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多娣紧急联系了郑开奇时,后者刚给特工总部打了电话,以身体不适为由,申请请假。
彭大年问其原因,他就说下不了床。
“如果他人问起来,就说我去忙了也行。”
这个电话,可打可不打。他即使不去,彭大年也会以为他干嘛去了。
不过今天不同往日,他得夯实一下各种证据,坐实他晚上跟森田干仗的事情。
他现在越是藏藏掖掖不说此事,后面越是发现,越会觉得他被打成重伤。
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就会跟他没关系。
毕竟,墨三十来过几次他这里的,难免偶人看见。
对墨三的得而复失后,郭达还是有一定的可能公之于众,会有那心思缜密之人可能会怀疑他。
得做万全准备啊。
所以,昨晚森田的出现,让郑开奇分外惊喜。
齐多娣打来的电话让郑开奇很是意外。
虽然是密文,还是能听懂。
任务是成功了,但所救之人不是墨三。
这次约了地点,是在老雷的诊所。
顾东来以给郑开奇拿一些药为由去老雷那排了队,他刚排上,后面就跟上了易了容的齐多娣。
“昨晚任务分两组,老太太被救下,两特务被杀,没留下活口。”
“墨三这边被救,刘晓娣和那个手下都没杀,都活着。”
“但救下的人,并不是墨三。”
顾东来惊讶道:“你确定?”
齐多娣苦笑,“我暗地里见过几次墨三。自然不会看错。”
墨三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沈天阳救的,却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顾东来惊讶道。
“我不清楚。”齐多娣说道:“西郊工厂的第二批员工马上就要迁移,我得先去忙这件事,李默的伤还没好利索,其他人我不放心,只能自己去盯着。”
“放心吧。他能搞定。”顾东来安慰。
两人分道扬镳,顾东来继续排着队,快到中午才回去。
“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郑开奇听顾东来一说,皱眉道:“不对,真的墨三确实被抓了不是么?楚秀娥已经确定过了。为什么这个墨三不是墨三?”
顾东来说道:“会不会是郭达故布疑阵?怕人抢走,故意放了个假的?”
“不会。”郑开奇得知是刘晓娣亲自看管后否认了此种可能,“不会的。起码郭达不会。”
他拿起电话给郭达打电话,办公室的电话被一个女人接了。听声音是张寒梦。
“张队长,你在酒哥那啊?”
张寒梦听出来是郑开奇的声音,“你不是没上班?”
郑开奇哈哈大笑,气喘吁吁,“生病了,请假。酒哥呢?”
张寒梦说道:“一大早气急败坏的摔桌子踹椅子的,我在隔壁房间听着清楚,他们全员出发了,我没事,正好给他看着办公室。”
张寒梦给郭达看着办公室?
郑开奇淡淡说道:“昨晚在我这里喝酒,我想问问他是不是也不舒服呢。看来是没事啊,那就行了,没事了。”
“你食物中毒啊,”张寒梦关心。
郑开奇否认,“不清楚啊,反正不舒服。”
他挂了电话。
如果张寒梦说的是真的,那郭达是真崩溃。安全屋被干,重要犯人被抓走。
气急败坏。
郑开奇把握不住真实情况,问道:“救出来的人呢?”
“送到振邦货仓了。齐多娣没空管,也没让沈天阳他们接触,直接捆进了货仓。”
郑开奇说道:“你去一趟吧,叮嘱他们,务必尽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要快!”
目前的局势很危险。
好不容易救出了人,却发现不是想当然的重要任务。
这是陷阱?是误会?还是别的什么?
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那个自称是“墨三”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股东来去之前,就给沈天阳打了电话,“千万别让他知道自己在哪。单独关押,我要去,知道他的确切消息。”
老沈问道:“着急么?”
“十万火急。”
“明白了。”
老沈挂了电话,往小黑屋那走了几步,转而往厨房走去。
郑玉明目前已经没了多少威逼的价值,除了不能离开外,没人欺负他。
他对房间里多了个捂住眼睛和嘴巴的外来人很感兴趣。
看得出来,此人是被故意捂住眼睛的。
门开了。
那个叫“塔爷”的男人穿着皮裤进来,手里提着个锅,锅里滚烫的热水。
另外两个年轻人,抬着个火盆进来,上面是烧红的炭。
后面是用橡胶皮捂住一个眼珠子的沈天阳。
看了看表,沈天阳知道迷药劲已经过了,此人现在已经醒来,却还在假装昏迷。
“上锅。”
他一声令下,铁塔不情愿的把锅拿到了火架上,瞬间,本就滚烫的水开始咕嘟起来,气泡不断。
“扒了。”
沈天阳对小刀说道。
小刀也是一愣,眼神问询,那边小胡已经上手,两人先是扯掉了那人眼睛上的布条,又把那人扒的一丝不挂。
如此折腾,他也无法假装继续昏迷,睁开眼就看见山一样的男人穿着皮裤,手拎着菜刀,眼神冷漠看着他。一身的杀气。
另外两个精悍的青年正在扒他的衣服。
就剩一条底裤了。
旁边,热气腾腾的沸水锅架在那,另外一边,一个独眼龙老人正狰狞的笑着。
这场面,怎么看也不像有钱人家请他免费洗澡。
更像是开水烫皮!
大荒,人相食。
某些时候,并不是枯燥的文字,而是血淋淋的历史。
他猛然挣扎起来,“爷们,误会,误会啊。这是哪里?”
“别挣扎了,好好洗个澡。好上路。”
“爷们,爷们。”他崩溃了,“我认得你,我认得你,是你救得我,是你救得我啊。”
“怎么转眼又要杀我?这是为什么啊?”
“还记得我救了你?那你更得死。”沈天阳阴涔涔来了句,“救错人啦,得付出代价啊。”
他挥挥手,让两人继续,“我救的是墨三,你不是墨三啊。”
那人像是案板上的鱼,在小刀二人手上使劲挣扎,蹦跶,“我就是墨三,我是新的墨三啊。你们要是救墨三,就没救错啊。”
沈天阳喝道:“放屁,如果这样说,那我问你,旧的墨三呢?”
“被我,被我杀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