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董事什么的没必要了。
    那帮酒囊饭袋别的不行，命看得最重要，
    陌生人想接近都难如登天。”
    艾文揉揉眉心，感到一股头疼：
    “至于醇二的数据资料...
    说实话，个人拿到没多大用处。
    卖给其他公司也不行，
    未获得生产许可授权，但凡量产必要被生物技术告到倾家荡产。
    所以它貌似价值很高，实际又不卖不出钱。”
    简单来讲，
    醇二也就是chooh2，相当于现实世界可口可乐的生产配方。
    即便一字不落告诉你，
    没人家那庞大生产链与品牌渠道，照样会亏得血本无归。
    秦诺明白艾文话里意思，
    可他是玩家而非本世界土着。
    即便买几卡车充电宝带回去，终归有用完一天。
    届时没法自行生产醇二，
    辛辛苦苦购入的赛博组件就得歇菜，等于白忙活一趟。
    相反把数据资料弄到手，
    不仅能满足自产自用需求，配套储能设备还可以顺带解决电池问题。
    逻辑顺序早已理清，
    因此面对劝说，秦诺依旧表达出坚持。
    “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艾文叹了口气，招招手让四周小弟退出去。
    待所有人离开，包厢内仅剩她与秦诺，
    方才继续开口：“搞不懂你们这些人，
    一个两个嫌命长还是怎的，赶着跑去送死。
    既然你执意去...”
    她起身站起，
    打开内置于墙壁的保险柜，将两枚芯片扔了过来。
    “这是什么？”
    秦诺接过芯片，好奇问道。
    “内部地图和打开深地大门的钥匙。
    以前有个疯子曾想毁掉深地数据中心，让三木集团就此垮台。
    而我呢，
    当时跟着脑子不好，费尽心力帮忙弄到这个。
    可惜，他到死都没能走到地下负50层。”
    艾文背着身子，缓缓说道：“记住，钥匙只能开启30秒。
    30秒之内不出来，你就得永远困在深地。
    嘛，出来貌似也没法活着离开三木，
    所以当我说了句废话好了。”
    交谈就此结束，秦诺表示谢意后起身道别。
    打开包厢大门时，
    艾文又忽然开口道：“沙福林，你喜欢喝冰镇牛奶，对吧？”
    “差不多，怎么了？”
    “没什么。”
    门扉关闭，秦诺迈步离开逐浪。
    独自站在包厢的艾文坐回沙发，
    点燃一支香烟，望着茶几上的至高金腰带发呆。
    良久，
    她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冰镇牛奶...这玩意摆上吧台，应该没人会点吧？”
    搞定情报事宜，秦诺折返回临时公寓。
    刚打开手机信号，
    大量未接电话、即时通讯消息便如潮水般涌来，
    叮叮叮提示音片刻不停，直接把古董货整死机了。
    “就知道会这样。”
    他摇摇头，把手机扔到一旁，
    转身下楼来到卡门所住房间。
    泛娱乐化时代，
    个人隐私不过一张安慰心理的遮羞布，
    只要想查，任何信息都将暴露在公众视线。
    今晚斩获新科拳台冠军，
    狠狠得罪了大量赌狗和三木这尊庞然大物。
    别说电话号码，
    个人住址、车辆信息、公共场所活动轨迹等，
    恐怕已经变成公共厕所，被上百万人浏览过。
    得亏艾文有足够手段，
    否则芭芭拉公寓都得被人围个水泄不通。
    6楼601号房间，
    秦诺与卡门面对面进行了一番详谈。
    对方告之已完成个人主线，可随时传送离开后，
    行动计划很快敲定。
    接着秦诺取回冷却完毕的手机，
    设置骚扰拦截，拒接任何陌生号码、讯息。
    尽管这种简单手段难不住网络黑客，至少可以让手机正常使用。
    拨通号码，与秋约在歌舞伎区天桥见面后
    秦诺叫来曼德拉计程车，快马加鞭赶到指定地点。
    大概是带着手下爆赚一波米，让地位得到巩固，
    秋虽然神态很疲惫，心情去看起来不错。
    两人寒暄几句，直接步入正题。
    “什么，你要闯三木集团总部？”
    秋蹙起眉头，颇为错愕道：“胆子不小啊，那地方可以看作是高难度关卡。
    据我所知，里面安保部队人数不下于400，
    另有ecpd暴恐机动队，这种精英级别场外援助，
    单人进去十死无生。”
    “难，才有挑战性。
    一直低级关卡割草，没意思。”
    秦诺双手搭着护栏，
    假装看风景样子，俯视下方川流不息车辆。
    “事先声明，我不会跟着进去。”
    秋直言不讳道：“我的任务与公司无关，且快要做到最后一步，
    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岔子。”
    “所以，你没法帮我咯？
    咱俩可是合作伙伴，一起扔炸弹那种。
    还有之前在机场痛殴大白，
    噢，不对，我没动手。”
    你好意思说的啊...
    要不是那枚炸弹，我犯得着几天来不眠不休么。
    秋沉默几秒，踌躇道：“大忙帮不上，小忙可以。
    你决定在哪天行动？
    到时候我找些脑子不好的家伙去门口闹事，替你打打掩护。”
    “够意思。”
    意见达成一致，双方没有继续在原地逗留。
    仿佛刚从民政局办理完离婚手续的男女那般，
    头也不回各自走远，没有片刻留恋。
    孤狼玩家做事就是如此，
    看起来唐突，实则讲究得是效率二字。
    又不是大型组织洽谈合作，需要详细精密布置，
    寥寥几句间所谈成计划，
    保不准便是一项惊天动地行动。
    时间匆匆而过，恍若人到中年的可悲社畜。
    酝酿几天，好不容易储存满的弹药，
    刚刚做完热身运动即一泻千里。
    不但弄得床单到处腥味，还被操练对象埋汰是刺猬索尼克。
    次日上午，
    秦诺准时来到逐浪，与艾文交接货物。
    浮空车、装备、武器、进攻型义体，
    一股脑儿全部收入囊中。
    待返回公寓，
    他掏出手机将剩余20多万新币，统统转给了阿芙拉。
    该花的地方基本花完，这些钱又没法带回现实世界，
    与其便宜银行不如送给熟人。
    “接下来，只待后天行动了。”
    客厅内，
    秦诺照例在门扉、窗户、换气口等可以入侵处绑上手榴弹，
    确认一切无误，
    翻手取出五寸油画、传送吊坠，
    原地等待30秒，进入画中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