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暄这辈子还没有怕过谁,这不知道那个角落冒出来的宋佳迪,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一脚把被她撂倒的保镖踢到他的面前,冷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略带嘲讽地说:“你姑奶奶还没怕过谁,你小子算老几。”
看着自己带来的保镖都被放倒,宋佳迪的脸色很难看,伤口上的疼痛更是让他差点一口气就背过去了,他喘着气,拳头紧紧地握着。
就在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警笛声,夕凌风没说谎,他是真的报警了,警方的人很快就来了。
在酒店里被惊动的客人,看到这场面,早就赶紧躲起来了,怕被殃及池鱼。
“警方来人了,我们走。”现在三更半夜,盛尧可不想被警方带回去警局问长问短,浪费他仅剩的一点睡眠时间。
唐暄看着被打趴了一地的保镖,一脸无奈地说:“就这点能耐,老娘还没活动够呢,真扫兴。”
她用挑衅的眼神冷睨着宋佳迪,一副瞧不起的样子,“你请的什么水平的保镖,一点都不经打,我跟你说,请保镖这点钱真不能省,请这些垃圾回来虽然便宜,但保命关头一点用都没,还不如不请。”
唐暄这冷嘲热讽的话,把宋佳迪苍白的脸色都气绿了。
“宝贝,走了,你还有精力,回家我陪你再大战三百回合,我不想这么晚了还要跑去警局瞎折腾。”盛尧赶紧拉着她的手,火速地离去。
他们一走,宋佳迪硬撑着的一口气也泄了,全身的力气就像被人抽光了似的,整个人往下滑。
“少爷,你怎么样了,少爷……”扶着他的保镖赶紧用力扶稳他,着急地大叫。
有了唐暄和盛尧的相助,夕凌风和阿娇顺利地逃脱了。
夕凌风开车离开酒店老远了,他才去药店买了一点药回来,看到站在边上的阿娇,一脸呆呆地抬头看着深沉的夜空,心头不禁有些微微地抽痛,他拿着药走过去,放在车头上,轻声说:“阿娇,你的脸肿了,我帮你涂点消肿的药。”
阿娇慢慢收回眸光,转头看向他,脸上露出了一抹黯然的神情,忧伤地说:“夕凌风,你看到宋佳迪的手段了,他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而且他有仇必报的,你得罪了他,他不会放过你,今晚很幸运,有人救了我们,但下次呢,我们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夕凌风打开了药膏,指尖弄了一些,在她脸上红肿的地方轻轻揉着推开,那张还带着青涩气息的清秀脸孔是那样的坚毅和不屈:“阿娇,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好朋友,我不怕他,你让我跟你一起面对。”
阿娇有些烦躁地说:“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有大好前程,你这样会被我毁掉的。”他让她怎么说,他才明白?
夕凌风脸上露出了一抹阳光帅气的笑容:“是你说的,为朋友两肋插刀,阿娇,我可以为你上刀山下油锅,但我绝对不会做出背弃你,看着你有危险却选择当缩头乌龟的龌蹉事,我不是没有义气的衰仔。”
见自己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他,阿娇有些心累了,她蓦地伸手伸进了他的裤兜里。
夕凌风怕痒,被她的手在裤袋里摸着,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微弯着腰,闪躲着她,笑着说:“阿娇,你干嘛?”
“你别动。”阿娇见他扭来扭去的闪躲着自己,立即紧绷着脸呵斥他。
夕凌风见她这么严肃地呵斥自己,立即高举双手,强忍着想大笑的冲动,隐忍地说:“好,我不动。”不过她能不能告诉她,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疑惑很快就有答案了,阿娇在他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她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动作娴熟地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气烟,然后缓缓地吐出了一个个漂亮的烟圈。
夕凌风看着她这干净利落的作风,顿时眼都傻了,有些吃惊地说:“你怎么抽烟了?”在他的印象里,他觉得女人抽烟是不好的,他也很少看到有女人抽烟。
阿娇往他的脸上缓缓地喷了一口烟雾,轻哼一声:“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抽烟,女人就不能抽烟?”在宋佳迪的身边过着非人的日子,在她最焦躁彷徨的时候,也就只有一根香烟能够让她平静下来。
夕凌风透过朦胧的烟雾,看着她即使脸上带了伤却依然精致漂亮,心神不禁微微一荡,此时此刻,他竟觉得她性感美艳得不可方物,他的喉咙一紧,喉结不禁微滚动了一下,他咽了一口唾液,内心的躁动已经控制不住。
他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炽烈,嗓音嘶哑地说:“我没有说女人不能抽烟,我只是觉得,抽烟对女人不太好,你以后还要怀孕生孩子的……”
阿娇脸上的神情有些僵了,她深吸了一口烟,随即用力地吐出,烦躁地说:“医生说了,我的身体受损,以后无法怀孕生孩子了。”
“什么?”夕凌风看着她,就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冻住了,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阿娇看着他,呵呵地笑了起来:“我无法怀孕生孩子,我已经是个残缺不完整的女人,夕凌风,你千万要记住你说过的话,我们只适合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夕凌风看着她脸上那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就像被撕裂一样,很痛很难受,他蓦地伸出手,用力抱住她,嗓音嘶哑地说:“阿娇,对不起,我掀开了你的伤疤。”
为什么老天爷不让他早一点认识她,如果他早一点认识她,他一定不会让她被人这么凌辱糟蹋。
夕凌风还是个青涩的大男孩,他还不够成熟,也不够稳重,他的体魄还不够强壮,但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却如此的温暖,让她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冰冷的心也渐渐温暖了起来,怦怦怦地,为他急促地跳动着。
阿娇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贪恋地吸着他身上那干净的大男孩气息,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轻声说:“没关系,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坦然释怀了。”如果她一直沉沦在过去的遭遇里,那她肯定活不到今天,早就去死了。
“阿娇,我一定会变得很强大,拥有足够保护你的力量,我不会再让那些坏人欺负你。”夕凌风紧紧抱着她,就算只是当一辈子的好朋友,他也会好好保护她。
