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回到屋子刚躺下睡着没多久,就被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了。
起身不等她开口询问,陪嫁丫鬟就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老爷把少爷狠狠打了一顿,人刚抬回来放在外间了。奴婢看少爷那样子,至少十日下不了地。”
陪嫁丫鬟说得很小声,但时荔还是从中听到了幸灾乐祸。
她没什么威严地瞪了丫鬟一眼,旋即下地往外走,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快让我看看,少爷怎么样了。”
这么好笑的事情,她当然也得亲眼看看才行。
刘麒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藤条,背后被打得血肉模糊,连走回来的力气都没有,被刘父安排两个小厮用担架抬了回来。
此时俯卧在外间软榻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
时荔快要走近时,脚步停顿了一下。
【主播心疼了?】
【渣男活该,主播没必要心疼吧?】
【……】
“我晕血……”
时荔一句话解释了自己停下脚步的原因,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走近。
思索了一会儿,皱着眉吩咐门外的小厮,“少爷伤得这么重,去请郎中了吗?”
小厮面面相觑。
老爷打的少爷,期间没有主子发话,哪个敢去请郎中?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时荔催促了一句。
躺在榻上的刘麒函半昏半醒,倒是听见了时荔的话。
这时候人难免脆弱,刘麒函不知是不是生出幻觉,竟然觉得时荔在关心他,心里泛起一阵温暖。
他努力地抬起头想看看时荔,却看见她见两个小厮走了,竟然一眼没有多看他,转身直接回了里屋。
刘麒函:……
“我再眯一会儿。你帮我盯着,等郎中来了,提前叫醒我。”
时荔回到屋里吩咐丫鬟,但是刚说话,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当下没再睡下,而是到窗前磨墨提笔写了一封书信。
写好之后,她把书信交给丫鬟,“你亲自跑一趟,让人把信快点儿带去扬州交给徐大夫。”
她一直惦记着予墨母亲的事情,刚才实在是困得不行先睡了,现在想起来就不好再耽搁了,毕竟人命关天。
“是,小姐放心。”丫鬟也很感激予墨之前救了他们,二话不说提起裙子就往外走。
到傍晚时,睡醒的刘母也知道了刘麒函被打的事情,急匆匆来到院子里,看见榻上的刘麒函之后,大呼了一声“我的儿!”
“母亲,刚才郎中来看过,刚为夫君上了药。”时荔站在旁边,无奈地提醒。
刘母坐在榻边看着刘麒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了刘父动家法的原因,心里又气又心虚,听见时荔说话,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自己的夫君伤成这样,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心疼!”这是想把气撒在时荔身上了。
时荔不慌不忙,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出,皱着眉佯作疑惑地解释:“儿媳自然心疼,可是也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惹父亲如此生气?”
一句话戳中了刘母和刘麒函两个人的死穴。
他们能说什么?
又不能直接摊牌说因为温诗情的事情,刘父可是有言在先,如若让时荔知道他们的盘算,那温诗情这辈子都别想进刘家的门。
刘家的人,从上到下就准备着把时荔当傻子,骗一辈子了。
“这几日你把函儿照顾好,要是再有不妥,我唯你是问!”
刘母自然不觉得自己和儿子有错,不能撒气,也要拿捏时荔,以为她会诚惶诚恐。
可时荔又不是其他人,见状只是提着裙子淡定地弯了弯膝盖。
“母亲放心,我一定把人照顾好。”
反正有郎中有小厮有丫鬟,她只要动动嘴就行,有什么为难的。以为她会亲自照顾刘麒函,那可真是刘母想多了。
糊涂的母亲,大概都以为自己的儿子是潘安转世,任何女子见了都会不可自拔地爱上,刘母也是如此。
她在院子里陪了刘麒函很久,直到天黑才离开。
前脚看着刘母离开,时荔后脚就进了里屋,外屋直接交给了小厮和丫鬟。
她不着急,可有人听说刘麒函被打,可是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