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海大手一挥。
    “我就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苹果有这么一个品种，又大又红又甜。”
    “还可脆可面。”
    秦寻点点头。
    明白“可脆可面”可能是苹果成熟度不同，或者摘下来储存的时间长短，呈现出不同的口感。
    赵德海说到他的宏伟愿景，声音都大了很多。
    “现在的物流这么发达，只要华牛苹果的口碑打出去了，我相信一定能够有市场。”
    “这么好的东西，全国人民吃不上，我很痛心啊！”
    秦寻听明白了赵德海的诉求。
    他正要开口说话。
    此时，赵德海忽然快步走了过来。
    双手紧紧握住了秦寻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苹果滞销，帮帮我们！”
    秦寻：“……”
    他的手掌感受到了赵德海手掌心的粗糙老茧。
    “赵总，我们尽力而为。”
    却看见赵德海飞快地摇头。
    “秦先生，不能光尽力，要拼命啊！”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其实我已经找了四家公司去做推广营销了，今年的营销预算都花完了。”
    “但是前几天在网上刷视频，看到了‘跪行救女’的视频，当时就觉得好神奇。”
    “这才五万块钱，怎么就能闹得人尽皆知？”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她怀里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兜子华牛苹果，该有多好啊！”
    秦寻：“……”
    夏宁：“？？？”
    这人卖苹果卖疯了吧！
    什么样的人会抱着一兜子苹果跪行啊？
    赵德海看着秦寻，难掩心中激动的心情，不停地夸赞道。
    “当时我就觉得策划营销这个事件的人，真他妈牛逼！”
    “后来看到新闻，说是一个年轻人策划的，就觉得我这个老古董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
    “我点头同意的那些广告方案，都是按我的审美来的，其实都老掉牙了，根本没有传播度。”
    “所以……我就想着用年轻人的思维，年轻人的审美，来打开华牛苹果的知名度。”
    秦寻看了一眼赵德海衣服上的“山果果化肥”，内心对于他的审美给予了高度评价。
    赵德海看了秦寻和夏宁一眼，笑道。
    “今天看到了秦先生，我发现果然如此，真是年少有为。”
    “男才女貌！”
    秦寻只是笑。
    夏宁脸色不变，但心里有些不高兴。
    这老总文化水平不高啊！
    乱用成语。
    男才女貌是形容情侣或者夫妻的。
    我跟秦寻应该用……狼狈为奸？
    赵德海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让秦先生给我策划一个广告，打开全国知名度，扩大市场。”
    “可以吗？”
    秦寻低着头。
    脑袋里疯狂运转，脑海里的一个又一个策划案闪过。
    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夏宁转头默默地看着他，知道他又陷入他独有的奇特节奏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她心情很好，觉得此刻的秦寻才不讨人厌，反而有些……不，是只有一丢丢帅。
    秦寻沉默着，脑海掀起风暴，却听见赵德海急声道。
    “钱，不是问题！”
    秦寻被这大嗓门吓了一跳，回过神，抬起头，笑着说道。
    “赵总，不是钱的问题。”
    赵德海脸色微变，忙伸出三根手指。
    “我给你这个数！”
    秦寻一看，就知道是三十万的意思。
    对于一个初创的营销公司，伸手就是三根指头，确实是诚意满满，是非常好的价格了。
    可是赵总真的误会了！
    他刚才想的确实不是钱的事，毕竟这钱又不会落入他的口袋，目前他的薪资里，貌似还没有提成这一说。
    他刚才只是想着要认真搞这一单，在众多策划案中选择最能出圈的那一个。
    争取帮赵总打出名气。
    也给自己打出地位。
    以后挺直了腰杆申请一间独立办公室，创造一个无人打扰的摸鱼环境。
    秦寻看着有些紧张的赵德海，笑着说道。
    “赵总，洽谈价格的事情，我并不擅长，你可以后面跟我的助理谈。”
    “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个精妙的广告策划案。”
    “要么，我先给您讲解一下预案。”
    “您看完，我们再谈谈价格？”
    赵德海听了这话。
    却觉得是秦寻不满意这个价格，三十万喂不饱他，估计是想把自己当冤大头宰。
    或者，给他们俩一些回扣？
    不过他既然用上了“精妙”两个字，说明他很自信。
    而且提出了先看预案，也是诚意满满。
    如果广告策划案是真的好，那再添一点钱也没什么问题的。
    赵德海笑道。
    “秦先生，果然是才华横溢，这么快就有了想法。”
    “那我们先看一下？”
    夏宁在一旁，有些疑惑。
    预案？
    哪有预案？
    她的拉杆箱里确实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可是里面什么策划案都没准备啊！
    昨天光跟他在网吧吃泡面，给他打扫房间了。
    秦寻站了起来，看向窗外漫山遍野的红苹果树。
    “赵总，这方案讲究一个以小博大，花您最少得钱，取得最大的效果。”
    “是通过网络营销。”
    赵德海一听这话。
    看着秦寻越发的满意了！
    还知道给甲方省钱！
    其它营销公司恨不得来大阵仗，能有多大场面就多大场面，甚至有人提出来一场苹果节。
    效仿国外的西红柿节，准备几万斤苹果打一场苹果大战。
    这不是傻帽吗？
    苹果是能砸死人的！
    赵德海跟着站了起来，伸出手。
    “秦先生，你别吊我胃口了！”
    “快给我看看吧！给我看看！我看看！”
    秦寻看着赵德海这副伸手的模样，像极了过年伸手要红包的小朋友。
    猴急，猴急的！
    他笑道。
    “预案在我脑子里，没写出来。”
    只见赵德海脸上笑容凝固了。
    他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直接给您演示！”
    赵德海脸上僵化的笑容又活了。
    “那需要什么帮助吗？”
    秦寻笑道。
    “赵总，麻烦你把山庄里长得好看的男员工，都召集起来，我需要选一个合适的模特。”
    “我们到果园里直接拍广告。”
    赵总一愣。
    又笑了！
    这效率！
    杠杠的！
    这才见面，聊了一会儿天，马上就要广告落地了？
    这年轻人，真是猴急，猴急的！
    我喜欢！
    忽然，他意识到了不对。
    “男的？”
    秦寻点点头，“嗯，男的。”
    夏宁静静地看着秦寻，眯起了一双好看的狐狸眼，露出些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