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岚渴望的眼神，秦寻知道她又犯病了。
    犹豫了一会儿，秦寻问道。
    “你的尺度在哪？”
    听见秦寻答应，叶岚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
    “我这个人抗压能力很强。”
    “黑粉在我围脖下面的恶评，我都是笑着看完的。”
    她停顿一下，提高声调。
    “尺度越大越好！”
    秦寻看叶岚一眼，迟疑说道。
    “我怕你等下会哭。”
    却看见叶岚摇摇头。
    “您小瞧我了！”
    “您就放心大胆的批评我！”
    秦寻叹口气，大声说道。
    “满足你！”
    夏宁和王翠听见，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话呀？
    听着怎么像在拍不正经的东西？
    ……
    第一场戏的拍摄地点是药堂。
    从横梁上吊下着一个大簸箕，上面放着一些黄色的草药。
    秦寻走过去跟大家讲戏。
    整个拍摄制度的人都不知道剧本，没见过分镜手稿，甚至不知道他们要拍什么。
    全部要看秦寻在现场怎么讲。
    秦寻双手伏在大簸箕上，轻轻晃动起来。
    “叶岚，等下你和这位姐姐一起摇动这个大簸箕，轻轻摇晃，伸手拨平这些草药。”
    “动作自然些。”
    “脸上要一直带着幸福的笑容。”
    说着，秦寻指一个方向看。
    “然后转头看向那边，那边有你的情郎。”
    叶岚顺着他的手势往那边一看，那边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这是演戏，不必真的有。
    不然演杀人的时候还要真的杀个人不成？
    秦寻说完，看着叶岚问道。
    “你听明白了吗？”
    叶岚点点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秦导，您放心！”
    “我听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气氛愉快。
    ……
    拍摄开始。
    摄影师，灯光师，收音师各个人员的人已经准备就绪。
    秦寻坐在小椅子上看一眼面前的监视器，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大喊。
    “action！”
    场记一打板，摄影开始！
    叶岚脸上立即浮现笑容，轻轻摇晃着簸箕。
    还不到一秒钟。
    秦寻就大喊。
    “咔！”
    众人愣住了！
    怎么这么快就喊咔了？
    叶岚转头看向秦寻，眼睛里面竟然有一丝期待。
    秦寻皱眉，拿起喇叭对着叶岚大喊。
    “你会不会笑啊？”
    “我要的是幸福的笑容，你看看那个笑容也太假了吧！”
    “一看就知道是演的！”
    “再来一次！”
    ……
    众人重新准备。
    随着场记再一次打板。
    叶岚脸上露出笑容，轻轻摇晃簸箕，伸手去拨弄簸箕里面的药材。
    秦寻盯着监视器里面的画面，又喊道。
    “咔！”
    “你的笑容有些刻意了，能不能不要咧开嘴角，不要让我看到你的牙齿。”
    “好不好？”
    叶岚看着秦寻，脸色有些不好看。
    站在秦寻身后的夏宁，敏锐的捕捉到了叶岚的脸色。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翠，和他身后两个强壮的保安，轻轻拍一下秦寻的肩膀，提醒道。
    “注意尺度，不要太过分！”
    秦寻听见夏宁的声音，没有回头，说道。
    “我没有故意刁难她。”
    这是实话。
    秦寻要拍的广告是当初在前世大火的《康美之恋》
    整整4分多钟的广告，却能在央视反复播出，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至今仍被人奉为广告天花板。
    算得上企业都差点没了但广告依然流传，而且将继续流传的经典。
    艺术成分极高！
    秦寻要争取百分百还原。
    ……
    拍摄继续。
    “咔！”
    “再来一次！”
    “咔！”
    “再来一次！”
    “咔！”
    “再来一次！”
    ……
    不知道咔了多少次，叶岚笑了多少次。
    叶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笑不出来了。
    秦寻无奈的扶额，大声说道。
    “休息5分钟！”
    众人松一口气，刚才看到秦寻对一个一线明星呼来喝去，其他人吓得噤若寒蝉，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此时说休息5分钟，他们赶紧从秦寻边上散开。
    只留下夏宁一个人。
    夏宁蹲在秦寻的脚边，转头看着他，问道。
    “你是故意的吗？”
    秦寻摇摇头，说道。
    “这是艺术，我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夏宁叹息一声。
    “我看叶岚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你小心尿失禁。”
    秦寻转头看向站在远处一个树下，不停吸气，呼气的叶岚。
    她似乎在缓解心中的郁闷。
    王翠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她。
    秦寻转过头看着夏宁，沉声道。
    “我看叶岚这受虐癖要被我治好了。”
    “受虐就是受虐，还有什么好上瘾的？”
    “我想试试以毒攻毒，用大变态对付小变态。”
    夏宁：“……”
    这听着就很变态。
    ……
    不远处，那些摄影团队的人聚在一起抽烟。
    议论声响起。
    “秦寻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笑容啊？”
    “我觉得挺好的呀！”
    “我知道有些导演为了磨掉演员本身的性格，会故意这样打压几次，可这也太多次了吧！”
    “谁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啊！”
    “看来这个秦寻导演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秦寻的脾气可真大，我们领导都不敢这样骂叶岚。”
    “跟骂孙子似的！”
    ……
    五分钟很快过去。
    各个人员就位。
    叶岚轻轻调整呼吸，双手搭在簸箕上准备着。
    刚才在树下面缓了很久，心中憋着一股火，想要给秦寻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实力。
    自己可是一个很有灵气的演员！
    “action！”
    一声大喊。
    叶岚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精心准备的笑容。
    紧接着，她就听见一声。
    “咔！！！”
    叶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秦寻。
    秦风仿佛没有看见叶岚的脸色，直接破口大骂。
    “笑得自然一点，笑得自然一点！”
    “多少遍了啊？”
    “你特么的连笑都不会吗？”
    “你是不是傻，你笑都不会了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连一个镜头都没有拍完!”
    “我们大家陪着你从白天拍到天黑吗？”
    “别人都夸你是极有灵气的一个演员，让我看看你的灵气，好吗？”
    “你现在的演技比我们村头的大黑都不如，大黑是一条狗！”
    “草！！！”
    片场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