在已经死无对证,霍震西是霍家的人,又是公司的大股东,我们没有证据,不能对他怎么样,否则会让公司里的人觉得不公,对外也会影响公司的声誉。”
“他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姓霍而已,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能耐?”想到他这么残忍地杀人灭口,高飞扬恨不得马上冲到他的办公室里杀了他,帮米依琳报仇。
霍冽宸沉声说:“你说得没错,霍震西就是胜在他会投胎,他姓霍就已经赢了你,如果你真想米依琳报仇,你就该沉住气,慢慢收集他违法的证据,一举摧毁他。”
“不。”高飞扬激动地说,“我不能慢慢等,他一天不死,依琳泉下不得安宁。”他不死,米依琳甚至不能进行风光大葬,不能公诸于世,她真的太委屈了。
霍冽宸神情沉着冷静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你想怎样?”
“我……”高飞扬攥住拳头,重重地捶在桌面上,愤怒地说,“我要杀了他,帮依琳报仇。”他在米依琳的坟前发过誓,他要帮她报仇的,他一定不会食言,也不会让依琳失望。
“好。”霍冽宸说着,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把枪,丢在他的面前,神情阴鸷地说,“你拿着这一把枪,现在就冲到霍震西的办公室里,把他杀了。”
高飞扬看着前面的枪,顿时目露凶光,脸上充满了杀气。
司澈眯着眸子,在一旁警告:“不过前提是,你的枪法能不能比他身边的保镖好,霍震西对你已经有所防范,办公室门口就有保镖守着,我担心你还没有进到办公室里,你就被他的保镖干掉。”
“我不管,我一定要帮依琳报仇。”高飞扬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伸手抄起了枪,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立即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司澈看着他杀气腾腾离去的背影,担忧地说:“霍少,怎么办,他真的拿枪去找霍震西了。”
霍冽宸气定神闲地说:“放心,不让他去撞一下南墙,他是不会沉下性子来的。”
司澈更担心了:“他这样跑去找霍震西,你就不怕他被霍震西的保镖杀了?”他杀人灭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再杀一个高飞扬也不是不可能的。
“放心吧,我已经把盛尧叫过来了,他有什么事,盛尧会负责。”没有准备,他怎么可能容忍他乱来。
听到盛尧在公司里,司澈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有他在,我就放心了。”最起码在公司里不会闹出人命来。
高飞扬带着枪,离开了霍冽宸的办公室,直接来到了霍震西部门所属的楼层,一双藏着杀气的眼睛,让人看着就觉得害怕。
他刚踏进部门里,一名跟米依琳相熟的女同事,看到他,立即上前来关心地问:“高主管,今天一早我们部门收到了人事部发来的公告,说依琳引咎辞职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打她电话又打不通,我真的很担心她。”
高飞扬拳头紧紧握着,咬牙说:“你不用找她了,依琳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她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女同事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吃惊地说,“怎么会这样,她要离开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也不给我留个信息。”
高飞扬没有理她,抬头看向了霍震西的办公室,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保镖,他们也发现他来了,凌厉的视线直盯着他,虎视眈眈。
“高主管,你要是能跟依琳联系上,你让她打个电话给我,不方便发个信息也行啊,之前我借了她的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还给她。”女同事不死心地絮絮叨叨着。
“滚开。”高飞扬眉头一皱,随即伸手推开她,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向着霍震西的办公室走去。
女同事被他一推差点摔倒,伸手扶了一下脸上有些歪了的眼镜,一脸懵逼:“他是怎么了,今天脾气也太暴躁了吧,我不就是向他打听一下依琳的事。”他们虽然是冤家,但好歹也算有过一段情啊,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保镖看着高飞扬走过来,立即伸手拦住他,面无表情地说:“二爷在里面忙着,现在没空见人,表少爷请回吧。”
“他在里面忙什么?”高飞扬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鄙视地说,“在里面忙着要算计谁吗?”
