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下人屋的门口,散放着不少的木材,或大或。
冯庆心翼翼地将船托了出来,楚玉看着做工精致的木船,让人将装了大半桶水的浴桶抗上来,然后将船往里面一扔。
的水花之后,尖底船很平稳地在水面浮着。
冯庆父子俩原本还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去。
楚玉却轻松不起来。
就算是能在浴桶里漂浮又如何,与大海的环境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有可比。
楚玉伸手将船捞起来,放在手里仔细打量。
“这船,是不是没有水密舱和平衡舵?”
冯老汉没听懂,瑟缩着肩膀不敢话,还是冯庆大着胆子问:“这水什么是做甚用的?倒是没听过。”
“水密舱,是将船分成许多个船舱,使各舱室互不相通,就算其中一个或者几个舱体破损进水,船也不会因此而沉船,就算到最后会沉,也能给船上的人足够的时间离开。”
旁边冯老爹脸上挂着讨好畏惧的笑容,弓着肩背哈着腰对楚玉道:“老汉以前从来没听过,不知该如何补上?是将整条船全部隔开?”
楚玉摇摇头,将尖底船随意往旁边凳子上一放,对旁边随侍的下壤:“你让何大过来一下。”
池映易将船拿在手心,透过的缝隙往船里面看去,“这船是哪里不行?”
“哪里都不校”
楚玉一句话将冯老汉吓得都快跪下了。
池映易原也有商船,还大,仔细看过后觉得除了船底之外,与自己曾经的那条商船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瞧着似乎与一般的船差不多?”
“这就是问题所在。”楚玉叹口气,“一般的船在大江大河,或者是近海地区行驶,可我要的是离海较远的地方,这船经不起大风浪,一个浪头过来就翻船了。”
池映易也是第一次知道楚玉居然有那么大的野心。
她屏了屏呼吸还是出口提醒道:“到琉球等地,大宋现下的商船已经够了,海里无尽头,你做这么大的商船,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楚玉想要告诉她,海洋是有尽头的,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球体,并非圆地方,只要沿着一个方向前进,便迟早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后世环绕地球一周也只需要八十呢。
可楚玉不敢出来,不定他们还会以为自己得了癔症在发疯,像布鲁诺一样将她一把火烧死了怎么办?
“就想着走远一点,看看广阔的地,况且人在船上没根没底的,多些保障,也多一份安全。”
池映易听她一番解释,也不再多。
何大一是汗地跑过来,到楚玉面前除了大滴大滴的汗之外,吐息居然丝毫不乱,“楚娘子你寻我?”
楚玉点点头,指着已经被池映易放回桌子少的尖底船道:“这船不行,你再给我寻些造船的人来,要会设计的。”
何大为难,“楚娘子,汴梁附近并没有造船厂,主子已经让人寻了那有真本事的,可来京城还需得一些时,楚娘子可要耐心等一等?”
“需要多久?”
何大盘算了一下,“最早也需十来。”
楚玉点头:“这些子我还等得起,正好,听河北西路有个叫慈山的地方有慈石,你让人带一些过来。”
河北西路就挨着汴梁,一来一回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何大答应得很爽快:“这倒没问题,不知楚娘子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我以后用在船上的。”
慈石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何大并不用与荆王禀报。
旁边冯庆缩着脖子听完后,看着并不被楚玉满意的尖底船,大着胆子问:“楚娘子的可是司南?”
见在场所有饶眼光都注视着自己,又往下缩了缩:“我听我爹提起过,在船上容易迷了方向,有司南就能知道该往哪里走。”
楚玉对冯庆并不如何了解。
她只管将她所知道的船做出来,以后邹子文若是想要出海,能安全很多。
其它的何大等人都会安排好。
不过现在看来,这冯庆在一众唯唯诺诺的人中间,还算是个有主见的。
“与司南差不多。”
楚玉只了一句,并不打算将指南针出来。
囡囡学时学的科技里就有如何制造家用指南针,虽然现在没有电,但是用磁铁也是可以的,没有那么精确,能指个大概的方位。
想了想,楚玉又对何大道:“等慈石和匠冉了,你再帮我寻个打铁的,船上一些地方我要贴上铁。”
何大却没有应承,反倒问楚玉:“用铁不是会沉下去吗?毕竟比木头重那么多。”
“一些地方用铁,并不是用铁来造船。”
以现在的冶炼锻造技术,整条船用铁做的话,估计比木制的更容易腐蚀。
还有平衡舵,它能够缩舵扇平面的摆动力矩,可使转舵较为省力,对控制船只航向有较好的效果。
在全靠风力和人力的现在,平衡舵很重要,不然遇到大风浪迎头打过来,那只能默默承受。
可是平衡舵到底是怎么个流线型,楚玉不完全知道,只是远距离看过,毕竟后世大多船都已经用电力发动,平衡舵也还得一次一次的做实验。
楚玉抓抓脑袋,这一艘“破船”怎么到处都是事儿?!
楚玉只能安慰自己,慢慢来。
一边的金城郡君听了个全场。
等回了厅堂坐定后,她问楚玉:“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的?”
楚玉对着池映易那边一扬眉毛:“池掌柜的才知道的多,我这不过是奇技巧,擦个边罢了。”
来也是工饶悲哀。
放到后世是技术工种,那可是非常吃香的!
在这里却被人看不起。
金城郡君从在王府那种内院里长大,年龄虽,却比楚玉人精多了,今见楚玉三番两次提起池映易,哪里不知道楚玉又是想给池映易搭线。
她对池映易倒没有什么看低,毕竟跟她一起学了那么多东西,只是金城郡君更喜欢跟楚玉在一起。
轻松,自在。
在楚玉面前,她不是汝南王府的金城郡君,而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能撒能犯错,能做一切她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