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嘿，老板你回来啦，怎么不提前说一下，我安排公司的车去接你。”
    程小明在前台埋头工作，一抬头正好迎上了春风满面的陆离。
    “不用，打个车的事。”
    陆离笑着走进公司，扫了眼程小明的工作台，“我去谈合作这几天法环的线上运营没什么问题吧？”
    前台就是程小明的工作台，以前灵境公司只有27层这一层时需要前台撑门面，现在整个金博大厦都是灵境的，27层不需要前台继续撑面子了。不过程小明适应了这里，她现在在前台更像是吉祥物和开心果，每天大家来到公司都能看到这姑娘傻傻的笑脸。
    陆离回到灵境时法环已经上线第四天。
    这几天他除了第一天在谈合作，其他时间都在和张一鸣在一块享受生活。
    放在以往，程小明早就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问东问西，让陆离做一些决策。
    但这次程小明老实的不行，这让陆离觉得很是惊奇。
    “就第一天有水军在故意带节奏，但国内是咱的大本营，游戏质量在那里摆着，水军闹不动就偃旗息鼓了。”
    程小明摆手，话锋一转，“不过海外不是咱们大本营，那边对法环的评价很极端，我不想阴谋论，但我们似乎被针对了。”
    “不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几天不见，我们小明同学也能独当一面了。”
    陆离满意的点点头。
    五年来，成长的不仅是灵境，所有人都在进步。
    最早时公司里的大小事情大家都会往他办公室跑，经过他点头后他们才会放心执行。
    现在连进步空间最大的程小明也蜕变了，这让陆离倍感欣慰，这才是强大的团队应该具备的素质。
    “也没有啦。”
    程小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这还要感谢雨欣姐，第一天遇到那种数据创新低的情况我也有点慌，想找你来着。”
    说着，她白了陆离一眼，“不过某人一大早就溜了，我就找到了雨欣姐，她对我开导良久，使我受益颇多。”
    “雨欣也成长了。”
    陆离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一副老成的模样。
    “呦，公司里来了个稀客。”
    这时，高雨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小明转头就看到了端着水杯的高雨欣往前台走来。
    这会是上班时间，大家都在各自岗位上忙着，高雨欣出来接杯水，正好撞见了晒黑了一圈的陆离老贼，恰好还听到了他那句老成的夸赞。
    “嗨，雨老大。”
    陆离眯着眼睛挥挥手。
    “我好像听到好像是谈合作去了，怎么晒黑了一圈，是在海滩上谈的吗？”
    高雨欣不怀好意的看着陆离。
    当初他让她订机票说是谈新游戏项目，现在看更像是被张一鸣那小子带去鬼混了。
    “就谈了一天，剩下两天去周边考察了一番。”
    陆离笑笑。
    “考察？”
    高雨欣瞪大眼睛，“灵境打算出海？”
    “出海算不上，不过r星打算扩张，张一鸣想在迈阿密扩张一个分部，一部分为了下一款游戏，一部分是想腾出一部分空间和人手帮助灵境缓解下开发压力。”
    陆离解释了一句。
    “需要钱吗？”
    高雨欣问了嘴。
    “你给？”
    “不给。”
    “那你还问？”
    陆离翻了翻白眼，总觉得被调戏了。
    “客气一下，谁不知道r星那边有小金库，他们的营收是独立的，你个阔气佬又不要那边的利润添进总部口袋。”
    高雨欣看中那边的金库很久了，不过陆离表示不差钱，并没有让r星那边分利润给灵境。
    “你很缺钱吗？”陆离问。
    “不缺。”
    “那不就是了。”陆离摊手，“r星虽是灵境全资子公司，但它毕竟是根正苗红的海外公司，我不想让它跟灵境关系太密切从而失去了独立性，这样老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玩的玩，该给的资源给，太灵境化一旦让这些海外公司感受到威胁，他们就会耍些阴险的手段，比如法环这次。”
    如果不是跟张一鸣聊到了钟瑾昕，陆离都不知道灵境无形中被仁天堂锁定了，甚至可以说是结下了梁子。
