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只看了一眼,就嫌恶地转移了视线,又吩咐两个小厮,“还有,今天不管什么人来闹。直接打出去,出事有我担着!”
大喜的日子,她可不想坏了气氛。
那边刘麒函已经朝她走过来了,听见这句话又收住脚步,满脸受伤。
【这是真有病啊……】
【当初为了温诗情要死要活的,现在……男人呵呵~】
【追妻火葬场的本质就是一个字:jian(大家自己拼吧~)】
弹幕的小嘴好像抹了蜜似的,听得人心里暖暖的。
时荔也不再耽误时间,提着裙摆小心地往回走了。她的嫁衣可是请扬州城最好的绣娘赶制的,脏了坏了半点儿都心疼。
扬州城中锣鼓喧天,风和日暖。
吉时到,红妆十里。
拜天地,敬神鬼,结发为夫妻。
至此白首不相离。
时荔比起其他新嫁的姑娘,并没有那些紧张不安,但期待是一点儿不少的。
外面的宾客,大多数是予墨生意场上往来的朋友,有分寸的很,没有闹洞房或者拉着予墨一直喝酒。
道贺送礼,寒暄几句就很识趣地离开了。
唯一稍微亲厚一些的,也是在无人时悄悄扯了扯予墨的袖子,对他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予墨漆黑的眼珠转了一圈,微微一笑。
繁文缛节都结束之后,已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
时荔听见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抬头就看见予墨从外面走进来。
特殊的日子,予墨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丰神俊朗。
从走进来看来,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时荔身上,浓黑深邃,让人难以招架。
本来还算轻松自在的时荔,终于有些手足无措,昂头干巴巴地说:“喝酒了没有?让人去煮一碗醒酒汤?”
“没有喝酒,大家都很厚待我。”
予墨摇了摇头,走近继续看着时荔,然后温温柔柔地笑了笑。
“笑什么?”
“笑我终于夙愿得偿。”
予墨也不掖着藏着,抬手轻轻拂过时荔乌黑的发鬓,目光看见她始终佩戴在发间的银簪时,更加深不见底。
“荔荔,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觉得与其他人并不一样。”说罢伸手轻轻拔下时荔头上的发簪,看着一头青丝飘然垂落。
时荔还想和他说一说庄新玥的事情,可是眼下,好像不是时候。
此情此景,应该是……
【懂~应该又要黑屏了~】
【虽然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么似曾相识呢?】
【这小黑屋呀,关着关着就习惯了……】
【所以年下弟弟到底行不行啊???】
【楼上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嘿嘿嘿,其实我也想知道!】
这种事情,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
成亲后过了不久,时荔终于跟着予墨一起去到了琉州。
在临走之前,她还记得刘父之前的托付,和予墨也说了一声。毕竟之前拿了刘父的不少好处,对刘家还是要多少看顾几分。
予墨不以为然,但时荔都已经开口了,他也不会违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刘家已经算是败落了。
哪怕名义上依然拥有很多产业,但刘麒函压根就不是一个能撑得起门户的,败光家产是早晚的事情。
“反正我们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管不上,做到仁至义尽问心无愧就行。”
时荔也没勉强去干涉别人的人生,就像前几日她还收到何夫人的书信,说是终于忍无可忍,把梁婉打包送回了苏州。
那样嚣张狭隘的姑娘,回苏州以后有父母撑腰还好,有朝一日父母不在,要在兄嫂手下讨生活,日子也好不了一点儿。
这都不是时荔该操心的,她现在最操心的,还是自家的事情。
她和予墨在琉州又发现了一块巨大的翡翠原石。
予墨不愧是经商鬼才,慧眼识珠在一众原石中发掘了瑰宝,切割之后得到了一整块稀世少有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价值连城。
“把它雕成一个聚宝盆摆在你屋里吧。”予墨觉得,这样好的东西就该送给时荔。
可是时荔却另有打算。
史书中记载关于予墨的后半生,可不那么好,她得想办法规避那些不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