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凯，你没事吧？”
    看到周志凯平安归来，李航很是高兴。
    “长官，我这好着呢。只是视线不好，没击落多少飞机。”周志凯不禁觉得可惜。
    “有的是机会。”李航点了点头，然后就找到机场的站长。
    很简单，快七点的天，天色已经很差了。
    虽然还没有彻底黑下来，但也快了。
    要知道不少飞机都还没返航，等他们回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彻底天黑。
    为了让后面的飞机可以顺利返航，机场必须做好夜间降落的准备。
    这也要求他们要给后续返航的飞机用灯光照亮机场和跑道。
    没有雷达的情况下，降落只能靠目视，这其实很挑战飞行员的本事。
    要知道刘粹钢就是因为夜间降落失败而牺牲的。
    正如他们所担心的，即便是机场做好了准备，但因为一众飞行员缺少在视线不好的情况下降落，还是出了些问题。
    尤其是在战机降落频繁的时候，不仅考验飞行员，也考验地勤。
    有好几架飞机直接冲出了跑道或者降落早了。
    甚至有一架飞机直接撞向了一旁的碉堡，直接机毁人亡。
    “看来第四大队和第九大队还需要演练夜间起降。万一后面日军继续这么来空袭，除非我们不升空，否则避免不了夜间降落的情况。”见证了两个大队几十架飞机降落的张庭孟当即提出了他的看法。
    “张司令放心，从明天开始，我们加强夜间起降的训练。”李航也知道这是个问题。
    倒不是第四大队和第九大队没有演练过夜间起降，而是平时很少遇到，所以真遇到了这种情况，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很熟悉。
    “夜间起降是个问题，但可以通过训练克服。可今天的空袭反映出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防空体系。”丁炎看着众人继续解释，“若是可以早几分钟发出预警，我们的飞机或许就能把日军机群拦截在重庆市区之外，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损失。”
    “长官，市区的损失很大吗？”梁天成心里有些愧疚。
    “有一些燃烧弹投入了市区。具体损失还不知道，不过你们已经尽力了，没比要有太大的负担。”张庭孟安抚着对方。
    “按照丁参谋长的意思，是扩大防空网？”董铭德看向对方。
    “这个办法是比较有效的。若是我们能更早一步发现敌机，留给驱逐机部队的时间也就越多。”丁炎点了点头。
    “丁参谋长，若是我们主动进攻呢？”董铭德再问，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看了看李航。
    其实不只是他在看李航，张庭孟和丁炎腋下意识看了过去。
    因为李航本身就是空军的主攻派之一。
    在李航看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若只是防守，太被动，而且所需的飞机和飞行员也多。
    而且李航主导过几次主动的空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董铭德突然提主动进攻，张庭孟二人自然认为这是李航的意思。
    “我也想主动进攻，可我们的轰炸机数量不够，加上航程原因，无法执行远距离的轰炸任务。”张庭孟看似同意，其实就是拒绝。
    他说的是事实，但也不是不能克服，否则李航怎么在之前完成了两次空袭。
    航程不够就中转一次。
    只是有个问题，主动空袭一旦失败，损失会很大。
    日军自然无所谓，有着比中国更强的工业实力，又从中国掠夺了大量的矿产资源和财富。
    就算是袭击一次失败损失几十架飞机，日军也能很快补充回来。
    但中国却不行。
    因为工业不行，所以飞机损失太大补充困难。
    即便是张庭孟，也无法承受失败一次的后果。
    因此，选择按部就班的被动防守其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以中转一次。”董铭德说着便看向丁炎。
    他不认为这位参加过‘二二六笕桥空战’的学长会愿意被动防守。
    “中转一次说起来是容易，但操作起来并不简单。而且之前两次成功的空袭，也让日军加强了对我们几处机场的监视，再主动空袭恐怕会被日军察觉。”丁炎也想主动出击，但现实却有些残酷。
    他如今不是一名普通的飞行员，他是第一路军参谋长，需要考虑大局。
    “可以把机场派驻到更靠近前线的机场。例如恩施和秀山，在这里设立空军基地，就不需要中转，直接可以飞到武汉。”李航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恩施距离武汉也有四百多公里，除了霍克75的航程可以支撑来回，伊16却是不行。”
    “伊16式驱逐机如今有了副油箱技术，在后续的型号就有这个能力。我们可以让研究所研究一下如何改装，然后让现有的伊16或者伊15加挂副油箱，这样就能支撑飞机来回。
    还有个解决办法，就是空袭之后在宜昌、长沙等地备降。”
    “看来李副司令是早有想法啊！”张庭孟一脸玩味地看着李航。
    “卑职只是为了让空军减少损失并更好地保卫重庆。”李航装作没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
    “好一个为了空军。你的想法的确不错，不过恩施和来凤的机场目前受损严重，而且不完善，暂时不能作为空军的前进基地，甚至连中转都不能做到。”
    众人很快就从进攻的话题回到了保卫重庆的话题上。
    张庭孟决定把第九大队的27和28两个中队调回来，梁山机场暂时全部交给援华航空队负责。
    他这个第一路军司令最重要的任务还是保卫重庆。
    手上有空军战斗力最强的第四、第九两个大队，若是还是做不到，那他就很难做到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待下去。
    张庭孟在广阳坝机场彰显了一下存在感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司令部，而是去了那位微操大人的官邸。
    不只是他，还有老周。
    没办法，日军的飞机都在重庆扔炸弹了，他们自然要去解释。
    相比于在广阳坝机场时的威风，等他到官邸时，整个人变得毕恭毕敬，完全是另一幅表情。
    “校长，为了更好的保卫校长和重庆，学生计划把驻守梁山的第九大队的27和28中队调回重庆。。。同时策划对日军发起空袭，削弱日军实力，把日军的轰炸机挡在重庆以外的地区。”
    也就李航和董铭德不在，否则真的很想说一声‘好苟’。
    这是把他们当成工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