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似把人都撕裂的可怖力量,将姜岩庆的金钻凝冰骨体魄都划出道道血痕。
姜岩庆身上虽然受着伤,但是这种热血沸腾,不遗余力的全力战斗让他心潮澎湃,“哈哈哈……,小师妹你还有一拳。”
灵凌也没客气,挥出了第四拳。强于前三拳的极至拳压,化为一道如神明般的巨大掌影,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惊天之威重重砸了下去。
轰隆隆!
整个比赛场地震动不已,引的那片虚空都在震荡。
姜岩庆的一身法衣已然绷碎,虬结的肌肉显露无遗,在阳光的照耀下如钻如冰晶的闪耀着光芒,双臂和额头的青筋似一条条巨蟒缠绕在身。
“七劲化形拳!”议事厅中的黄征老道惊呼出声,“这丫头怎会这种顶级术法,而且已经练至第四拳了?”
如众人知道灵凌已修成此术,只怕眼珠子都会瞪出来吧。
众人用一种古怪眼神望向林静书,似在说不要滥用职权为自己弟子谋福利呀。
“我可没教。这是她自己之前学的。”林静书忙摆手解释道:“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出这种含有杀法凌厉的拳意来呢。”
闻言,众人觉的有理,这才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钟玑掌教眼眸中也泛出欣赏之意,捋着胡须,赞道:“了不起呀。而且每一拳都是极至拳意,可见这丫头为了习得这拳术,在其背后付了怎样的艰辛修炼。其中含有在数万场战场中不断搏杀后所悟得的战意,使得这七劲化形拳更加出彩。”
话语间,他望向显影镜中的灵凌,对这丫头的未来充满期盼,同时也有些担忧,她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秘密实在太多了些。
首先七劲化形拳就是一门顶级术法,其学习难度也是极高。就只因每挥出的一拳威势要相同不说,拳意也要极至。几百拳汇聚成后为一掌,叠加威势后化劲为第二拳,后面每挥出一拳都要层层叠加最后化风、化形、化石、化山直到第七拳凝聚为物。
所以就算你每一拳挥出相同的拳威来,那拳意也不是那么容易能领悟得出来的。
而丫头能悟出那好似在数万场战场中不断搏杀后所悟得的战意,就更加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战意,她哪来的那么多实战经验悟出战意?
轰!
一声巨大的爆鸣声传来,钟玑的思绪被打断,只见姜岩庆头发披散,胸前留下似火灼烧般的痕迹,场地上也留下一道深深地巨大掌坑。
这样的同阶较量来的快去的也快。
“哈哈哈……”姜岩庆样子虽显狼狈,但他丝毫不在意,嘴中不停叫着,“痛快,痛快……”然后抱拳道:“小师妹,我输了!”
灵凌抱拳回礼:“姜师兄,承让了。”然后试探性的问道:“明日我二人继续?”
闻言,姜岩庆高兴地爽快大笑道:“求之不得。今日我请小师妹吃上一桌好的。”
“好好好,我要吃广宁楼的饭食。”灵凌没与他客气。
“成。”
二人似寻到知音一般,完全忘记了司空曦华、卢宜晨和郑钰清三人的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武技就离开了比赛场。
三人同时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果然两个武疯子在一起,就是这般‘目无他人’。
比赛场上的众弟子也相互讨论着刚才的比赛,慢慢散去。
至此以后,灵凌和姜岩庆二人的身影常常出现在一起,不是在书阁中谈论着武技便是在比武场上交流着武技。
林静书则舒坦的晒着太阳,品着茶,吸着新鲜空气,不用被那丫头天天缠着的日子就是好啊!
