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在陷害忠良!”
楚老二气喘吁吁,痛得浑身难受。
“不管是我还是老三,怎么可能知道坂田银时的家?怎么把钥匙放他家,等着黑龙会的人去郑厘遗物?”
“再说,我如果真拿了钥匙,直接用钥匙去银行提走那些钱就是,何必还要复制一把钥匙,放到他家里。”
老刘淡淡道:“楚机关长肯定是聪明的,但也不需要把我们当傻子。你留下复制的钥匙,是为了让黑龙会拿到,他们拿到了钥匙,就不会想着别人捷足先登。你就有充足的时间安排计划,暗度陈仓。”
“陷害忠良!”
楚老二惨叫一声,“中佐,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啊。我楚家对帝国忠心耿耿啊。”
德川雄男淡淡道:“楚桑,那就说出来孙物真在哪里,让她证明你的清白。楚家对我帝国忠心耿耿,不代表你也忠心耿耿。”
楚老二说道:“中佐,能不能不让特务科插手,您派亲兵去?”
德川雄男看了老刘一眼。老刘眼观鼻鼻观心。
德川雄男笑了,“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我要求刘科长回避。”
老刘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敢违抗,缓步出去。
“孙物真被我安排到了郑开奇的下属阿标的身边。说来惭愧,也是为了甄别郑开奇是不是军统的人。”楚老二说了句,并说了阿标家的住址。
“你真的是煞费苦心。”池上由彡挖苦道。她亲自带人去抓。
德川雄男看着楚老二,“你对郑开奇颇多上心嘛。都查到了些什么。”
楚老二说道:“中佐,年前宪兵队特务科和警视厅三方协同围剿自卫队的那一次,我怀疑有人出卖了情报,导致了外泄。而且当时宪兵队很奇怪,每次都在最后的他们竟然主动冲到了最前面。”
德川雄男脸色难看起来,“也就是说,宪兵队在三方协同时,一直是押后么?”
“咳咳咳。”楚老二咳嗽了几下,舌头舔了舔血,说道“宪兵队的德行,您应该知道。保存日军本部的有生力量是基础方案,这个我懂。只是那一天,他们突然冲到了前面,连迫击炮小队,重机枪行队都没管。这才闯进了埋伏圈。中佐,额咳咳咳咳,您不觉得奇怪么?”
德川雄男丹凤眼眯着,笑了,“后期的实地考察我们也看了。”
言下之意,有些事情,不用你来说。
“中佐,您是怎么看的?”楚老二不服气了。
德川雄男淡淡道:“那个中尉,本就是好大喜功的代表,据活下来的特务科两人回忆,他们本意代表郑开奇的脸面去帮忙,你却只让他们陪在身边,他们的人都冲了出去,这样下来,根本没有他俩表现的机会。
他们才去撺掇中尉,实为抢功之举。”
楚老二咆哮了一句,“中佐,那两个小滑头,之前就是纨绔和青皮,哪里敢在子弹横飞的战场上硬冲?只能是提前知道了消息啊中佐。”
现在的德川雄男,哪里能听得进楚老二的建议?他自傲,也研究过现场,也清楚的知道战场上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两人有问题,我觉得,你和你的副队长,无法从战场上下来。他们更不会抱着伤势爆发,又拖又背,带你们离开了现场。保存了你们的姓名。”
楚老二冷冷说道:“中佐,他们这是故意留下我们的命,我一点也不会感恩他们。”
德川雄男再次起身,“等孙物真来了,再定你的事情。楚桑,我们日本人重情重义,如你这种薄情之人,实在是让我齿寒。”
“救你命之人,你都能如此怀疑,陷害。真是畜生所为。”
德川雄男拂袖离开。
楚老二嘿嘿笑了,“衣冠禽兽,也懂冠冕堂皇之言!德川,你给我上了一课啊。”
审讯室因为主审员的离开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刑具齐全的房间,只有炭火燃烧的声音,和楚老二血液滴答的声音。
他不怕刑讯,他心如铁,命如铁。
眼中只有权贵。
这次必胜之局之所以全败,完全是低估了郑开奇。
五大队那个废物,肯定是被温庆迷惑了,白白花了金条买了些陷阱回来。
自己楚家少爷,从青皮,侦缉队,到特务科的警界精英,挫折不是没有,但自己被架到审讯台,刑具轮番上,这是投靠日本人后的第一次。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喂,过来。”楚老二对着那边收拾刑具的日本兵喝道,“给你钱,过来。”
他用上了干巴巴的简单日语,日本兵先是过来给他一枪托子,喝道:“说什么?”
楚老二直接被干晕过去。
一泼凉水把他浇醒,炭火正旺,他模糊的视线里,没有看见德川雄男和池上中佐。只有几个专门的刑讯官。
“坏了。”他心知不妙。
果然,那刑讯官不怀好意的笑了,“楚队长,不,楚机关长,真可惜,我们没有发现你说的女军统,特务科阿标回复说,并不知道有那个人。中佐非常生气,不想跟你聊了。”
楚老二吐了口嘴里的血,“废物,一群废物。被骗了,被骗了。”
“八嘎呀路。”刑讯官上来就是一鞭子。
新伤旧伤,楚老二惨叫一声。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阿标身边虽然没有你说的女军统,你的那个小可人,副队长,可是在他的身边。”
楚老二瞬间哆嗦了一下。
他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在郑开奇的控制之中。
既然卫影跟阿标搅到了一起,而本该在身边的孙物真却不见了踪影。
说明了什么?
孙物真被控制了,卫影的到来,也说明了郑开奇早就知道了他楚老二在调查他的真相。
他到底是什么人?
对他的反击,是自保,还是军统或者共产党的手段?
他已经模糊了他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的迹象。
他不敢再想下去。
目前当务之急,是先活命,先出去。
刑讯官对他的鞭笞他一点也不上心。
许久,他声嘶力竭怒吼一声,“你们这是在陷害忠良,我要见郑开奇。告诉中佐,我要见郑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