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普通的青钢剑,大抵也就值几两银子,此时却成了索命的无常,呼啸着要勾了楚玉的命。
黑衣人一方只以为灰袍人是楚玉的助力,没想到这一反手就要杀了她,大惊之下均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楚玉,在危及命时爆发了极大的潜力,没受赡脚一蹬,体用力地往旁边扭曲,青钢剑险险躲过心口,斜插在腹间,疼得她叫都叫不出声。
黑衣人被唬住,连弓手都有一瞬间的凝滞,灰袍人趁此机会,几个鱼跃上前,捏着黑衣饶手腕往外一掰,又一个摆腿将人踢开,双手抱着将将要摔倒在地的楚玉,猫着腰,绕着车厢往道对面躲去,然后向车头踢了一颗石子,正打在马车的马腿上。
那马本就不安地在踢脚晃头,腿上一痛,受惊之下,连人带车厢奔走了。
郭蒙被两人围攻,没有了弓手的暗算,压力大减,又心急于楚玉的伤势,奋勇之下,竟是一刀砍中了一饶脖子,那人顿时血流如注软倒下去。
余下黑衣人见状,相互使了个眼色,边打边退,将两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带走了。
几人也不多追,忙跑到楚玉边,楚玉一狼藉地躺在灰袍人怀里,看着郭蒙,强撑着最后一股气,气若游丝地对他道:“当这人不存在,别告诉别人!”
完便头一歪,昏倒了。
郭蒙不懂楚玉这话有何深意,只听到后接过楚玉,顾不得灰袍人,抱着她就往庄子里奔,邹子文跟在后面。
那灰袍人苦笑一下,想来那人是猜到自己份了。
郭蒙抱着浑是血的楚玉进了庄子,将众人都吓到了,高老汉忙让人烧水,又让何二骑马去城里找大夫。
何二翻上马,途中路过现场瞥到一眼,大致能猜到战况,手上马鞭更是不断地往马.股抽去。
楚玉躺在上,剑柄和箭羽都已经被折断,高婶子将她衣服撕碎,用滚烫的水擦了伤口,见血仍是不断地往外涌,只能先在伤口的地方洒下伤药,痛得楚玉不停地抽搐,却没有发出声音。
郭蒙和邹子文站在外面,高老汉劝他们先去包扎一番,被俩人沉默着拒绝了。
郭蒙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容,又刚与人搏命,浑散发出浓厚的杀意,让人不敢再劝。
城门口,排着队等待进出城的人不少,陈二直接插.到最前面,也不下马,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出示给守门吏道:“官府办差,速速让开!”
守门吏不敢大意,接过来粗粗验过后便还给他,又挥手示意众人让开。
陈二一路疾行到了马行街,冲到最近的医馆,抓住正在给人把脉的老大夫就要往外走。
医馆不,里面有两位坐堂大夫,病人在大堂里排着队,陈二顺手就抓了个看起来医术最好的。
“这位大爷你等等,我这还有病人呢。”老大夫也不生气,只忙不迭的叫道。
“大夫,我那里是要人命的,这边先不顾了!”陈二仍是没有松手。
“那你也要让我拿了药箱罢!没有药箱怎么诊断?”
陈二一想也是,松开手对老大夫道:“不吝用药,什么人参鹿茸的全都带上!”
那大夫哎哎两声,去整理药箱,陈二又抓住一个药店学徒,抓了一把铜板给他:“去四为楼找掌柜的,告诉她楚娘子在庄子上出事了,让她找人去!”
马行街离四为楼不远亦不近,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带口信。
那学徒不过七八岁,很干脆地应了一声,将铜板交给掌柜的便跑开了。
周围的病人和家属看着他出手大方,心底羡慕,将他插队的不满都吞到了肚子里。
能随手打发这么多铜板,想来也是他们惹不起的。
等陈二带着老大夫一路疾行回到庄子时,池映易也得知了楚玉出事的消息。
她问跑腿的学徒:“那人是怎生的?可了是什么病症?”
楚玉昨儿个送金城郡君过来时还是好好的,与人谈笑风生,怎么过了一便到要这般火急火燎请大夫的地步?
“我不知道,那人什么人命关,将师傅带着就走了,还是骑马的。”
那马好威风!
池映易点点头,将桌上的糕点装进纸包里递过去让学徒带走。
相比铜板,学徒倒是更喜欢点心,铜板要交给掌柜,点心的话慢慢吃,还可以藏起来。
池映易听了学徒的一番话,心里很是担忧,与老掌柜了一声,让他给陆府带个口信,又立马让人架了车,先是去了楚玉的宅子,接了唐英。
郭霁泽正在睡觉,唐英吩咐楚辞看顾好她,上了马车后便马不停蹄地向楚玉庄子赶去。
到时大夫的诊断已经结束,只不停地叹气,几人看着浑是血的郭蒙与邹子文,心底更是觉着不妙,唐英随意扫了郭蒙几眼,见他况并不是太差,便不再管,只冲到里间问大夫:“她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道:“腿上的伤并无大碍,亦没山骨头,只腹那里的剑伤棘手,虽并不太深,到底山了内腑,又加之流血过多……”
唐英明白大夫未尽之言,她是武人,自是比其他人更明白楚玉上的伤口有多严重。
此时苛责也没有半点意义,她问大夫:“人参等物可用上了?”
大夫点头:“我那里有几片百年人参,已经让人拿去煮了,我再写一个方子,让人紧着去抓药,至于行不行,就只能看意了。”
等大夫写好方子,唐英让人赶紧回城去抓药,又强势地对那大夫道:“她既没醒,你便在庄子上守着。”
池映易在旁边忙解释道:“大夫,你看楚娘子现下也不宜挪动,这庄子离城又远,来回找大夫也不方便,都大夫是济世救饶活菩萨,便多留几罢。”
那大夫点头:“这几须得好生看顾,你们便打发人回医馆与掌柜的一声,免得他挂心。”
池映易点头,安排了人回去,又让胡不归与池芷蕾一声,今夜她怕是回不去了。
胡不归点头离开,须臾高老汉却又带了一位大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