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脖子的学子气白了一张脸。
秦珺的声音在酒楼里掷地有声,周围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
只见他长身玉立,俊朗至极的脸上堆满傲慢不屑的笑,却偏偏还是耀眼极了,甚至把一众学识渊博的学子都给比了下去。
宛如夜空中唯一皎洁的月色。
其他人都变成了毫不起眼的淡星。
今日,和李凉一起聚会的学子中也有许多久居京城,听说过不止一次秦珺的赫赫威名。
因此,即使他这般张狂锋利,他们也敢怒不敢言。
甚至有些识时务者,还拉扯住旁边愤愤不平的外地学子,低声向他们解释秦珺的来历背景。
除此之外,酒楼里还有不少看好戏的人,一脸幸灾乐祸。
最惨的还是被秦珺讽刺狗叫的学子。
他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瞪着秦珺,“你……你怎么能这样……有辱斯文!”
“呵,斯文?”
秦珺抬了抬眼眸,语气中明晃晃的讽刺像一个个巴掌,直接扇在一帮文人脸上。
“你们一个个自诩学富五车,却在这里言语诋毁单纯的姑娘,竟然好意思跟我提斯文?”
“外面捡屎吃的流浪狗都比你们斯文。”
秦珺骂得酣畅淋漓。
文人当然也会讽刺和骂人,但是哪里听过秦珺这样简洁直白的骂法,一席话直接把他们整不会了。
以李凉为首,一群少年学子面红耳赤,吭哧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一个反驳的字。
他们心知肚明,自己理亏在前,确实不该背后说人是非,对象还是一个姑娘。
秦珺不在乎别人。
握着折扇,目不斜视地走到李凉面前,低头看着他。
秦珺本来就长得高大,在远不及自己身高的李凉面前一站,威慑力直接拉满。
阴恻恻地对他说:“管住你自己的嘴,不然本世子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秦珺的名声让一群人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李凉虽然自诩是有骨气的文化人,但是被秦珺压得气场全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珺却还嫌不够,抬起一脚,霸气踢翻了他们中间的桌子。
乒乒乓乓的声音,吓得酒楼里所有人如鹌鹑一般缩着肩膀。
“你们都给小爷听好了——”
“要是今天从这里传出来什么难听的话,小爷掘地三尺,也要把乱说话的人抓出来拔舌头。”
威胁完在场所有人,秦珺淡定地展开折扇,扬着浪荡不羁的笑容扬长而去。
酒楼里,其他人本来抱着看热闹听八卦的心态,欣赏着这场闹剧。
但是因为秦珺说的最后一句话,根本没有人敢随便出去乱传话。
最后,大家都知道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被路见不平的秦珺狠狠收拾了一通。
至于他们究竟说了什么,没有人敢随便传出去。
当然,如果有人留心打听一番,还是能够知道李凉贬低时荔这件事情的。
时荔作为重要当事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一来,秦珺不会向她邀功。
二来,觉得在众人面前丢脸,李凉更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
所以这一次,秦珺算是当了一回活雷锋,妥妥地做好事不留名。
时荔还在家里专心面对时不时来骚扰她的李母。
她毕竟是长辈,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时荔不好将她拒之门外,只能耐着性子周旋。
不过李母要是敢在她面前夸赞李凉,时荔还是会不留情面地怼回去。
“荔荔,你看看凉儿新写的诗。”
李母又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大张宣纸。
上面写满了李凉最近的大作。
字写得很漂亮,但是时荔并不想看。
余光看见李母身边的丫鬟一脸不服气,时荔眨了眨眼睛。
“舅母,我大字都认不全,还是别看了。”时荔毫无压力地贬低着自己。
说着又轻笑着瞥了丫鬟一眼,“不如让您身边这位姐姐读一读,我看她好像很着急。”
隐晦的心事被时荔戳破,丫鬟瞪大了眼睛,“我不是……”
她想向李母解释。
可是李母根本不在意,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临走之前,丫鬟狠狠瞪了时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