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和梁婉都是苏州千金,性子和阅历却完全不同。
梁婉就是一个从小被家里宠坏的姑娘,胸无城府又喜欢争强,到这时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时荔套路了,还觉得抢了时荔想要的东西很得意。
时荔回到铺子里,满意地看着账目,顺便回答掌柜的问题,“自然是熟络的人,不然怎么会这么支持我们生意呢?她就是喜欢正话反说而已。”
不过她也很好奇,梁婉怎么会跑到扬州?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临近年关,很多熟络的大户人家都会宴请关系不错的人家,算是互相联络感情。
刘家对外说刘麒函外出行商,但应酬的事情并不能因此免除。
刘母现在一心都扑在城郊那边,对刘家的事情很不上心,应酬的事情几乎都落到了时荔一个人身上。
她一个年轻姑娘,总要在一群贵夫人里左右应酬,也是没有办法。不过看在刘父给她那么多分成的份上,应酬就当是回报了。
这次来参加同是扬州富商何夫人筹备的宴席,来到何府,时荔又见到了梁婉。
她又换了一套宝石头面,依然华贵,身上穿的是一件和时荔那天穿的差不多的白虎披风,见到时荔还故意抖了抖披风下摆。
时荔:……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笑梁婉幼稚,还是该说她是学人精了。
“我怎么听说刘公子外出行商走了大半年,都不回来看你一眼吗?”梁婉这一次主动迎了上来,满脸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时荔静静地看着她。
可以忍一次,可以忍两次,但她不会一直忍。
“你脸上擦的寸金丹真好看,看来我下次要让掌柜再多进几盒摆在铺子里了。”
梁婉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时荔微笑,从她身边走过去,目光清淡如水,“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罢了。”
从小没读过多少书的梁婉听不明白时荔说的话,但前面那句话的意思还是明白的,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怒气冲冲地追上去。
“你给我站住!”
正好时荔已经走进待客的地方,里面早就来了不少夫人小姐,梁婉嘹亮的嗓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何夫人作为主人,当即皱起眉心看向梁婉,“你这是做什么?”
“舅母,我……”梁婉缩了缩脖子,气势立刻矮了半截。
她这次来到扬州舅舅家,不为别的,完全是为了自己结亲的事情。
之前她在扬州骄傲跋扈惯了,到了结亲的年岁,竟然没有人主动上门求娶。
梁家悄悄问了好几家都不愿意,没有办法只能把她委托给身在扬州的舅舅,希望在扬州给她找一门好亲事。
舅舅是亲的,但舅母就只是一个姻亲,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娇惯梁婉。自从她来到扬州,就被舅母立了不少规矩。
“何夫人别见怪,我与梁小姐之前是旧识,梁小姐前几日才去我家铺子照顾过生意。”
时荔看出端倪,浅笑着开口解围,倒不是为了梁婉,而是为了何夫人。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点儿薄面还是要给的。
何夫人这才脸色好转,对时荔笑得格外真诚,“我差点儿都忘了你娘家也在苏州,快来我这边坐,今日特意为你准备了苏州的点心!”
这样一番对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梁婉身上转移,可她却觉得委屈,悄悄瞪了时荔一眼。
大家坐下,说说笑笑,真真假假地相互吹捧一番,尽兴就好。
宴过三旬,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对时荔的陪嫁丫鬟低语了几句,陪嫁丫鬟脸色微微一变,继而凑到时荔耳边。
“小姐,老夫人那边派人来催,让你早些回去,说是有要紧的事情。”
时荔侧头看向陪嫁丫鬟。
丫鬟扯了扯嘴角,“听说来送信的人都没走,一直在门口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