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依晨是米依琳的妹妹,出于对米依琳的愧疚和补偿心理,高飞扬本来是打算把她当成是妹妹看待,代她姐姐好好照顾她。
但她三番两次的陷害夕雾,好几次差点害死她,高飞扬对她便只剩下厌恶和痛恨,现在她死了,他一边觉得松了一口气,一边又觉得有些愧对米依琳。
他正有些感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伸手拿起来一看,是夕雾打来的,他立即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接通了电话:“喂,老婆。”
夕雾是看到了米依晨的死亡信息打来电话,有些担心地说:“我刚看到朋友圈的信息,米依晨摔下楼摔死了。”以高飞扬对米依琳的愧疚之情,她担心他会接受不了米依晨的死。
高飞扬无声地叹息了一声,说:“我也看到了,死亡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以后我们就不用担心,她又会耍什么手段来害你了。”
她有心脏病,本来就已经时日无多,还沉迷在为她姐姐报仇的仇恨里,她活着没有一点人生乐趣,生不如死吧。
听了高飞扬平静的话,夕雾有些讶异:“你能坦然接受她的死?”她本来还担心,他会放不下的。
高飞扬轻轻笑了一声说:“我对她没什么好感,三番两次的被她陷害,有什么不能坦然的,老婆,你别胡思乱想,她死了世界就清净了。”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夕雾听了他的话,总算放心了,顿了一下说,“米依晨真的作恶多端,她掳走了小远,想强行换心,幸好表嫂他们及时赶到阻止了她。”
高飞扬闻言不禁有些震惊:“竟然还有这事。”小远的事情,他倒是不知情。
“也不知道谁查到了小远的心脏适合移植给米依晨,她就找人抓走了小远,幸好小远福大命大,现在还醒过来了,不过表嫂却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不能回家。”夕雾担忧地说。
小远醒了是好事,但一听到苏尽欢受伤,高飞扬便着急地追问:“表嫂怎么了,她怎么会受伤?”
听到他这么紧张地追问,夕雾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高飞扬以前暗恋过苏尽欢的,爱而不得,差点误入歧途,她以为他早已经放下,但听到他这么紧张着急的话,她难免多想了。
高飞扬没听到她的回答,马上意会过来,便解释说:“老婆,你别误会,我对表嫂早就没什么了,我这么紧张,只是出于关心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他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玩得比较花,换女朋友就跟换衣服一样,回国之后,苏尽欢是第一个让他有悸动的女人,但她的身份一直压制住他内心的悸动,让他没敢越雷池一步。
米依琳出事之后,夕雾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陪他度过了一段难熬的日子,他被她感动,情不知所起,他对她渐渐萌生了爱意,苏尽欢只是他一时的情意冲动,只有夕雾才是真爱。
听完了他的解释,夕雾也觉得自己多想了,他跟苏尽欢根本不可能的,她唇角微勾了一下,说:“我听其他保镖说,他们当时在十楼,米依晨推了表嫂,表嫂撞断了护栏,她掉下楼去之前抓住了米依晨的手,当时她悬空在半空中,非常惊险,幸好她抓住米依晨,为铺上气垫的人争取了时间,她摔下去后,挫伤了腰部和有些轻微骨折,没有太大的问题。”
高飞扬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说:“没大碍就好。”米依晨临死之前还这么作妖,真的死不足惜。
夕雾说:“我打算等会去看看表嫂,你要去吗?”
高飞扬看了一眼办公桌上面那一大堆等着他处理的问题,忍不住苦笑:“我刚回来上班,很多工作要跟进,今天恐怕要加班,你去医院看表嫂,你帮我问候她就好了。”
如果他去了,她恐怕又要胡思乱想了,他还是安心地留在公司里加班吧。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工作了,不过到了餐点,你得准时吃饭,不然会胃痛的。”他有时候为了工作忙碌得废寝忘食,她真的怕他会得胃病。
听着老婆的提醒,高飞扬心里暖暖的,笑着说:“你放心,我会准时吃饭的,你也是啊,别饿到我们的小宝贝了。”
“你吩咐厨子一天好几顿的伺候我,我哪能饿得了。”除了正餐,中间还不断加餐,她都怕自己会吃成大胖猪了。
“你太瘦了,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你得多吃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本来就吃不好了,加上还被关进了拘留所里,没一口好吃的,他现在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食物都弄来给她吃。
夕雾知道他担心自己,便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吃很多了,一定可以尽快把营养补回来了,对了,凌风现在也进了霍氏集团,我怕他一时适应不来,你有空就多指点一下他。”
夕凌风学历不高,霍家能破例安排他进霍氏集团工作,是他的福分,她不希望他浪费了她的一片心机。
“老婆,我会看着他,你就别担心了。”夕凌风太苦了,虽然他们以前有过嫌隙,不过他始终是他的小舅子,他不会见死不救。
“那就好,我不打扰你工作了,今晚见。”夕雾说完便掐断了通话,亲自去准备礼品,准备去医院探望苏尽欢。
高飞扬放下手机,打开文件夹,刚准备工作,外面传来了咯咯的敲门声,他头也没抬,说:“门没锁,进来吧。”
随着咿呀的一声,办公室的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一股清雅的香水味随即飘了进来,高飞扬有些讶异地抬头,见是谷可冰来了,更加愕然了:“师妹,你怎么来了?”
