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情的眼睛里本来就蓄满了眼泪。
好像一直强忍着,听到刘麒函这样问,两行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悄悄流落。
“表哥……我害怕,我害怕我保护不了我们的孩子了,我不想离开你……”
她哽哽咽咽地说着,心疼得刘麒函立刻伸出手把人揽入怀中。
“你莫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告诉我,我一定会保护你们母子!”
“老爷说……”
温诗情说得含糊,刘麒函听完,立刻理解为刘父容不下自己的孩子,更容不下自己,当即气血上头,攥紧了拳头。
“表妹!我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你们,走!我现在就带你们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温诗情蜷缩在刘麒函怀中,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
这几天她已经想明白了。
这个孩子是她最大的凭仗,绝对不能落到时荔手中,以后就算她能进刘家的门,不是自己养的孩子肯定也和自己不亲。
所以她还不如现在先把刘麒函一起拐走,反正刘家只有刘麒函一个人,等以后她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就不信刘父还能真的强抢亲孙子。
再说了,刘父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几天好活呢,她等得起!
想到这儿,温诗情抬起婆娑泪眼,依赖地看着刘麒函,“表哥,我什么都不图,只想和你、和我们的孩子永远在一起!”
两个人互相对视,都觉得自己是对方此生挚爱。
“走,我们现在就走!”刘麒函心中生出万丈豪情,牵着温诗情的手就往外走。
因为之前周围的下人都被温诗情花了大价钱收买了,他们这一路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顺顺利利地走到了二门。
差一步走出去时,刘母不知从哪里知道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站住!你们要去哪儿!”
刘麒函到底不是不忠不孝的人,听见母亲的声音,下意识停下来,回头愧疚又痛苦地看着刘母,“母亲……”
“姨母……”温诗情见势不妙,转过身对着刘母落下两行眼泪,“我只是想和表哥在一起,想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而已。”
她把自己形容成了最可怜的受害人。
耳根子软的刘母表情顿时有了些许变化,皱着眉看着温诗情,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刘父之前对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她总要顾及亲儿子,顾及刘家。和二者相比,温诗情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刘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也传到了时荔的耳朵里。
“小姐,这时候咱们去不去看看情况?”陪嫁丫鬟把刘麒函要带温诗情离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皱眉担忧地问。
时荔有些犹豫。
她若是出现,那温诗情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到时候让她进门就成了必然。不过刘父刘母肯定也会给她不少补偿。
如果她不去趟这趟浑水,放过刘麒函和温诗情,让他们两个人离开,以后的日子就肃静了。
就算是有朝一日两人再回来,刘父当家的情况下,温诗情也不可能堂堂正正进入刘家。
去还是不去?
是个问题。
时荔是真的不太想趟这趟浑水,她一点儿不介意守活寡。毕竟刘麒函那样的男人,她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姨母,以后我们一定会回来让您享天伦之乐!”温诗情看出刘母表情松动,昂着头十分悲戚地拽住了她的袖子。
但她的话中,却隐隐暗示了另一件事情。
刘麒函是刘家唯一的男丁,就算刘父再生气,以后只要回来认个错,刘家一样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