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娥一大早就起来,抓紧洗漱,上班。白冰还是有点困,又不大好意思继续睡。房间里没有别人,就她自己还有点害怕。
还不知道睡懒觉会不会加房费。
隔壁的床铺干干净净,郑开奇没有在这里睡。
俩女默契十足谁也不说他,下楼叫了黄包车。
郑开奇这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被叶耀祖带着人敲开了门。
“哎呀喂,你够可以的嘛。我们特工总部都烂成一锅粥了,你在这里睡得蛮香。”
叶耀祖打开了门,“一屋子的酒气啊。昨晚没记得你喝这么多啊。”
郑开奇睁开了眼睛,一句话不说,只是坐在那愣神。
叶耀祖在旁边絮叨了一会,其余人都耐心等着。
“喝大了昨晚。脑子疼。”郑开奇把昨天的计划快速的顺了一遍,问道,“最多我自己几个给自己记个旷工,至于么?这么大阵仗。”
伸手去摸烟,才看着身上的毯子发了会愣。
“谁给我盖的?”
“还能谁?侍应生,小舞女,谁看着你不往上贴乎?”叶耀祖无所谓说着,“出事了。”
郑开奇打了个哈欠,让站着的兄弟把挂在墙上的衣服拿起来。
“我没记得脱了衣服啊。”
“女人给你脱的。”
从衣服里掏出两盒没拆的烟扔给弟兄,自己去洗了把脸,又给了侍应生钱,下去搞点早点。
这才坐在那,继续打哈欠,“出什么事了?那群女人算错账了?再慢慢算呗。”
“不是总务,”叶耀祖见郑开奇慢慢悠悠的样子气的不行,气了一会自己也乐了,“老子跟着激动什么?是行动队郭达那边。”
“他?”
侍应生送来了早餐,郑开奇让了让他们,自己吃了起来。
“昨天一天都没见着他,能出什么事儿?”
叶耀祖说道,“快点吃,回去开会去。”
“不去。”郑开奇说道,“我当今天请假了。反正日本人也不在。只要总务科没有事情,其他事事情跟我没关系。”
“日本人就快回来了。”叶耀祖说道,“今天寒梦那悍妇领着人去码头了。应该是协助警戒了。”
“日本人又不是机器,从日本人回来立马就上班啊。上班也不见得就来特工总部,怕什么呢?”郑开奇摆摆手,“说吧,老郭什么事,没事一会吃完饭我回南郊了。”
叶耀祖给他竖了竖大拇手指头,“你行啊。行动队个个牛气哄哄的。我一个也不服就服你。”
郑开奇拿纸擦了手,就有兄弟把茶几收拾干净。
“那谁,侍应生,酒保。”
就有一个小姑娘敲门进来,“郑先生。”
“现在有舞女么?叫几个来。你们几个。”他指着面前几个兄弟,“去吧,唱会歌跳会舞,不过别仗势欺人啊。”
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郑开奇笑骂道,“总务科就是应酬的事,没事,去吧,出事了找我。”
打发了那些兄弟,郑开奇斜眼看向叶耀祖,“叶少,这些人面孔可生,谁啊?”
叶耀祖嘿嘿笑了,“今天一上午发生的很多事。当然了,跟你总务科没有关系。你不知道也应该。”
“说来听听。”郑开奇点上了烟。
饭后一根烟。
第一件事。
特工总部两个副主任之一的老唐正式亮相,并公开宣称离开特工总部上海分部,去往南京任职。
此时,在江浙沪地区,已经开始成立数个分部。
上海作为金融之都,万国之都,肯定是最重要的部门,但南京是汪逆的总部,重要性也很厉害,直接起保卫之职责。
老唐这次离开,行动队带走了两个队长,两个副队长。
一个是楚老二,已经确定要跟着老唐走,另一个是之前军统投靠过来的。
这段时间领导层的明争暗斗,李世群和丁墨村没斗出明显的高低,倒是把老唐撵了出去。
“行动队空出来两个队长,本来楚老二队里有个叫吴四宝的,提拔他当队长。”
结果前脚刚定下来,李世群又捣鼓出来一个警保总队。
吴四宝犹豫片刻,就申请不当行动队队长,当这个警保总队的队长。
“警保总队?”
“是啊。”叶耀祖翘着二郎腿,指了指大门口,“刚才那几个,都是从特务训练班刚刚调过来的。”
“请你叫聚川学院,积点德,特务特务的,不怕被打黑枪啊。”
“谁敢打咱们的黑枪?”叶耀祖不以为意。
“不然呢,警保总队的成立肯定跟锄奸组最近的猖狂有关系。”
郑开奇又喊了声,女服务员又进来,“你们那夜莺小姐来了么?”
“还没有,她一般会下午才来。”
“叫她来,就说我脑袋疼。需要她揉一揉。”
叶耀祖满脸艳羡,这奸夫淫妇又要当面秀恩爱了。
夜莺接到电话就收拾赶过来,知道郑开奇要给她情报听。
果不其然,敲门进了包厢,除了刺鼻的烟味,就听见情报提供机器,叶大少爷在那埋汰郭达。
“他是混丁主任的。不过我姐夫一直看不上他。觉得他威胁不大。”
“昨天啊,王天林找了他说是合伙设套抓了一个人,就是刺杀外交部长陈箓的军统高级特务。”
“额?”郑开奇咋舌道,“万里浪立了功,这位王区长也成了呗。”
“屁。不是说出事了么?”叶耀祖说道:“他们抓的那个人,被人劫走啦。”
他幸灾乐祸说道,“昨天他们在外面忙了大半天,就是找那个军统的小娘们,想胁迫他。结果小娘们没找到,老窝让端了。”
郑开奇冷冷说道,“这事叫我干嘛?怎么?总务科给的房子出了事,这是让我背锅?”
叶耀祖嘿嘿笑了,“还是被你猜出来了。不是郭达啊,就是那王天林,估计是急了,四处乱咬人呢。我姐夫那意思,你就露个面,去聊一聊。”
郑开奇示意夜莺过来给他敲腿,“我就知道没好事。那个什么女人呢?找到了么?”
“没有。”叶耀祖说道,“不过,有人看见她在南郊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