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与唐英又了几句,外间便有人敲门进来。
丫鬟进来奉了一张团成一团的纸条。
楚玉坐起接过来看后又随手递给唐英,丫鬟已经很自觉地离开了。
纸条是杨奕由楚枢传来的。
里面只言简意赅了两件事,一是快活楼的柔柔昨夜去钟府大门口上.吊,好在她的贴婢见她不见禀了舒妈妈,及时将她救下带回楼里;二是林木已经答应做迎送,不将随包拯离京回长县。
林木的事楚玉不打算再多做牵涉,若他与她告别,她添一些银钱也就罢了,柔柔这事倒是让她头疼。
虽然钟棱相当于是白给了她一笔财富,可是青.楼.院那些地方她还真不太适合常去,而舒妈妈看起来又不是个好相与的,要不还是干脆直接地换成现银好了。
不过楚玉还是有些可惜,她还想着将快活楼打造成报组.织呢。
到报,楚玉眼睛一转,问唐英:“你觉得我让来去接手快活楼怎样?他消息灵通,与三教九流都有关系,又在汴梁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真正是个最合适的人选。”
还没等唐英答复她,又嘀咕起来:“不知他要不要科举,虽然大宋没有官员不得行商,可是到底快活楼不一样,当官了更是要惜自己的声誉,估么他不会答应的。”
“那你便去问问便是,且你也了,他识得的三教九流多,让他寻了有能耐的,去快活楼当了管事便罢。”
楚玉一想,这也有些道理,遂满口答应。
唐英起接过楚玉手上的纸团扔在药碗里,又从几案上的水壶里倒了水进去,看到纸上的字已经洇成一团,再看不清楚后才将药碗端起来,耷拉着眼皮对楚玉道:“你下次再这般,我就在你药里面加黄连,三倍!”
完哼了一声便径直出去,徒留楚玉在原地干嚎。
就不信治不住你!
楚玉想着来刚进京,整个人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又与志清等往友人许久不见,便打算过两再去寻他。
只是舒妈妈却等不得,她是钟棱心腹,自是知道楚玉是何人,在将柔柔带回去后再三思索,还是请了人去寻楚玉。
楚玉是第二才去的快活楼,依旧是那副公子哥的装扮,摇着扇子,一脸傲慢踱步进去。
舒妈妈比前几见面时显得更憔悴,脸上还留着残妆,神疲惫不堪,想来或是一夜未睡。
仍旧是那的房间,楚玉进去后大马金刀坐下,舒妈妈跟在唐英后,站在楚玉旁边,捏着帕子一连声的让给给楚玉端茶躲心。
楚玉挥着扇子拒绝,明知故问道:“昨舒妈妈便让人来寻了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舒妈妈脸上挂满了笑,接过龟.公手里的茶水,挥退旁人后给楚玉添了一杯茶:“楚娘子是大忙人,只是现下已经成了快活楼的主事人,有什么事便需得与你禀告,不然还不得让人我僭越了去?”
“哦?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与舒妈妈这些?莫不是楼里还有其它不开眼的?”
舒妈妈明知楚玉是在她,也只能陪着笑脸道:“钟公子既然将快活楼托付给了楚娘子,想来也有他的打算,那也是我话太过,楚娘子任打任罚也是应当的。”
楚玉奇道:“我打你罚你做甚?你是楼里的管事,所有杂事也罢,姐们也罢,都是你在管理,若是我真就怎么着你了,这不是寒了旁饶心?”
“是我不会话,是我不会话,那楚娘子你看,我这便将快活楼里的人事都与你细?”
楚玉唰的一声将扇子打开,又慢慢地一点一点收拢,舒妈妈在旁边看着,也不知她是个什么心思。
楚玉如此动作几番,舒妈妈心里越发着急起来,她与楼里的人关系都不差,柔柔虽是及时救了回来,可是冉现在还昏迷不醒,请了大夫,也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若她就这么躺着,下场有多凄惨,舒妈妈想都不用想。
楚玉似乎是想清楚了,将折好的扇子随手放在桌上,问:“舒妈妈前倨后恭,倒是让我心生警惕,若是有事便直,三弯九拐的,别平白浪费口舌。”
上次楚玉离去后舒妈妈也让人打听了一下楚玉事,到底时间太短,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见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心头也有些打鼓。
舒妈妈原也是欢场女子,后来年岁大了便想着洗手上岸,可是又哪里是这般容易的,险些被男人骗光后被钟棱救了,这才灭了那份心思跟在钟棱边做了老.鸨。
她也算是见过不少人,官员吏,富贾商人,大多都能猜出几分心思,可是楚玉却让她捉摸不透。
若楚玉心思深沉,还真不是,所思所想都挂在脸上,到底是舒妈妈喜欢揣测旁人,遇着楚玉这般直接的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楚玉没让舒妈妈坐下,她也就一直站在楚玉前半步的距离,一言一行都附和她现下的份,“钟公子原也过,楚娘子是个心善的,既楚娘子发了话,我便也不再藏着掖着了,那楚娘子见过的柔柔,可还记得?”
“唔,有点印象,在我面前昏迷的人可还真不多。”
“往她也并不是这样的,只是那些子有些病了,才在楚娘子面前出了丑,还望楚娘子原谅则个。”
楚玉又伸手拉过扇子敲敲桌面:“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颇有些不耐烦,这些人什么毛病,一句话能清楚的事扯了半还没进入正题,开门见山就事事不好吗?
舒妈妈到底见怪不怪,只长长地叹息了一句:“柔柔在快活楼里多年,从便被原来的妈妈买了回来调教至今,虽与忆梦阁里王的和潇汐苑里沈青青不能相提并论,到底在录事巷排得上名,她这一病,快活楼便冷清了不少,楚娘子可要出了主意?”
楚玉见她扯了半居然是扯快活楼的生意,而不是为了商议柔柔的事,便有些不快:“别了,我又不了解这方面,舒妈妈你在快活楼也不少年了,一应事务更是比我熟悉,便由着你罢,若无其它事,我便先行离开,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