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场,钟秀芝被楚玉“羞辱”,心里咽不下气,回去与自己母亲好生哭诉了一番。
钟秀芝嫡亲的女兄已经出嫁,钟母膝下便只有她一个嫡亲女儿,又长得千百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是好生宠着。
来家里提亲的自是不少,钟母挑来挑去,不是嫌弃这个世比不上,就是嫌弃那个长相稍差了点。
结果寻来找去,找了个秦公子。
本来因着秦公子去寻了四为楼晦气一事,钟母心里已是不痛快,可是奈何钟家老大人已经与秦家口头订亲,已然反悔不得。
钟秀芝回家自然不会提及自己主动去找楚玉的麻烦,钟母亦是不相信自己生惯养俗事不沾的小女儿会做出什么败坏之事。
错,就只能是楚玉错了!
当天晚上钟母就在钟父耳边吹了枕头风。
只钟父浸官场多年,看事比她老道许多,只叮嘱不可多事便罢。
他父亲虽是正二品的礼部侍郎,他却只是正五品的官职,又正是范党一事风波乍停之时,若是此时不小心出了什么事牵连了进去,倒是得不偿失了。
钟母却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捧在手心里嫡亲的女儿,凭什么要这么让人欺负?
楚玉不过一个孤女,并无什么背景,就算靠着陆知安又怎样,他难道还敢与钟府作对?
第二便着人去叫了楚玉过来。
楚玉那几正是忙着的时候,那跑腿的小厮连人都没有见着,便被门房给打发了。
小厮心里不忿。
在这京城里,钟家的人,这话说出去,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这小小的不知哪里来的小娘子,居然这么给脸不要脸。
回去又是添油加醋地告状。
钟母亦是愤怒。
她倒是没有再让人前去,只是在请安的时候与钟老夫人好生说了一通。
并不说楚玉的不是,只是好生道:“都说这楚娘子家里并没有什么人能教她,这做事到底与那些父母俱在的人不一样。好歹是钟府过去的人,就这么打发了。”
钟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只是在她心里,楚玉不过就是一只蝼蚁,这蝼蚁爬在钟家人脸上划了一道,自是要出去的。
“此事你便看着办,只二娘那边也好生教导,别让人传了什么流言出去。”
钟母笑着答应了。
过了七夕,钟母便让人给楚玉递了门状,让她去钟府走一趟。
这次跑腿的人倒是见了楚玉一面。
楚玉让人拿了一坛子酒给他,又将门状还了回去,笑着道:“你辛苦了,只楚玉最近事忙,并不得空,若是闲了下来,定与钟夫人赔罪。”
说罢便让人将小厮请了出去。
她还真不是推脱。
刘仁明死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多线索便断了,她要一一分拣出来,再将之对应,这是一个又累又需得仔细的活。
且她对钟家也没什么好感,就这么上门,还不知道要被怎么羞辱呢,干脆不去,也免得受气。
等钟母得了消息后是大怒!
有心想要去找楚玉,却又觉得有**份,若真这么放任不管,以后随便哪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道她的头上了!
加上钟秀芝一直窝在家里,每天精神不振,钟母既心疼女儿,又恼怒楚玉,一气之下就要带人去楚宅拿人。
只楚玉让人将大门紧闭,任由她在外面敲门,就当是听响了。
反正她都在邹宅整理文件,并不用怎么出门,就看谁耗得过谁。
堂堂诰命夫人,在她门前做泼妇,丢的还不是钟家的脸面?
京城里认识钟母得绝对比认识她的人多!
她又不要脸!
钟母是真拿楚玉没办法。
楚玉出门,边必定有护卫,那些个护卫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手一个赛一个好!
堵人不成,钟母又将目光转向楚宅里的下人。
只是夏天太,楚玉宅子里的一应东西都有庄子上配送,根本就不怎么出门。
正当钟母无计可施时,秦丁氏给她送了一个人来。
秀秀。
秀秀是池映易边最贴心的人。
池映易子不好,每都要好生调养体。
这一,正巧池映易的药喝完了,秀秀便去了马行街孙大夫那里拿药。
刚出药铺大门,便被人捂了嘴巴塞进秦府的马车里。
秀秀会一些拳脚,只并不怎么好,与人争斗时惊动了药铺的伙计。
伙计机灵,见人被带走了,立马就告诉了孙大夫。
孙大夫与池映易相熟,见状一边让人跟了上去,一边又让人通知了池映易。
池映易得知况大惊,问那伙计:“可知是谁家动的手?”
那伙计摇头:“马车上并无标记,掌柜的让人跟了上去,不消一会就能知道消息。”
池映易让人通知了池芷蕾,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楚玉。
池家姊妹在酒楼里等得焦急时,药铺的伙计终于得了确切的消息跑来了。
“你说是礼部侍郎府上?”
池映易很怀疑地问他。
那伙计说话干脆:“是,我亲眼见着马车停在了那角门边,有人将秀秀姑娘从马车上拉了下去进了府里,我绕了一圈,便看到正门前有钟府二字,与旁人问了,正是礼部侍郎钟大人府上。”
池映易挤出一个笑容来,示意秋燕给了俩人荷包。
待俩人出去,秋燕就急道:“爷,那什么礼部侍郎是做什么的?秀秀姐与他毫无瓜葛,是不是想强抢民女?”
秀秀长得标致,有不少的人上门提亲,只是她不愿意离开池映易,婚事便就此搁浅。
池映易坐在坐席上,扯着手上的帕子,很少有的无助。
她很努力地回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礼部侍郎?
或是与他有瓜葛的人?
思来想去亦是没有头绪。
她开店迎客,做的便是笑脸迎人的生意,就算是陆知安出事之后,那些曾经与她不对付的人上门,她亦是不计前嫌,一笑了之。
一旁池芷蕾却是急了:“女兄,秀秀这样子,会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若找了陆老夫人去看看?”
池芷蕾夫家并没有什么官场上的人脉,更何况是对上礼部侍郎,更是一筹莫展。
正当池映易起想去陆府时,秦家的小厮找上门来,很是目中无人:“我家夫人请了秀秀姑娘去钟府做客,若是想让她好生回来,便去请了楚娘子一起罢。”
那小厮又鼻孔朝天地看了池映易一眼:“据说楚娘子可不好请,想来池掌柜是可以见得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