阿娇轻轻笑着说:“夕凌风,谢谢你。”是他让她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珍惜她,这就够了。
夜风徐徐吹来,带着一抹渗人的凉意,夕凌风怕她着凉了,便轻轻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说:“阿娇,我们回家吧。”
这夜里真的有点冷,阿娇看着他松开了的手臂,心里有些失落,她还想贪恋多一些他身上的温暖,她把抽到一半的香烟丢在地上,然后抬起脚踩灭,笑着说:“好,我们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两人上了车,阿娇歪头看着启动车子的夕凌风,有些欲言又止地问:“我今天去你公司那附近找你……我看见你跟刚才救了我们的女人一起吃饭,她……”
提起唐暄,夕凌风脸上立即露出了神采飞扬的神情,笑着说:“是啊,她是我公司里的高层,她叫唐暄,是霍家少奶奶的小姨,刚才那个男人叫盛尧,是她老公。”
他上班的时候,有发信息告诉她的,不过看样子,她的手机应该是被收走了,她看不到信息。
唐暄是什么人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结婚了,阿娇的眼睛闪亮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高兴地说:“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身居要职,身手还这么了得,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夕凌风手握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他们还是姐弟恋,我听说,唐暄比盛尧大五岁。”阿娇比他大三岁。
夕凌风的眼神有些炽烈,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气息,他故意提起了年龄的事情,阿娇怎么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脸颊不禁微微地泛红,她有些羞涩地把脸转到前面去,轻轻咳了一声说:“那真的看不出来,唐暄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她保养得真好。”
盛尧的皮肤是麦色的,又有肌肉,他们俩站在一起,根本没有人想到他们竟然是姐弟恋。
夕凌风认同地点头:“唐暄真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只要她愿意,公司里一定有不少她的裙下之臣。”
阿娇闻言,微微咬了一下唇,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那你呢,你也想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吗?”看他提起唐暄,眼睛里都熠熠生辉的样子,他一定也很喜欢她吧。
夕凌风听了她的问话,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认为我想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都已经快能当我妈了,我欣赏她没错,但我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吧,哈哈……”
阿娇不禁有些囧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窃喜,原来他对唐暄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情愫,他对她只有仰慕强者的崇拜感。
她忍着窃喜,囧囧地说:“好吧,你看到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你是不是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人?”她长得美艳动人,身材又好,说实话,她是女人,看了都有些羡慕了
夕凌风开着车,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觉得男人会喜欢一个他崇拜的女人吗?”他又不是受虐狂。
“哦?”阿娇眸子里的光一闪一闪的,试探地问,“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不知道他的前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女孩。
“这个嘛?”夕凌风又看了她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竟有些紧张地渗出了汗水。
阿娇挑眉:“怎么,不想告诉我吗?”她的心情有些矛盾,明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但又按耐不住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
夕凌风抬头看着前方,抿了一下唇,随即笑着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有点难形容,我觉得,我应该是随感觉吧。”
他很想告诉她,他对她有感觉,而且还很强烈,但看她对过去的事情似乎有阴影的样子,他又不敢告诉她,怕她被自己吓坏。
这回答真够敷衍的,阿娇放松自己靠在座椅上,也不想再问他了,怕自己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她微眯了一下美眸,轻声说:“夕凌风,你为什么不问我过去的事情?”
难道他对她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夕凌风轻轻转动着方向盘,嗓音有些嘶哑地说:“我不想揭你的伤疤,如果你想告诉我,我随时都等着。”
其实不用她说,他大概都已经猜到一些了,他并没有嫌弃她,觉得她是个脏女人,他只是心疼,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这么残忍,给她安排这么残酷的命运。
他还不是个成熟的男人,有时候做事情也考虑不周全,但对她倒是挺体贴的。
阿娇用力绞住了自己的衣摆,沉默了一下,这才轻声说:“其实我对你说过一些谎话,我是孤儿,我养母收养了我,她是个体弱多病的人,她收养我,也是希望她老了,有个人可以照顾她。”
夕凌风开着车,静静地倾听着。
阿娇轻轻一笑说:“有一次,我养母生了重病,我没钱,走投无路,宋佳迪出现了,他承诺他会出钱帮我养母治病,他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一开始,他对我很好,把我宠成了公主的模样,我以为我遇到了真爱,我可以跟他一起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原来她跟宋佳迪还有这么幸福快乐的过去,夕凌风听着,心里直反酸,心里恨不得,跟她在一起幸福快乐过日子的人是自己。
阿娇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眼神里还透着一抹惊恐:“直到有一天,他带着我去一个舞会,他让我喝酒,在我醉得有些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