    如果以恩怨局看到这次游戏上线撞档，以及法环上线后在海外舆论不佳，一切看似复杂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商场如战场。
    没有硝烟，但彼此为了生存都会不择手段。
    他承认以前太轻易获得成功，从而对海外丧失了一部分警惕性，以至于法环那么浩大的宣发，最终获得了首日最差销量的成绩。
    如果灵境不打算出海，抱着这种想法自然是没问题，不过陆离的志向远不止于此，所以必须提前做足了打算。
    一旦灵境拥有和仁天堂平起平坐的机会，现在放出的资源才会全部利用起来。
    这一次只是简单的交锋，而且即便使用了一些手段，也不见得仁天堂这波对抗中赢定了。
    虚拟时代，比的是创新，是影响力。
    如果仁天堂只有炒冷饭那一套能吃得开，那陆离真就笑嘻嘻了，失去了创新能力，仁天堂也会泯。
    随后，陆离将这几天的经历简单透露了一些。
    两人听完惊了，“钟瑾昕...她这几年学的不是法学，而是硬件接入仓核心组件开发技术？”
    “还未毕业就被仁天堂看中想要高薪挖走，结果被拒了，因此才间接跟灵境结了梁子？”
    两人一唱一和的，震惊的不行。
    陆离表示当初他听到张一鸣说起这事时，也是这种表情，跨界跨的太离谱，以至于有种不真实感。
    “虚拟接入仓技术6小时不已经到顶了吗，还有提升？”程小明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陆离和高雨欣看呆瓜一样看着她，“只是现阶段的顶点，科技一直都在进步，六小时还是不太够，成本也没有压下来，这些对于普及虚拟游戏都有阻碍，我们只有在虚拟赛道才有理论上超越仁天堂霸主地位的可能。”
    做游戏的谁不想把仁天堂当成目标，折戟的无数，灵境也不过走的远了一点而已。
    想要实现，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科研可是很辛苦很辛苦的工作，你舍得让她投身一线？”高雨欣看向陆离的眼神有些深意。
    “不舍得又能如何呢，我尊重她的想法。”陆离苦笑着摇摇头，他又怎能不了解钟瑾昕的心意。
    他可以在钟瑾昕回到灵境时给她安排一个安逸休闲的工作，不过这一定不是钟瑾昕想要的。
    她就是那种看上去内敛柔弱好欺负，但是内心实则刚毅的比何金还要硬上许多，决定了的事谁也不能改变。
    他或许是那个可以强行改变钟瑾昕想法的人，但这样做只会让她不快乐。
    她的前半生不快乐太多太多。
    他只希望她快乐。
    所以陆离尊重钟瑾昕一切选择，她想在一线实现自己的价值她就让她去一线做研发，为她提供最好的研发设备和研发环境。
    如果她想继续画画，那么他会将她留在身边，将重要的原画立绘ui设计交给她，如果她想休息，那么灵境给她养老。
    “啧啧，我好像闻到了酸酸的味道......”
    高雨欣撇撇嘴离开了。
    “啊？”
    程小明一愣，“酸酸的味道......那我冷姐姐怎么办？”
    她这么八卦怎能听不出高雨欣话语中的意思。
    不过一边是冷芷鸢一边是钟瑾昕，她都很熟，两个姐姐都对她照顾有加，对于夹在中间的程小明来说，这也太难选了。
    “想什么呢。”
    陆离‘??’的一下敲在程小明脑袋瓜上，“小孩子就别管这么多了，跟我说说这几天法环上线后在国内的表现吧。”
    相比较国外的‘言论自由’，他更相信国内媒体的客观和玩家们真实的反馈。
    “第一天很差，都差上热搜了，估计你也看到了，灵境这边，我听雨欣姐的建议，并没有做什么干预，让市场自己走出来。”
    说道程小明的专业领域，她立刻叭叭起来，“就噩兆和大树守卫这俩，就足以在第一天将绝大多数玩家拒之门外，不过也得益于大树守卫的筛选机制，让一部分无法适应这种模式的玩家早早退款，虽然首日数据难看了点，但为之后客观的口碑打下了基础。”
    “媒体将这种极致折磨后的极致爆发称之为延迟满足，是虚拟时代一种很有创意的想法，因为虚拟自带拟真效果，玩家能够通过一次又一次直观的失败去成长，那种一次次挫败中不断发现技巧、掌握技巧的快乐，以及切身感受的到的强大，让玩进去的玩家们爱不释手，长尾效应很久。”
    “网上流行一句话，玩别的游戏成长的是游戏中的主角，而法环成长的是经过千锤百炼仍旧坚韧不拔的玩家自己，因此后面几天口碑缓缓回升，销量也在稳步上涨。”
    “嗯嗯。”陆离点了点头，“基本盘稳住，只差一个爆点就能出圈，有爆点，有讨论度，夯实的游戏基础、玩家基本盘我们灵境都具备。”
