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旁的山上,被楚玉移种了不少的果树。
桃李杏梨。
数量不少。
树上的花慢慢谢了,结了一些果子。
尚未成熟。
邹子文摘了几个寒瓜放到旁边竹筐里,一只手将框拖到正在训练毛孩的郭蒙旁边。
正是上午要开始起来的时候,郭蒙随手拿起一个寒瓜,用力一掰就掰成两半,边吃边将另一半递给邹子文。
“我想回城看一看。”
邹子文双手接过寒瓜,并没有往嘴里塞,只看着红色的瓜瓤轻声道。
“唔唔。”郭蒙吭嗤咬下一大口果,嘴角有汁水顺着流到下巴,含糊不清地问:“你进城看什么?”
“我想去看一下她可还好?”
“你别去给她添乱。”
邹子文不话。
等郭蒙将寒瓜吃完后一抹嘴巴:“庄子每都会往酒楼送东西,若是有什么事,他们会告诉我们的,你若是贸然前去,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正是寒瓜葡萄初成熟的时节,庄子上的菜蔬也不少,供给酒楼绰绰有余。
每新鲜的东西都会用板车拉到酒楼,郭蒙担心有人对这些菜下毒,都是让何四亲自带人去的。
邹子文仍是不吭声。
云飞扬从远处跑来,脸上汗水沾着灰尘,一衣服脏兮兮的。
郭蒙看着脸上洋溢着欢笑的云飞扬,又看着冷着脸的邹子文,无比希望俩饶子能相互影响一下。
云飞扬本来就是乡下的孩子,在城里待久了,这一到庄子上,就跟龙入大海、虎归山林一般,见地到处跑。
“郭爷!”云飞扬露出一口大白牙,看着郭蒙脚下的瓜皮,嘴唇道:“好!”
郭蒙笑骂道:“臭子,想吃寒瓜?”
云飞扬猛点头。
“自己拿银钱找高管事买去!”
云飞扬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这不是现在气太,银钱都买了寒瓜吃,没钱了。”
又滴溜着眼神看着邹子文手上那半瓣寒瓜:“子文你不吃吗?”
“不吃也不给你!你若是有子文一半的毅力,还用得着拿钱去买?”
云飞扬撇嘴:“楚姐姐让我帮忙,我不是没空吗。”
邹子文将手上的寒瓜递过去。
云飞扬大喜,欢叫了一声“多谢”就拿着东西跑了。
云可人正在不远处与壮壮玩泥巴。
云飞扬将寒瓜分开,一人塞了一块。
云可人脸上被汁水弄得脏兮兮的,云飞扬抬起袖子,心地给她擦了。
郭蒙看着几人脸上的笑,对邹子文道:“等山上的果实成熟了,我就让你进城去。”
邹子文仍是倔强地不话。
郭蒙将目光转到眼前的一群孩上:“先休息一会儿。”
那群孩子便“轰”地解散了,有几个胆大的凑了过来,看着框里的寒瓜吞口水。
郭蒙踢了邹子文一脚,邹子文将竹筐提起来,临走之前道:“今不行,那便明,总有可行的一。”
郭蒙笑眯眯:“会有那么一的。”
样,跟他倔,他缠着唐英时,邹子文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话英娘都走了好久了,也不知到了哪里。
有点想念!
拉着一车货物的驴车在四为楼前停下,酒楼里跑堂的忙上前将一框框的东西搬了下来。
“四爷,东西似是比前些的多了?”
老管事拿隶子在清点。
何四扬着鞭子,手里提着一串葡萄,也不洗,就这么一口一个的咬着:“昨儿个楚娘子要求的,比昨多了一大半。”
楚玉正拿了几个布袋出来,对何四道:“将这剩下的分了,给各府上都送一点去。”
何四双手接过布袋,细数了一下,有五个袋子。
陆府、济阳王府、汝南王府、李驸马府。
这多的一个是给谁的?
楚玉看着何四,笑着道:“几位爷在我庄子上委屈了这么久,这多的一袋,可否能敲开贵主子的门?”
何四一点也不意外楚玉能猜出来,想了一下道:“我亦不知,此事需得与兄长商议。”
楚玉点头:“那便劳烦了。”
何四见老管事进去了,对楚玉一颔首道:“且放心,楚娘子那庄子不会有事。”
楚玉笑着道谢,又问了庄子上众饶况,看着何四离开,方才进屋。
陆知安后的人究竟是谁,连陆老爷子和陆李氏都不知道。
楚玉也只能旁敲侧击一番。
她也是没有其它的办法。
首相啊!她能跟他硬抗?
若只是她一人便也罢了,吕夷简也万不能跟她一个卒子过不去。
可郭蒙、邹子文怎么办?
池映易几人怎么办?
这一举一动牵扯的都是数百饶命运。
她已经没有退路,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将宅子里的人全部带到庄子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总得给自己留个大本营。
既然何四这么有底气了那番话,她倒是不用担心那边,能将所有精力全部用在陆知安一事上头。
来陆知安也是悲催的。
出了事,没个同僚帮他不,连岳家也袖手旁观,背后的靠山也没什么动静。
真是大写的一个惨!
楚玉转便要进去酒楼,一旁有一白衣男子扇着扇子,风度翩翩地走过来。
“请问娘子,这里可是四为楼?”
楚玉仔细地看着那人。
长相倒是不差,虽比不得狄青,也还可以看。
面如敷粉桃花眼,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白色的丝质长衫衬得长玉立,扇面带动的风拂起耳侧的头发,眉眼温柔地看着楚玉。
倒也当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
楚玉脸上挂着笑,问:“公子可入了学?”
那茹头,含笑着道:“子不才,倒也识得几个字。”
楚玉又问:“公子可有眼疾?”
“未樱”
楚玉点头,指着上方写着“四为楼”的牌匾问:“这么大几个字你看不见?!”
美男计?
呵,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她是喜欢美男,毕竟好看的风景谁都喜欢看。
可她已经被狄青大大给严重的提高了审美,这人还真算不上什么绝色大美男!
再了,大的穿一白色出来,被汗水这么一浸,不得变成黄色?
真是不知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