… …
数月过去。
灵凌洞府内。
她此时哼着小曲,正打整着几棵茁壮成长的小树苗,为它们除草,然后用灵水浇灌。弄完这一些,又一蹦一跳的到了一处闷热湿瘴之封地,隔着光幕看着里面长势很好的粉荧色的妖异蘑菇,她就说不出的高兴。
说起这些蘑菇,便是灵凌在伏落山洞外收聚起来的那种似尘的白色絮状物,经过在‘烂泥’和瘴气中的温养,就长出了这种粉荧色的绚丽蘑菇。
蘑菇腐烂前会散播出那些白色絮状物,腐烂后成为‘烂泥’的养份,二者有共生关系,缺一不可。
之后,灵凌查阅了很多古籍才找到了一种类似它的蘑菇,称之为‘梦幻尘’。
它是一种寄生力很强的真菌,大小、形状不定,看似无害,一旦被这些极不易被发现、如尘粒的白色絮状物的小东西附着、寄生上,可能就成了它的养份。据说,用这种蘑菇可以培育出千变万化的样子,故叫它‘梦幻’。
而那些‘烂泥’似个垃圾处理场一般,什么废弃不要的东西都可往里面扔,不多时便会成为‘烂泥’的养料。
那些‘烂泥’养料越多越肥厚,培育出来的东西就越好。想到那处深壑中那些个似有意识的藤蔓,灵凌还是心有余悸的。
在试验室里又捣鼓了一阵子,然后又到‘绿桔’的巢穴里,喂食了它一些食物后,才回到静室,打坐修炼。
直至姜岩庆的到来。
“姜师兄,今儿你怎么过来了?”
姜岩庆一进门,二话不说拎出一个大袋子,笑道:“师兄我正好去寄东西,见有人寄东西给你,就顺道帮你拿过来了。”
进入天宗阁后,寄收物品都要通过宗门的收发室。如果需有人帮忙寄收,付上灵币即可。
瞅着那个大袋子,灵凌有些兴奋的接过来,没避着姜岩庆就将袋子打开。
里面东西挺多,有各种吃食,灵草、矿石还有几封信件。
一封信件上歪歪斜斜写着师父亲启,另一封信件上写爱妻亲启,其它几封写着儿媳亲启、弟媳亲启等等。
灵凌不看也大概知道信里的内容,数十载,内容都相差无几,无非就是想骗自己回去。
哼,鬼才会再上一次当呢!
“嚯!寄这么多东西给你啊,看来你未婚夫一家对你还挺好的……啧啧啧,灵草都是这里的稀缺之物。”姜岩庆笑着点了点她手上的镯子。
灵凌抱着两大包小鱼干的手一顿,瞟了手腕上的镯子,道:“他是朋友,不是我未婚夫。”
“比翼镯都戴了,礼物也收了,还不承认?”
“与你说了多少遍,还每次都要打趣我。你再说,好东西可就不给你了哦!”说着,抱起东西向屋里走去。
姜岩庆跟在她身后,一脸认真道:“师兄没打趣你,这小子对你的爱慕,我在这都能感觉到,师兄觉得此人不错。”
“他就是我的朋友,对了,他也是一个武痴呢。”灵凌不想在这事情上扯太多,岔开了话题。
姜岩庆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坐到椅上,一脸兴奋问道:“是嘛。他武技如何?”
“很多年没见了,应该是精进了不少吧。但我保证,一定不会让师兄你失望的。”
“是嘛。”姜岩庆搓着手,似都有些心痒难耐,眼神都泛起了光,“你请他到我们天宗阁来做客吧。”
灵凌摊开手,无奈道:“师兄这一要求可能要等上一等喽!”
“为何?”
灵凌翻出一张红色请柬来,轻轻摇了摇,高兴道:“我的叶师兄要大婚,我要去喝喜酒呢。”
“这样呀!那你是得去。”姜岩庆也未在此事上有过多纠结,大手一挥,道:“等就等呗,也不是多大的事。”
灵凌笑了笑,手中不停在袋中翻找着东西,然后拿出一壶酒放于桌上,“此酒名为‘神游’,偷偷给师兄你一壶。但要提醒你,要少喝哦,后劲大,三杯必让你‘神游天外’。”
“哦!”听名字,姜岩庆来了兴趣,带着一丝怀疑而道:“真的假的?”然后拿起那壶酒,打开瓶塞在鼻尖处嗅了嗅,一股精醇,浓郁的酒香四溢了出来,闻其味便知是好酒。
他没忍住的抿了一小口,那醇香甘润绵甜,一入腹中便能感到一股极为精纯的源气之气灌输于四肢百骸之中。
这等灵酒放在十二域中都可算是极为珍贵的灵酒,而且有钱还买不到。
他握着手中酒壶猛然站起身,“当真是好酒。”然后,然后眼睛不断瞅向了那袋子里。
意图很是明显,想再要一壶。
灵凌当即捂住袋口,似小狗护食,小脸沉下,“你休想!”
