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差被楚玉的一番作给惊呆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便看着捕头,希望他能做主发话。
捕头也很为难,若真的强行将胡不归带走,转眼不定自己也会被“变”成胡人。
正两难间,又听楚玉笑道:“诸位都是听命行事,我亦不难为你们,只要有确凿证据,能证明胡爷是胡人派来的细作,人便随你们去便是!”
这里可有文字陷阱,就算他们证明了胡不归是外族人,可只要胡不归不是细,那他们也不能将人带走。
捕头心里有些意动。
楚玉道:“四为楼便在这里,若是担心人跑了,便安了人也是无关紧要的,包吃不包住哦。”
捕头恨恨地瞪了楚玉一眼,不发一言地转就走。
一群衙差也跟在他后,呼啦啦的就离开了。
楚玉对柜台旁的老管事使了个眼色。
老管事忙站出来哄劝散了围观之人。
楚玉松懈下来,刚想与池映易谈话,就看到唐新文火急火燎地窜了进来。
厮跟在后面直喘气。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楚玉给他打了声招呼:“气这么,你也不怕出什么事。绿豆汤要吗?”
唐新文几乎是扑在楚玉面前道:“你怎么样了?”
楚玉想了想道:“有点渴,还有点,他们不给我吃冰的。”
风水轮流转,现在到她看着唐英吃冰块流口水了。
“不是!”唐新文呼哧了两下才对楚玉道:“我听有官差前来找你的麻烦?”
“不是啊,秉公执法而已,很正常的。”
“真的?”
楚玉点头,又问他:“绿豆汤不喜欢,要不要点寒瓜?”
唐新文胡乱点头,又想起自己荷包不丰厚,问楚玉:“可以挂帐吗?”
楚玉随意一点头。
不一会儿就有跑堂的端了东西上来,额外附赠了几块绿豆糕。
楚玉几口将面前的酸梅汤喝了,对唐新文打个招呼就要走。
胡不归的事她要仔细问一下。
唐新文忙放下嘴里的东西,含糊道:“我有事与你。”
楚玉道:“等着,我现下有事,你先吃,等下过来找你。”
胡不归的事比较重要。
唐新文用手帕抹抹嘴:“那你快着点!”
楚玉笑着点头,便向后院走去。
池映易几人正在后院院子里坐着。
见了楚玉,池映易起,不知道该怎么跟楚玉,张了张嘴,也没发出声音。
楚玉也不客气,拉了她一起坐下道:“池掌柜给个痛快话,胡爷到底是不是……?”
池映易垂着头,轻声道:“我亦不知,子青幼失怙恃,与爷爷一同生活,没多久,爷爷也离他而去,便没人知道他的份了。”
楚玉奇道:“那他的户籍文书呢?”
“当时太,他并不知道这些,差点变成流民,是后来跟着我了,才补上的。”
这可有些难办了!
楚玉抓脑袋:“那些人为什么会胡爷是外族人?”
池映易道:“这亦是前些年的事了,当初芷蕾的铺子尚未开张,我那宅院旁便有穿着契丹服饰之人探头探脑,问了话,便子青看起来像是他们族里的谁。”
那么早?池映易倒是能隐瞒的。
池映易继续道:“我原以为不过是胡言乱语,本也呵斥了那些人,并未特别在意,只后来回江宁,却听父亲母亲道,子青面部轮廓太过深邃,是……”
她有些不想下去,当初池父池母话太难听。
池映易缓缓心神,又继续道:“后来酒楼常有契丹人往来,我便总是心惊,越看越觉得子青似与他们更相似,只也无可奈何。”
胡不归坐在池映易旁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他很少有在旁人面前如此绪外露的时候。
楚玉道:“这便是没有证据了?”
池映易点头。
楚玉一拍大腿:“那不就行了,光看外表谁能证明?下那么多人,总有相似的。不用那么纠结了!”
反正是也不是!
池映易强笑道:“便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楚玉摇摇头:“宋人胡人并不单纯以好坏来形容。”
就担心就跟萧峰一样,多个爹出来。
忽然楚玉想到一件事,萧峰之所以被认定为契丹人,是因为他口的狼头标志!
她忙问池映易:“胡爷口有没有狼头的图腾?”
池映易的脸忽然变红,旁边唐英盯着楚玉:“别胡闹!”
“我不是胡闹,契丹人口有狼头!”
池映易与胡不归睡一张上,他口有没有狼头,是一清二楚!
“没有,没有的!”她慌忙摇头,又转头问胡不归:“没有的,是罢?”
胡不归点头。
楚玉便松懈下来笑道:“那便是个误会,胡爷不是契丹人。”
宋人唯有刺配充军的才会有刺青,属于“墨刑”的一种,也会被常人所鄙视,因此宋人少有刺青者。
池映易不敢置信:“真的?你从何得知?”
楚玉笑道:“书上的!”
《龙八部》!
池映易看看楚玉,又看看胡不归,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倒在后的秀秀上。
“好了好了,没事了,虚惊一场,都有些累了,休息一下,等一下要开始忙了!”
楚玉站起,想了想对池映易道:“今之事,或是因着陆大人,这些子你多注意一点,若是有什么不对,便不用迎客也是可以的。”
胡不归无事,池映易的心神便安定下来,对楚玉点头:“你且放心,酒楼一切有我!”
楚玉笑道:“有你在我总是放心的,若有事,便让人去我宅子或是陆府找我,别硬撑着。”
池映易与楚玉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郑
处理好胡不归的事,楚玉又走出去找唐新文。
他们第一次见面印象不好,可是后来接触多了,就觉得这其实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张扬跋扈了些,心术倒是不坏。
反正她在他上找到了久未的欺压饶快.感!
唐新文已经吃好喝好,正坐在坐席上等着她。
楚玉坐在他对面,笑着问:“可合你的胃口?”
唐新文随意点点头,问楚玉:“我听闻陆大人出了事,你以后怎么办?”
楚玉道:“凉拌!”
唐新文有些急了:“不是,你这样失了靠山,以后在东京还怎么混下去?”
“这不正想办法呢!”
唐新文咳嗽两声,扭扭子道:“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不若爷将就做你的靠山罢!”
又解释般啰嗦道:“你进了我家的门,不能太管着我的!寻花问柳什么的,我,我会努力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