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跟了上去,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保镖回来了,然后李国庆一行人在回来的那个保镖带领下穿街走巷,最后停在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小院外面。
进了院,就看见那个中年秃头男瑟瑟发抖,保镖脚下躺着两男一女三个人。无论男女,都捂着肚子,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呦呵,老哥你这是遇到仙人跳了啊。”李国庆调侃秃头男道。
“别提了,要是仙人跳也无所谓,无非是损失点钱,可他们不但要钱,还要命。”秃头男用粤普道。
“怎么肥事?”李国庆看向保镖。
保镖答道:“我们跟着他们来到这个院,一进院就从屋里窜出来两个男的,拿刀逼着这位同志掏光了身上的钱不说,还拿出一根电线套在这个男同志脖子上,打算勒死这位男同志,被我们俩救下来了。”
“老哥,你这运气确实不咋地。”李国庆嘴角的笑容都快压不住了:“人家无非是没偷到狐狸惹一身骚,你这是要被狐狸给咬死了啊。”
“别提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采路边的野花了。”秃头男心有余悸道:“你们这里玩仙人跳的不按规矩来啊。”
“人家都玩仙人跳了,还给你讲什么规矩?”
李大老板吩咐保镖们说:“把他们送到公安局去吧。”
“慢着,公安同志,我有情况要报告。”拉客少妇突然坐了起来。
“哦?你要报告什么情况啊。”
李国庆玩味地看着少妇,他最喜欢看狗咬狗的环节了。
“报告公安同志,我叫徐丽丽,家是下面乡里的,来城里想找个当保姆的工作,在火车站遇到了贾文。他说他是开瓜子厂的,把我骗了过来,把我强x了以后,还把我打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被扔在他家的菜窖里,我身边还有几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我费了好大劲儿,好不容易爬出地窖,刚好遇到了回家的贾文。他威胁我说不但要鲨了我,还要灭我全家的口。”
“为了活命,也为了我家人的安全,没办法,我只得加入他的团伙,去汽车站火车站帮他物色人选然后把人骗过来。”
“谁是贾文?”
“他就是。”少妇徐丽丽指着其中一个年轻男人,道:“他不光鲨人,还喜欢吃肉,尤其喜欢吃男人的那玩意儿,他说吃啥补啥。他有老婆,还有好几个情人,就是靠床上功夫勾引女人的。”
“卧槽。”李国庆一阵反胃感涌了上来。
秃头中年男也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裤裆。
“你知道菜窖在哪吗?”李国庆问徐丽丽。
“知道,就在这个小院里。”
“带我去找那个菜……算了,老大,你赶紧去报警吧。”
“是。”
保镖老大跑出了小院,也就过了十几分钟吧,小院外面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十几个大檐帽冲进了小院里。
手里都拿着长短家伙的大檐帽,一进来不但把地上躺着的那两位给控制住,还把李国庆等人也带回了局子里。
李国庆他们在县局里一待就是三天,除了第一天几个大檐帽问讯了他们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把他们关在羁押室里。他们能出来,还是红孩儿乳业的人过来保的他们。
秃头中年男人也沾他们的光,一起出来了。
不过跟李国庆他们不同,秃头中年男是交了一笔罚款才出来。
就算是瓢女昌未遂,那也是犯错误了不是。
他们一行人从局里出来,一路上都能听见关于菜窖藏尸案的讨论。
有说从里面起出两具尸体的,有说五具的,有说十具的,最夸张的说法是公安光起尸就起了三天三夜,一百多具尸体让停尸房都放不下了,就摆在公安局大院里面。
越听,秃头中年男的腿越软,最后干脆走不动道了,让保镖架着找了家招待所。办完入住,休息了一会儿,秃头中年男才缓过来,然后拉着李国庆非要请他们吃饭,不去都不行。
盛情难却,李国庆只得跟着秃头中年男在招待所旁边的一家私营小饭店吃了顿饭,坐的还是包厢。
等菜上齐,秃头中年男人先给李国庆倒了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连喝了三杯,每杯都得有二两,然后拉着李国庆,鼻涕一把泪一把,道:“老弟啊,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黄四郎也睡菜窖了。”
“黄四郎?”李国庆又想吐泡泡了。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四郎,粤省禅城人。”
“老哥,你们吃饺子蘸醋吗?”李国庆指着餐桌上的饺子,又玩起了梗,一天不玩梗他就浑身难受啊。
“蘸醋?我是粤省人,又不是晋省人,我可不爱吃醋。不过我吃饺子喜欢蘸酱油。”说着黄四郎还真找饭店老板要了碟酱油,夹起一个饺子蘸了蘸酱油,吃了一口道:“这酱油不好吃,没我家的好吃。”
“没你家的酱油好吃?你家是酿酱油的?”
“是的。”
黄四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钱包夹层有一张黑白小照片,递给李国庆道:“我们黄家从雍正12年就在禅城开酱园,比所谓的禅城最早的酱园茂隆号还早,他们也不过是在乾隆年间开的。”
雍正就干了13年,雍正年间跟乾隆年间不差几年。
李国庆接过小照片,看到照片上是个厂门,大门上写着几个繁体字,他不大认识。嗯,就是因为照片太模糊,他才认不出来。
打死李大老板也不承认他是不认识那几个繁体字。
“1955年,禅城25家古酱园合并重组,创立了天海酱油厂,我们家‘醢酱翁’号因为不愿意被合并,关门歇业,直到84年我们家才重开酱园。我这次来黑省,就是来这边采购大豆的。”
“海酱翁?这名字不错啊,就是在海边酿酱油的老翁呗。”
“不是那个海,是醢刑的醢啦,也就是剁成肉酱的意思。”黄四郎用手蘸着酒,在桌上写了一个李国庆不认识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