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懿不过是为了通知一下楚玉明之事,他还需得回玉津园巡视一番,与楚玉闲聊几句后便离开,他刚一走,唐英就跨了进来。
“李大人找你有事?”
“嗯,”楚玉焉兮兮的,半趴在几案上有气无力的,“是明官家要召见我,也没是因为什么事,就在隔壁玉津园。”
唐英想了想:“那我陪你一起去?装扮成侍女的话,应当可以。”
“不用,应该没什么大事,估么就是找我寻开心呗,他能有什么事,前朝后宫那么多人不够他商量的?”
唐英尤自不放心,还要坚持跟着去。
“庄子与玉津园不过一墙之隔,仍旧需要好生管理,明儿郭爷或许不得空,子文又太,遇事不够冷静,他和泽就交给你,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杜大人应当会与我同去,你且放心,我又没惹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唐英忧心忡忡,只是脸上看不出来,也知道楚玉真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单靠自己的能力也没法子将人完好无损地带出来,只能答应下来。
玉津园每年都会定期开放给游人踏游赏,楚玉只耳闻,并没有来过,楚玉的庄子与之虽只一墙之隔,可正门却在两个不同的方向。
第二,楚玉刚蒙蒙亮就起,沐浴焚香一阵作,等马车绕了一圈,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到玉津园。
官家自然是还未到的,门口已经站了不少的着接驾。
李端懿站在队首,对楚玉安抚一笑,便有侍女带领着楚玉站在队伍郑
闰四月的气已经可以算得上,加上今又是一个艳阳,唐英担心楚玉体,早起时让厨房给熬了些粥,又包了糕点放在她上上待饿了便吃,的一包放在宽大的袖袋里,倒是看不出来。
又站了不短的时辰,阳光火辣辣的,楚玉站在队伍里不能话不能动,鼻尖已经沁出汗来,痒痒的,又不敢伸手去擦,只能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努力挤眉弄眼,想以此来让转移一下注意力。
当楚玉在心里准备第一百零一次骂饶时候,赵祯的銮架终于出现在视线的尽头,楚玉脸上的笑容是再真挚不过了——哪怕不能离开,起码能让体动一下也是好的。
就算是上学军训时站军姿也没这么难受过。
该走的流程走完,赵祯带头下地割了几下以做表率,听着周围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楚玉也只能蠕动一下已经僵硬的躯,暗自希望这些形式能快一点结束!
事结束后,楚玉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回去,反而被杜振偷偷地带到了一间宫里面。
宫很大,想来是为了刈麦时让官家休息的,楚玉进去时发现赵祯正在与一名看起来很威严的男子在下棋,四周除了服侍的人,便只有一名半披散半扎起头发的年轻在一旁观看。
楚玉见礼后赵祯应了一声:“我许久未与八王叔对弈,今看来棋艺有所懈怠。”
“皇上系下重担,我在家多无事,便喜好与人对弈几局,权当游戏便罢。”
楚玉这才知道,坐在赵祯对面的便是传闻中的荆王赵元俨。
楚玉不敢太过直视,只能偷偷地打量着,看起来是个严肃不苟言笑之人,楚玉莫名想到陆知安,他年老之后,约么也是这副模样罢?
赵祯让楚玉坐下旁观,楚玉只能坐在那年轻对面,看着棋局上黑黑白白的,局势纵横,棋路却并不凌厉,是厮杀,不如是切磋。
楚玉并不喜欢看别人下围棋,特别还是两个高手,不过一会就觉得有些无聊,只能在衣袖的掩饰下偷偷摸摸地玩着手指,思绪已经飞到边去。
“到底是官家,这一局,我输得心服口服。”
赵元俨的一句话将楚玉唤醒,楚玉忙调整了一下表往棋盘上看去,那年轻正在将棋子往棋盒里放,楚玉到最后也不知道赵祯赢了几颗子。
“如何,楚娘子可要一试?”
或许是楚玉的动作吸引了赵元俨,他抚着打理精细的胡须问楚玉。
楚玉脸上又挂起笑容:“楚玉自知棋艺太差,便不污了贵饶眼。”
“无妨,”赵祯也在一旁看闹,“不过是图个乐,若是觉得不自在,便与宝臣来一局。”
李惟贤倒是不推让,笑着对楚玉道:“楚娘子请。”
楚玉只能硬着头皮捏了一颗黑子,在棋盘的一角落了下去。
李惟贤棋艺不差,听赵祯让楚玉与他对弈,也只以为楚玉是个厉害的,虽则想着对方是娘子,只需稍微让一点也就罢了,没想到走了几步后,他有点怀疑自己的棋艺了。
楚玉根本不按常理落子,本来好好的局势被她抽得东一点西一点,饶是最后李惟贤已经收着手了,楚玉也是落败得如山崩地裂。
楚玉将棋子往棋盒里一放,低着声音道:“我就了我棋艺不精的……”
赵祯笑着道:“我已听杜大人提及过,道是楚娘子看起来是个冰雪聪明的,只是不善棋艺,今一看,倒是真的了。”
楚玉憨憨一笑:“杜大人可是从来不谎的。”
“倒是在下失礼了,”李惟贤在旁边对楚玉一颔首。
“与大人无关,是我自己臭棋篓子,不过这样的话,你们以后可否不能再在棋艺方面嘲笑我了。”
赵元俨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此时却发话了:“宝臣在棋艺上倒是不差,不若寻了机会与楚娘子多切磋,或许能让楚娘子在棋艺方面有所精进。”
楚玉一听,这是要让她与这位宝臣兄相亲的意思?
遂满口答应下来,“既然这位大人不嫌弃,那我回去便准备一下,让相士寻个良辰吉,登门与大人拜师学艺可好?”
李惟贤哪里不知楚玉这番话已经是不想与他有感上的瓜葛,只笑道:“我亦不过只会这么一点罢了,拜师倒是不必,有时间一起切磋,就当同辈一样。”
楚玉诚惶诚恐:“哪里能一样,就我这走一步毁三步的棋艺,大人不肯收也是理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