谷可冰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心情不错的样子,说:“师兄,你刚休假完了回来上班,我有点想你了,等会跟我一起去吃午饭,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出品还不错的。”
高飞扬一脸抱歉地说:“师妹,对不起,工作太多,我今天还得加班做,我叫属下帮我带饭盒,你找别人陪你去吃吧。”
谷可冰脸上立即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有些委屈地说:“师兄,你不愿意陪我去餐厅吃饭,是怕你老婆知道了生气会责怪你吧。”
他还真是老婆奴,夕雾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粗鲁的女保镖,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高飞扬立即说:“师妹,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有很多工作要做,你看吧,这文件都堆成小山一样了,你快去吃饭吧,别饿着自己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桌面上那一堆的文件,一脸无奈的样子。
谷可冰用力握了握拳头,本来大好的心情,因为被他拒绝,变得糟糕起来了:“那好吧,等你有空的时候,你再找我吃饭吧。”
“抱歉。”高飞扬一脸无辜。
谷可冰只得悻悻然地走出他的办公室,刚走出去就看到来送文件的夕凌风,抬起手轻轻扯了扯已经有些低的衣领,径自向着他撞过去。
夕凌风拿着经理吩咐他送到这里来的文件,看到挺着胸向着自己走来的谷可冰,立即抬起脚步往旁边让开了一条路,这女人在男人堆里可真吃得开,刚招惹完了他们的部门经理,现在又来招惹别的男人。
臭小子,居然敢闪开,谷可冰扬起了唇角,脸上带着妖媚的笑容,在经过他的身边时,故意脚一拐,哎呦地叫了一声,往他的身上倒去,她就不相信,这飞来的艳福,他还能躲。
夕凌风没让她失望,他不只躲了,还飞快地躲得老远,怕她身上有病毒细菌似的。
谷可冰差点摔倒在地上,赶紧伸手扶住一旁的办公桌这才稳住了身子,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躲得老远的夕凌风,气得跺脚:“你没看见我差点摔倒吗,你干嘛不扶我一下?”
夕凌风一脸鄙夷地说:“又不是我撞的,我干嘛去扶?”哼,想碰瓷他,他才不会上当呢,别以为她是女人,他就应该扶她。
谷可冰几乎要气炸了:“你这臭小子,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夕凌风见她生气了,嫌气得她不够似的,向她做了一个鬼脸,嫌弃地说:“我的绅士风度只给好女人,像你这种,免了吧。”
跟她这种人在同一个公司里,还隔三差五就碰到,真是晦气。
“你……”谷可冰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刚想发作,突然听到有人噗嗤的一声,在偷笑,她立即抬起头,往周围看去,看谁敢笑她,但在办公大厅里,大家都在低头工作,一时也看不出是谁在笑她。
夕凌风懒得理她,问旁边正在工作的女子:“同事,你好,高飞扬的办公室在哪,我经理让我送文件来让他签名。”
女子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办公室,说:“高主管的办公室就在那里。”
夕凌风抬头看去,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他刚才看到谷可冰从里面出来,他黑着脸,迈开脚步,门都没敲一下,径自推开便走进办公室里。
正在处理工作的高飞扬被他突然推门进来吓了一跳,抬头看去,见是他,有些愕然:“凌风。”
夕凌风发现空气中还残留着谷可冰身上的散发出来的香水味,脸色更难看了,他来到高飞扬办公桌前,啪的一声,把文件丢给他,冷冷地说:“我们经理让我送来给你签名的,你快点签,我赶着下班去吃饭。”
可恶,在外人的面前就表现得对他姐姐一副情深的样子,在公司里却跟那骚女人偷情,他真有点后悔让夕雾跟他回家了,他就说嘛,像他们这种有钱的富贵子弟,怎么可能会专心一个女人。
看着一脸敌意盯着自己的夕凌风,高飞扬以为他是因为两家的恩怨才这么仇视自己,伸手拿起他丢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开始审视里面的内容。
夕凌风站在桌子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一脸鄙夷地说:“高飞扬,我警告你,如果你做出对不起我姐姐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高飞扬头也没抬,语气坚定地说:“那你可以省省了,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夕雾的事。”夕雾在他心里是排在第一位,他怎么可能舍得做对不起她的事,更何况她现在有身孕,他疼爱她呵护她都来不及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这办公室里可真香,这是女人用的香水吧,而且还是一个到处勾搭男人的骚女人。”夕凌风很不客气地说。
高飞扬一听便知道,他刚才在外面肯定看到从这里出去的谷可冰,便忙不迭地解释:“凌风,你别胡说,刚才可冰来这里邀请我吃午饭,我并没有答应她,就仅此而已。”
“可冰可冰,叫得可真亲热,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你去跟我姐姐解释吧。” 看到他在文件里签了名字,他立即伸手就抢了过来,看了一眼没问题合上,转身就走,不想听他的花言巧语。
高飞扬着急了,赶紧站起来,大声说:“凌风,可冰以前跟我在国外留学,她是我们院里的师妹,如果我们有事,早就发生了,不用等到现在。”
夕凌风冷哼一声,懒得理他,拿着文件就走了。
“凌风。”高飞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布满了无奈,他要怎么解释,他才肯相信他呢,他跟谷可冰没有男女关系,他现在刻意跟她保持距离,就是不想伤害夕雾。
夕凌风没有理会他,拿着文件刚回到自己的部门,就看到谷可冰挽着刘永涛的手从办公室出来,他假装没看到她,拿着文件递给刘永涛:“刘经理,你让我拿去给高飞扬签名的文件已经签好了。”
刘永涛冷睨了他一眼,不悦地说:“没看见我在忙吗,把文件拿进我办公室里。”
夕凌风只得拿着文件,往他的办公室走去,背后传来了谷可冰有些气愤的声音:“刘经理,你可得好好管他,我刚才在外面碰到他,他贼头贼脑的,盯着我的胸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