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的沉默后,安格妮丝勾了勾手指,让女人自己走上前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对方单薄衣服下,微微凸起的部分,那一小块源石结晶,在一个刚刚感染了一年左右的感染者身上,已经代表着即将由初期转向中期。
安格妮丝捏了捏自己的另一只手,轻声说道:
“你把你的弟弟妹妹们找过来,我是医生,如果情况过于严重,我可以为他们治病。”
“你是……医生?”
女人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但无奈于安格妮丝的态度强硬,只好转过身,朝着弟弟妹妹的藏身之处走去。
有了离开这里的希望,有了回到爸爸妈妈身边的希望,她也只能抓住,更何况在这里生活的感染者,又能活多少年?
安格妮丝默默地环顾四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空闲下来,去给这群感染者做些基本的手术。
设计出嵌合疗法的阿伦茨·帕尔维斯真的是一位天才,安格妮丝自认为除非是真的无可救药的感染者 ,否则一切症状都可以用这种疗法来进行压制。
如果要在初期用药的话,对于温饱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而手术的费用......按照安格妮丝自己的计算,在四年前是五万金币,但现在大概是十万金币左右。
绝症的药可不是花费几千就能买来的,更何况是能很好地把病状控制在初期的药。
久而久之,还是一场手术对绝大部分病人是最好的。
“特锦赛预选赛和正赛之间,有着很长一段时间的休赛期。”
“如果那个时候把白颐菲找到了,我就可以放下心做些别的事情了,不然一切就别谈了。”
安格妮丝的眼中露出一丝漠然和不忍,她很想帮助矿石病人,但眼下自己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她的优先级基于自己亲近的人和承诺的人,如果这些都做不好,其他的就都不要做了。
“如果你们想要把身上那些条形码弄掉,我会找时间给你们弄,但不是现在。”
安格妮丝看到四个孩子在刚刚那名女人的推动下,逐渐上前来,随即开口说道:
“12月初,你们至少会见到一个黎博利,无论是带着墨镜的,还是腰上有一枚粉色尾羽的,都能够帮助你们,在那个时候,我会着手为你们去掉纹身。”
安格妮丝没有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她沉声说道:
“你们在这几个月里就好好地在这里待着,都把这个东西戴在手腕上,除非即将遇到生命危险,否则决定不能用,这个是一次性的,明白吗?”
六个深蓝水滴滴落在她们的手中,女人的手心中有两个,安格妮丝对她说道:
“等那个骑士回来之后,把手环给他。”
.............
靡靡音舞。
在这里,青年们高举着酒杯,眼中还有着对未来的憧憬,脸庞上却已经爬上了微醺的醉红,周围的陪酒围着他们,引诱着他们对骑士竞技的胜负进行押注。
安格妮丝刚刚踏足这里,就感受到了十几道视线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倒是不需要太在意这些视线,毕竟按她看来,周围并没有什么隐藏在黑暗中的私兵,也没有什么能够对她有威慑力的人。
只是那些人大多数穿着华丽,相比于她这身价格适中的黑红条纹长裙,那些人的首饰绚丽,甚至有些让她想要抬起手臂挡住闪烁的“光”。
在来到这里之前,安格妮丝特意再买了一条中长裙,用于在这个所谓“歌舞厅”中能够稍微正常地探索到一些事物。
只是现在,受到关注的她大概是不能明目张胆地翻天找地了。
安格妮丝默默地瞪了回去,她开始走向中心,随意地拿起一杯酒,嗅闻着味道,分析里面的成分。
“......虽然被稀释了,但是这种面向大众的酒水,其中是掺和了......”
安格妮丝小声嘀咕着,转而就被一个人握住了手,笑眯眯地对她说道:
“月骑士?今天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怎么,有规定骑士不让进吗?”
安格妮丝冷着眼看着她,女人的浓妆挤在一起,明明应当是昂贵的化妆品,却在对方的抽象表情下也逐渐遮不住原本的丑态。
“哎呦呦,看您这话说的,您这身打扮......”
女人上下打量着安格妮丝,迅速组织着语言:
“您这一身礼裙真是符合您,深红与纯黑衬托着您的白皙,这双娇嫩的手也在花瓣的簇拥下变得更可爱了,这条纯白蕾丝更是将您的腿变得秀色可餐,迷人的小脚丫让我都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了......”
“还有这枚无比适配的胸针,卡西米尔似乎从未有过类似的款式......”
女人有些犹豫地眯了眯眼,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却一下子被安格妮丝摁住,以和善的微笑回应着她:
“很感谢你能对我做出如此之高的评价,不过咬我脚的事情还是先放放吧,我就直说了,我要买奴隶。”
安格妮丝的声音不小,但幸亏在这附近的都是些公司的经理或是歌舞厅的员工,并无什么刚刚步入社会的青年,女人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小声说道:
“在这里购买奴隶,是要有特殊的语句的。”
“哦?”
安格妮丝有些惊讶地耸了耸肩,她扬了扬头:
“我不喜欢在这里喝酒跳舞,还是不要跟我说了,我来这里也只会是反复检测奴隶水平之类的事情。”
“请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