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蒙既离了汴梁,庄子上护卫之事便交给了唐英和邹子文。
楚玉要忙年礼之事,好在多了一个杜振,倒是让众人都稍加安心。
年底的几场雨雪,不仅寒冷,还压垮了一些人家的茅草屋顶。
冻死饿死的不在少数。
楚玉庄子上便又多了不少人。
大多都是妇孺老人。
好在都是手脚干净,做事勤快老实本分的。
不然楚玉二话不,直接赶人!
寻常仆妇也就罢了,只楚玉要的护卫必须签死契,不然她刚将人养得能用了,被赎了,那就好玩了。
四为楼旧年最后一次团圆饭,楚玉也参加了,池映易给众人发了红封,整个酒楼喜庆得很,连楚玉都伸手向她讨要了一个。
楚玉临离开前给乞丐来送了些银钱和食物。
并不多,只让他分发给那些没有生存能力的乞丐或残病之人。
来依旧靠坐在巷深处的那面墙的墙角边,看着楚玉送来的东西。
用结实的麻袋装着,粗略看来有五六袋,每袋的东西看起来都不少。
楚玉与他闲聊了两句,见色已晚,笑着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他半晌没动。
麻袋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来才站起一一打开来看。
大部分都是粗粮,有一袋子是补好的旧衣衫,各布料款式都有,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
算下来其实并不值钱。
还比不得她第一次找他打探消息的银钱。
来又将东西原封不动地捆好,黑暗中发出一声嗤笑:“可别喂出一些白眼狼。”
也不知是自己还是楚玉。
新年第一,楚玉的庄子分外闹。
她给郭霁泽做了一件新外。
黑白相间的皮毛做的连体衣,帽子上有眼睛鼻子耳朵。
正是楚玉心心念念的滚滚服。
衬着郭霁泽白嫩的皮肤和黑溜溜的眼睛,格外可。
楚玉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两把。
又摸了两把。
连池映易也总盯着她看。
碍着大年初一,唐英并没有楚玉。
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这一得多贵,做成大一点的披风,好歹能穿到四五岁!
其他人都有一新衣服,虽则料子不一,到底也图个新。
该放假的都回去了,楚玉看着还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杜振,很是纳闷,这人还真是尽职,连过年都不回家!
这庄子上何大几个都是别饶眼线,至于主子是谁她倒不是特别清楚。
但陆知安是知道的,俩人同气连枝,并无利益冲突,他总不可能插个敌人进来。
无非就是觉得她份可疑,跟杜振一样监视她的罢了。
反正她的秘密又没有人知道。
至于这些人,她深知拔是拔不完的。
这庄子上需要的人手不少,再给她安几个不那么好听话的怎么办?
好歹那几人心还不错,且似是很有能耐,又是摆在明面上的,换了之后还要伤脑筋去再将人找出来。
还不如保持原样。
在大雪纷纷中,景佑三年到来。
郭蒙与胡不归尚未从江宁回来,当今官家赵祯,复又想起净妃郭氏的好,想要追封她为皇后。
结果没过几又后悔了,不赐谥号不上封册不祭庙庭之礼,空有一个皇后之名。
正月十五上元节,宫里宫外张灯结彩,却少有人知道,当是郭皇后的入葬。
路上行人、摊贩、店家、各行各业都洋溢着笑脸。
楚玉的蹴鞠队也迎来了一场特别重要的比赛。
在宣德门前,与宫内同龄的蹴鞠队员比赛。
赛事是杜振帮忙安排的。
这一的宣德门前,本就有蹴鞠的庆祝活动,楚玉给了他不少的打点银子,将桑麻队给排了上去。
其中李端懿也出了不少的力,只没让楚玉知道。
赵祯听到此消息,不顾郭氏下葬,前往城门楼上看比赛。
楚玉裹着厚厚的灰白色披风,坐在候补队员的位置上,偶尔与旁边的唐英私语一番。
在一堆穿着队服的孩子们中间特别显眼。
曹皇后端坐在赵祯旁边,用余光看着兴奋的官家。
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如这寒冷的气一般。
虽他与郭氏并无深厚的感,到底今也不同以往,他便是连做做样子也不屑?
那她呢?今时的郭氏,岂非来的曹氏?
入宫这些子以来,她也算是了解了官家六七分。
得好听叫听得进谏言,得难听就是没有主见耳根子软!
再在女.色上的沉溺。
非是良配!
可那又怎么样?
她是曹家的女儿,满门忠良。
就算没有,她在这吃饶皇宫里也不是寸步难行的!
抛却.,她只要恪守成规,不授人以柄,这皇后的位置便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夺取的!
她的目光又转移到下面的楚玉上。
八皇叔的庄子能赐给她,想来总有一方面入了他的眼。
不若什么时候将人带进宫近距离看一下。
若真如伯母所,是个得用的,就算入不了官家之眼,在这深宫之中,能有个可以为她出谋划策的,倒也不差。
楚玉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桑麻队的队员年后回来,何大训练了他们几,倒是很满意。
姑娘们在家里仍未忘记锻炼,虽条件不行,但是基本功都没落下。
这甫一下场,就给了对手一个下马威。
对方亦是严阵以待。
这球队的名声是真能吓到一般人。
还好楚玉现下并不敢开外围,这桑麻队的赔率已经从十五到了一点五……
这可是跟御用的球队比赛,赢了,那她离女校尉就近了一大步。
不负所望,桑麻队的队员们很顺利就赢了。
赵祯看着跳起来跟队员一起欢呼的楚玉,稍侧了脸问站在后的周公公:“她对校尉很执着?”
周公公答道:“据杜侍卫已经听她提了多次,平里对那些个队员也很是大方,吃的用的,比户人家都好。”
“她不心疼银钱?”
“这倒是没听他提及过。”
“唔,你与杜振传话,就再给她安排几场比赛,若是都赢了,便给她一个女校尉也不是不可以。”
“喏。”
好在俩人声音并不大,下边围观的人又多,并没有传到其他人耳里去!
不过是个从九品的虚职,每月不足一两银子的月俸,看在她能逗自己一笑的份上,便是给她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