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妮丝的态度很强硬,让坐在咖啡桌另一端的卡普里尼术士愣住了。
而时常都作为情报交流工作人员的她,在面对对方手中的血光时,心中不免出现了恐惧和慌张。
如果她的情报没有错误,眼前这个人的法术足以让她受到重创。
而此时此刻掏出自己的施术法杖只会让安格妮丝变得更加警惕,也许会惊动对方的法术,让她立刻释放出来也说不定。
安格妮丝的眼神很是淡漠,每到一个国家,她都会因为萨卡兹的身份被引起关注,然后自己曾经的那些......在伊比利亚被通缉的事情、在卡西米尔夺冠的事情,都会被扒出来,搞得她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其实她倒是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隐私,对于她而言,仅对于她个人,其他国家的针对很是无所谓。
只是安格妮丝现在有了牵挂,蔓蒂·艾顿丝,已经成为了她第二位母亲的人,会因为她在哥伦比亚注册的户籍关系,而被那些人查到。
而现如今在莱塔尼亚,在这座充满着监视和封建的高塔之下,她更是有着一位病重的朋友,而眼前人的言语已经威胁到了她们的安全,安格妮丝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这位女士,如果你继续对我以言语威胁,我可能会在莱塔尼亚里造成一些无法逆转的损伤,而引起我这种法术释放的原因,在于你。”
安格妮丝把握着手中的血光,将其逐渐变成实质,紧张的卡普里尼甚至可以看到一丝丝血雾正在从安格妮丝的指缝中溢出来,让隔着一张桌子的她感到了一丝丝眩晕。
“这是......”
已经不知所措的卡普里尼开始对自己决定见面对方的决策感到疑惑,认为可能是个错误。
情报里可没有这种源石技艺,怎么会这么可怕......我仅仅是接触到了一丝血雾......
安格妮丝听到对方的语气立刻变得尊敬起来,而非当初的傲慢:
“艾尔菲斯小姐,请不要因为我先前的言语感到不快,苏米可·弗洛在这里向您道歉,请原谅我先前的不礼貌。”
苏米可在安格妮丝的注视下拿出了自己的法杖,那根法杖一直藏在她的袖子内,小巧而精致,整体呈浅灰色,分布着繁复的音符记号。
她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为了那位女士的安全才来的,我接下来的工作......是把对方的认知往我是公爵手下那里偏向,以隐藏那位女士的身份......
安格妮丝安静地看着她,随即洋溢起了淡笑:
“怎么会生气呢,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相信莱塔尼亚的公爵也不会因为这样去为难一位手无寸铁之力的普通萨卡兹女孩吧?”
“不会的......如果您能够尽快离开这里的话。”
苏米可的话让安格妮丝无言以对了,她本来想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可如果那位公爵真的带来一个军队的话,自己肯定没办法带着丽兹离开这里。
为什么萨卡兹总是会招惹这样的事情?
安格妮丝的表情很是不解,这让苏米可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让对方合理地离开这里。
阿尔图罗可以随意做一些事情,但她必须要保证对方的安全,无论以哪种方法。
“我离开这里,你会给我什么?我在这里需要找一份工作,我离开这里之后,如果在莱塔尼亚的其他地区受到驱逐该怎么办?我的损失你该怎么赔偿!”
安格妮丝掐起了腰,她拧着自己的腰间,显得特别威风。
苏米可呆滞地看着眼前刚刚冷漠的女孩突然变成了这副财迷的模样,迅速找到了回应对方的公关言语:
“我在可允许的范围内给予您相应的补偿,如果您需要一些金钱......”
“不,我不需要任何钱财。”
安格妮丝制止住了苏米可的话,她迫切地需要一些知识来提升自己的源石技艺,那是除去血脉法术之外的法术,以音乐为提升的源石技艺。
“你能把莱塔尼亚的高塔法术教给我吗,我很想学这个。”
“?”
苏米可一脸你是否清醒的表情,她很想跟她说这是国家的机密,是法术骑士的专属法术运转方式,但看到对方的眼神,她感觉这个女孩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才跟她索要。
“很抱歉......我不知道高塔法术的具体施术过程是什么......”
“你不是高塔术士吗?”
“我是......但是那些法术不是我能够在掌握的。”
“我不需要那些你掌握不了的,你只需要告诉我最基本的法术是怎么释放的,之后的其他的,我都会自己去探索。”
安格妮丝很自信自己的源石技艺可以找到合适她的进阶法术,她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丝期待,却让眼前人有些不适应地别过头,沉思该如何给予对方补偿。
“我现在不太方便,艾尔菲斯小姐,如果您真的迫切地需要这个......”
两人的交谈在咖啡由滚烫变为常温的过程中结束了。
............
第二天的夜晚降临了。
丽兹在休养中恢复了昨天被矿石病折磨的身体,闪灵一直在旅馆中陪伴着她,以防有什么种族歧视的其他种族会来找麻烦。
毕竟她们昨天进入这家旅馆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人小声骂她们“魔族佬”的。
安格妮丝对于这种侮辱性称呼没有什么感觉,在卡西米尔饱受舆论的日子里,她就已经不在乎这些称呼了。
而丽兹却对此类称呼很敏感,被那些人叫的时候,总是很伤心的样子,让闪灵皱起了眉,目光扫过了那些露出着厌恶神色的卡普里尼身上。
玛嘉烈在旅馆中锻炼着自己,没有放弃着身为骑士的训练,不断增强自己的体质,强壮她的肌肉强度。
安格妮丝带着一本乐谱回到了旅馆。
说是一本,其实也不过只有五张而已。
那是一首古典音乐的曲谱,只要是懂得乐理的人,就可以利用这张曲谱去演奏这首曲子,以莱塔尼亚的各种乐器。
那并非是苏米可给予她的补偿,而是不久前,由她讲述给阿尔图罗自己即将离开的事情后,那位漆黑的萨科塔赠予她的临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