保镖淡淡地说:“表少爷,二爷吩咐,他今天不方便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他不见我是心虚了吧,你们让开,我要见他。”高飞扬大声叫着,随即扬起手想把他们推开。
见他动手,保镖脸色一沉,随即挡在房门前,一脚向着他小腿踢去。
高飞扬赶紧往后退,目露凶光地盯着他们,咬牙切齿地说:“我来找霍震西,谁敢阻止我,我就杀了谁……”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霍震西,为米依琳讨回一个公道。
高飞扬说完,伸手就想把口袋里的枪拿出来。
保镖一看他不对劲的神情便知道他身上肯定暗藏武器,哪里还给他抽出来的机会,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往他的背后一扭,随即一拳往他的小腹打去:“敬酒不吃吃罚酒,胆敢在这里闹事,就得付出代价。”
高飞扬被他一拳打的,小腹上顿时传来了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一声,愤怒地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听到没有,放开我……”
“想让我放开你也不是不能,滚出去。”保镖用力拽住他的手臂,硬是拽着他,往外面走去。
部门里面的员工看着他们起了冲突,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不敢上前去劝架。
高飞扬用力挣扎,扭头看向霍震西的办公室方向,悲愤地怒吼:“霍震西,你这个缩头乌龟,自己做了错事,不敢出来承认吗,霍震西,你害了依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霍震西在办公室里,听着高飞扬愤愤不平的叫嚣声, 顿时气得把手上的茶杯用力砸在地上,怒道:“真是愚蠢不可及,为了一个陷害自己的女人,竟敢这样跟自己的舅舅对持,天上雷公,地下舅公,这么大不敬,早晚被雷劈。”
一旁的秘书见他生气了,赶紧说:“二爷,你别生气,这个高飞扬就是一个愤青,做事有勇无谋,就凭他,根本就不能跟你斗。”
霍震西黑着脸说:“如果不是看在他死去的母亲份上,我哪里能容他在这里放肆,真是蠢死了。”
“二爷,你就是大仁大义,他这样对你不敬,你还顾着他母亲的面子,我想他现在一定是脑子不清醒了,等他想明白了,他就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事。”秘书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声音柔软地说,“好了,别喝了,喝杯茶消消气吧。”
霍震西伸手接过茶杯,手指在她手上滑过,那滑腻的触感,让他眸光微闪了一下,随即仰首一口把茶杯里面的茶喝了,轻哼一声说:“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如果他还像个疯狗一样,就别怪我不顾和他妈妈的兄妹之情。”
“那是。”秘书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娇媚的笑容。
在外面,保镖把高飞扬拽到了外面的走廊,用力把他甩开,沉着脸说:“二爷吩咐,看在你妈的份上,过去的事,他不想计较,如果你再纠缠不休,就别怪他对你不客气。”
高飞扬伸手揉了一下剧痛不已的小腹,慢慢直起身子,咬牙切齿地怒吼:“除了杀了我,他还能对我怎么不客气,今天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见到他,为依琳讨回公道,你给我滚开。”
“你真是冥顽不宁。”保镖见他不肯走,顿时怒了,伸手脱掉身上的外套,随即迈步上前,扬起了拳头,向着他挥去。
高飞扬赶紧抬起手去挡,但他的身手又怎么跟身手了得的保镖比,被那保镖打得直往后退,不到一会儿,脸上已经挨了几拳,一片片的紫青。
“我不怕你,你有种就把我打死,你不把我打死,我就要替依琳讨回公道。”高飞扬被打得晕头转向,但他并没有被他打退,而是冲上前,一把抱住了保镖的腰,把他撞到墙上。
“不知好歹。”保镖被他抱住腰,后背撞在墙上,有点痛,顿时怒火中烧,拳头用力往他的背上捶去,怒道,“放手,不放手我就打死你。”
保镖的拳头很有力,一拳接着一拳,打得咚咚作响,高飞扬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似的,传来了锥心的痛,但是他没有松开手,他抱着保镖使劲地往墙上撞去,怒吼着:“你不让我进去找霍震西,我是不会放手的。”
他要撞死他,阻挡他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不自量力。”保镖撞了几下,背上越来越痛,他下手也越来越重。
随着那咚咚咚的声响,高飞扬嘴里有了铁锈般的血腥味,不一会儿,嘴角便渗出了殷红的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他怒吼着,张开了嘴巴,用力往保镖的手上咬去。
保镖的手上顿时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大吼一声:“我打死你。”一拳直接把他的身体打趴在地上,随即抬起一脚,刚想往他的头上踢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只脚伸了过来,用力往保镖的腿上一踢,硬生生就把他的脚给踢得歪向了另外一边。
保镖吃痛,赶紧往后一退,定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立即大声说:“盛尧,这是我们二爷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盛尧伸手把被他打得七荤六素,站都站不稳的高飞扬扶起来,看向保镖,冷冷地说:“我是奉了霍少的命令来带他回去的,你有意见的话,你可以去找霍少投诉,不过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他知道你把高飞扬打成这样,他一定会很生气。”
保镖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畏惧的神情,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说:“只要他不来找二爷的麻烦,谁有空理他。”他说完,立即转身,匆匆回到里面去了。
高飞扬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怒吼:“放开我,我要去找霍震西……”
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盛尧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把他顶在墙上,刚毅的脸上充满了冷峻的神情,下颚的线条更是充满了攻击性,冷笑着说:“你不是要给米依琳讨回公道,你现在去找他,除了送死,你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