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宴安的眼睛都快掉到小狗身上了,还故作矜持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蹲下来,手掌轻轻地放在了小狗的肚皮上。
小狗很配合他,发出了一声哼唧。
谢宴安先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侍女,侍女心领神会地低下头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见她这么上道,谢宴安终于不再假装,和刚才的时荔一样,狠狠地过了一把撸狗的瘾。
“哼,还说不喜欢狗,口是心非。”
时荔嘀咕了一句,提起裙摆准备走出去抓谢宴安一个现形,再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才走了一步,就看见两个佩剑的护卫比她还快,匆匆走向谢宴安。
她于是停住了脚步。
“殿下,昨日那些人,审出了一点儿东西。”
谢宴安刚刚放松的表情瞬间收敛,起身侧头看着护卫,“哦?”
“公主殿下请您过去说话。”护卫在外面不敢多说。
谢宴安也明白,并未多问,跟着两个护卫匆匆离开。
等他们都走远了,时荔才悄悄从暗处走出来,看着连背影都看不见的方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繁盛的定安城,每个人也都有自己要心烦的事情,尤其处于高位,哪怕养尊处优,也不是就能舒心度日。
就像谢宴安,明明身份万人之上,结果昨日差一点儿命都丢了。
人生在世,谁都不容易。
还是撸狗最开心!
她刚才还没撸够呢,时荔转头看向两只继续咬耳朵的小狗,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
侍女见她走过来,忍俊不禁道:“小姐,刚才……”
话没说完,就看见时荔将食指抵在唇上,朝自己慧黠地眨了眨眼睛,立刻心领神会,不再说话了。
谢宴安跟着护卫来到了公主府私设的地牢中。
阵阵血腥味从深处传来,谢宴安却面不改色,继续朝里面走去。
昨日的刺客死了大半,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活人被一个个单独关押,经过了严酷的刑罚,终于有人坚持不住,吐露了实情。
他们受人所托,要把谢宴安抓回去,逼问他宝藏的下落。
听到宝藏一词,谢宴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世人只知道他的生母是先帝的淑嫔,却极少有人知道,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淑嫔还有一个不得了的身份——
她是前朝的公主!
前朝覆灭之后,国库中莫名其妙少了很多金银财宝。
后来民间不知为何流言四起,说是前朝知道守不住天下,便偷偷将半数国库藏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后来又有传言说只有前朝皇室中人才知道宝藏藏在什么地方。
而随着瑱朝兴起,前朝皇族尽数被灭,只剩下了一个公主,被先帝看中,改名换姓掳进了后宫。
早些年,这位淑嫔便郁郁而终,知道她身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忽然有人打起宝藏的主意,还知道谢宴安的身世,确实让人始料未及。
谢宴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文昌公主,“再问不出指使者了?”
“实在不巧,他们中间只有带头首领知道谁是雇主,昨日被明月一剑刺破了心脏。”
文昌公主声音平静,好像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继续追查,估计要耗费些时日,但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谢宴安淡淡地点头,“我只怕影响了你的事情。”
“这点儿事情,不至于。”文昌公主回道。
两人交谈,谁都没有将这些地牢中的刺客放在心上,只不过既然问不出更多,这些人也没有用处了,还得直接灭口,一了百了。
文昌公主和谢宴安走出地牢,给了看守的人一道命令。
有些事情,绝不能留下半点隐忧。
而皇宫那边,陛下知道了太子妃有孕的事情,尽管恼怒于她当日在贤妃宫中所作所为,但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还是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情,让项银瑶能够安心在东宫养胎。
这让卫贤妃十分不爽。
本来觉得自己这次做得极好,借着时荔挫了东宫的气势,没想到项银瑶不合时宜地怀孕了。
正在宫中生闷气,就听底下人来报,出去剿匪的三皇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