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川省的顶级好货,二十二岁,身高超过170,是个未开苞的女大学生,起拍价两万块钱。”樊大彪翻译道。
“扯淡呢吧。”旁边一个大哥道:“都说川猴子川猴子,那里的男人都长不高,女人能长到170?咱们这的女人,超过170的都很少。”
“话虽这么说,但是毛驴群里还能出个大骡子,人家川省现在有1.1亿多人口,全国人口第一大省,就算女人不到一半,那也有四五千万人,有几个长得高的,不很正常?”另外一个大哥道。
“好是好,就是太贵了。”第一个大哥,大哥甲道。
“一个奶娃娃就能卖1万8,女大学生才卖2万,贵吗?”
“那是他们老蒋家蠢。”大哥甲道:“男婴的正常市场价也就几千块钱,绝对不会超过1万块钱。跟她竞拍那几个人,一看就是卖家安排的托。不过也无所谓,谁让他们老蒋家有钱呢。”
“老蒋家有钱?”第二个大哥,大哥乙道:“老蒋家不就他大儿子一个人上班吗?能有多少钱?了不起一个月工资三四百块钱。”
“啥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大哥甲道:“别看蒋家大儿子只是建设局的一个科员,但多少有点审批权,给他送礼的人多了,你以为人家跟你似的,就靠那点工资活着。”
“唉,谁让咱待的是个清水衙门呢,连个送礼的都没有。我要是有钱,高低得把这个女大学生买下来。”大哥乙感慨道。
“得了吧。”大哥甲道:“起拍价就得2万,最后成交价少说得三五万,有那么多钱,够找多少次小姐了?”
“那可是女大学生啊。”
“女大学生咋了?比别人多长东西了?还是那里镶金边了?关上灯,甭管是二十岁的女大学生还是八十岁的没牙老太太,都一样使。”
“姐夫,我跟我姐说,你想找老太太。”大哥乙道。
……
“这个拍卖的,也只能买一个吗?”李国庆问。
“那倒不是。”樊大彪道:“尖货儿价高,买得起的人少,因此不限购,只要你有钱,想买几个买几个。”
“价高?能有多高啊?”李国庆又问道。
“上次拍卖了一对双胞胎,都是女大学生,卖了20万。”
“卧槽,这么贵?”
“嗯。”樊大彪道:“别看咱们这里是个农业县,但因为市里有个大钢铁厂,这几年给钢铁厂做配套的老板特别多,再加上以前双轨制时期的倒钢材批条的,咱们这里有钱的大老板其实挺多的。”
“我还有个问题。”李国庆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买卖人口毕竟是违法犯罪行为,哪怕我想买女人买孩子,也是偷偷摸摸的,除了卖家之外,生怕第三个人知道。可他们这样公开买卖,就不怕被举报吗?”
“拐子的确犯法,买主犯什么法?”樊大彪道:“买回去好好养着,也算是给他们一条活路,这也是积德行善的事好不好。”
好吧。
咱老李又双叒叕穿越了。
79年刑法第141条规定,拐卖人口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1983年最高会议通过《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决定》,将此罪最高刑提高到死刑。
在这一时期,拐卖入刑,收买是不入刑的。
直到1991年9月4日,最高会议才通过了《关于严惩拐卖、绑架妇女、儿童的犯罪分子的决定》,收买被拐卖、绑架的妇女、儿童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但是在执行过程中,很少对买主进行定罪的,甚至直到1997年对刑法进行修改时,虽然明确收买入刑,但是又留了口子。
97年刑法第二百四十一条第六款规定,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按照被买妇女的意愿,不阻碍其返回原居住地的,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其进行解救的,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
一直到2015年,才将不追究改为了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从轻处罚;按照被买妇女的意愿,不阻碍其返回原居住地的,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至于你说的为什么公开买。”樊大彪笑了一声,说:“谁家添了一口人,尤其是突然多了一个小孩,其实是瞒不住的。毕竟这是大活人,而不是小猫小狗,亲戚邻居想知道来源还是挺容易的。”
好吧。
李国庆只能说:这该死的无法无天的年代啊。
“两万一。”
“两万三千五。”
“两万五。”
“三万。”
……
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价格就炒到了5万。
“10万。”
询问樊大彪得知可以先“提货”后付款,李国庆果断“举牌”了。
李国庆这一报价,震惊了全场,先是长达半分多钟的沉默,然后跟炸了营似的,议论纷纷,全场的目光都投向了李大老板。
还别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的感觉,挺爽滴。
“这位先生出到了十条龙,还没有比他出价更高的?”山羊胡老头跟国际着名拍卖行大拍卖师主持拍卖仪式似的:“十条龙一次,十条龙两次,十条龙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大舅。”
樊大彪埋怨道:“就算你有钱,也不能乱报价啊,这不是哄抬物价嘛。你不会报价让我帮你报啊,最多六万多块钱就能拿下。”
“没事,老子有钱,任性。”李国庆傲娇道。
“多花那些的冤枉钱,都够给我买一个了。”樊大彪嘀嘀咕咕道。
跑“面的”以后,黑的白的加起来,樊大彪没少挣钱,这次来他准备了三万多块钱,打算给自己买个尖儿货。
当李国庆再次出手,以四万多块钱拿下第二个尖货儿以后,樊大彪激动地拉着李国庆的胳膊道:“大舅,这个是给我买的吧?”
“你他么想什么好事呢。”李国庆推开了樊大彪的手:“我又不是你爹,你娶媳妇的事找你爹去,跟老子有个毛的关系。”
“娘亲舅大,老陕的‘大’就是爹,您就是我爹,我亲爹。”
“滚滚滚,老子才不要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儿子。”
“下面进行拍卖的是今天最后一件货,也是压轴的。”山羊胡老头扯下第三个女人戴的头套:“南路货,二斤四两……”
李国庆看到第三个女人的脸,如遭雷击,一下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