姜岩庆挠挠头,大笑起来,“明白,明白。未婚夫送的东西嘛……”
不等他说完,灵凌跳起就要将他手中那壶酒抢下,“我连师父都没给,你还打趣我,你还我。”
“好好好,师兄错了。”说着,身子一转,抢先一步将酒收入了纳戒中。
……
……
游龙寨。
风吹麦浪滚滚,鸟鸣绿柳成荫,溪水蜿蜒潺潺,小桥流水人家,一幅山村田园美景。
一个二十四、五岁,相貌堂堂的帅气少年倚靠在一棵柳树下,手中拿着几页信纸,边看边傻笑着。
“小帅,她给你回信啦?”一道有些丧气的言语传来。
来人衣着灰色布衣,肤色古铜,头发略显凌乱的男子站在对面,不是呼延林又是谁。看样子就知道他一宿没睡好。
“嗯。师父又没给你回信吗?”于小帅拿开信纸,目露戏谑。
呼延林在脑袋上胡乱挠了挠,低叹一声,“没有。还是寄了东西给俺和她公婆。”
对于呼延林这样的称呼,于小帅早已习以为常,反正在他心中,灵凌就是他呼延林的妻子。
他晃着手中信纸,得瑟起来,“看样子,师父是疼我的。”
原以为又可以看到呼延林跳脚的模样,不料,他并未‘气急败坏’,反而面有愁苦,情绪低落的坐于自己身旁。
“她可还好?”呼延林知道灵凌修为掉落的事,很是担心她在外受到别人欺负,而他现在又不能出寨子。
“好。她现在拜入天宗阁门下,有师尊护她。”于小帅很自然的把林静书称为师尊,面露得意,师父的师父不就是师尊吗。
这些事他都不知晓,呼延林的情绪更加低落,垂头抱膝而问,“她很讨厌俺吗?”
“……”见他这种状态,于小帅也失去打趣他的兴趣,拍着呼延林的肩,安慰道:“你想多了,以我对师父的了解,顶多就是嫌你烦。”
“这有区别吗?”呼延林给了小帅一个忧怨眼神,在他看来两个就是一个意思。
“有。”于小帅一脸正经道:“区别可大了去了。”
“什么区别?”呼延林表情似在说,说不好我削你。
“你可知师父在信中提起了你。”于小帅勾着他脖子,又将手中信纸举到他眼前摇晃着。
呼延林闻听,满是兴奋的抢过信纸,打开细读。
信中写的多为解答于小帅修炼中的不解问题,而后是讲述外界遇到的一些趣事,然后便是让于小帅在呼延林那里寻找解开比翼镯的方法。
呼延林嘴角抽抽,气的没脾气了,“臭小子,你管这叫提起俺。”
“没有提吗?”于小帅大义凛然反问道:“不然你以为会写什么。”
呼延林沮丧的拍着自己额头,他怎么就信了这臭小子的话呢。
这小子爱财、鬼精的性格是越来越像灵凌了,那忽悠人的本事更是一绝,一个不小心便能上了他的当。
看出呼延林的顾忌,于小帅表情真诚道:“林哥,这么多年与你相处下来,我深知你的为人,也知晓你有多么爱慕我师父。可师父的地位在我心中是无人超越的,我有心想帮你但是也不能不听师父的话不是……我真是两边为难呀!不过,说句掏心窝的话,天下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被人捆绑的……”怕呼延林不明白,又解释一句,“不是真的那种捆绑,是思想、灵魂上的那种。”
呼延林听懂了他的意思,单手托着下巴,回想着自己是否有无不妥的地方。
尔后,面露无辜道:“俺并没有禁锢她,也未干涉过她的任何决定,她想去哪便去哪,想干啥就干啥,俺只是希望她能给俺写信,那怕报个平安,写个‘安好’俺也是高兴的呀,这很难吗?要求不过份吧?”说到最后,还有几分委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