    “爆点？”
    程小明摸了摸下巴，“可是法环有爆点吗？而且法环相比主流游戏，不是偏小众类型的吗，这类游戏也能像我们之前那几款游戏一样出圈？”
    在她看来，法环出圈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可是在法环开发阶段就看过剧本的。
    这里程小明陷入了一点误区，看过剧本和实机感受一遍游戏中间差了几十次试玩。
    冰冷的文字和亲身感受那是两码事。
    比如剧本中关于梅琳娜的结局设定其中一个是梅琳娜投身火海点燃了黄金树，助玩家成为艾尔登之王。
    短短几句话将其一生概括。
    但游戏中不一样，她几乎陪着玩家走遍了交界地每一处的赐福点，每一个挫败的战斗。
    她深深克制自己的情绪，又在情不自禁时流露，最打动人。
    玩家相对来说又是比较感性的群体，当他们沉浸到故事中，会自然而然的生出一些情绪。
    梅琳娜寄托了玩家来到交界地懵懂到独当一面的所有优思，当他们亲眼见证梅琳娜为了他们投身火海的那一刹。
    情绪自然迸发，这是任何文字都无法描绘出的感情，一如虚拟之处bt-7274将玩家投掷出接入仓坚守协议三的名场面。
    只要铺垫的情绪足够多，话题自然而然便能引爆。
    “要有想法。”
    陆离淡然道：“并且为了这个方法付诸努力，然后尽人事听天命。”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程小明似懂非懂。
    “等，做。”
    陆离说了个二字真言。
    “等，我能理解，做，要怎么做？”
    程小明问。
    “做游戏啊，新游戏已经发布了，按照玩家们对我们灵境的评价，我们灵境向来是上线一款，保留一款，研发一款，可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
    陆离甩甩手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地平线的开发条件完全具备，只差将游戏做出来交给市场检验了。”
    “前有两大厂合作，后有游戏科学的黑神话等待开发成虚拟版，这段时间会很忙。”
    “好咧，我这就去加班！”
    ......
    “公鸡开大巴、奶白色的雪子、变老的大二送来的超火，谢谢，下次取点阳间的名字好吧，我求求老爷们了。”
    寅哥口误了数次勉强谢完了热心观众送来的大额礼物，他虚空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向着史东薇尔城深处进发。
    就在刚刚！
    法环上线第四天，寅哥凭借着不断试错积累的经验，成功战胜了恶兆妖鬼。
    观众们非常热心的送上了安慰奖。
    寅哥痛并快乐着。
    “不容易啊，感觉噩兆我起码死了四十次，没提升了就硬刚，现在我信心非常膨胀，给我来个小兵练练手先。”
    “史东薇尔城！”
    站在高大而古老的城墙门前，寅哥仰着头，城堡和不远处的黄金树彼此映衬，厚重感扑面而来。
    “呼，真是大寅猴进了大观园了。”
    寅哥一边向着城内迈进，一边感慨，“啥时候见过这么大城，之前在宁姆格福见到的都是小要塞啊。”
    他来到主城堡正门前的赐福点坐下，恢复完状态后，他起身准备进入城堡内部。
    却发现正大门紧锁着，地板上的箴言写着【不能从这一侧门进入】，他不知道是玩家恶搞，还是游戏就是这么设计的。
    他先是暴力推了推正大门，紧锁不动。
    看来是真的。
    大门不开，他只能转身走进旁边的小胡同里。
    胡同里通着一个小房间，像是古代的保安亭，里面站着一个囚犯。
    准确说一个戴着枷锁的人，此人如果不主动打招呼他甚至以为这是房间内的雕塑。
    “不好意思，那边的那位......”
    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能不能过来这里？”
    寅哥靠近。
    “你是褪色者，对吧？”
    “这不明摆着吗？”
    “想进城的话，劝你最好别从正门进去。那边有一群身手高超的士兵挡着，但你也别烦恼，从一旁的洞穴进去吧。那条小路士兵并不知情，应该有办法直接入侵城内，不被他们发现。”
    对于这位陌生人的建议，叛逆寅哥表示，“俺老寅一生光明磊落就爱走正门，偏门不符合俺的身份。”
    “好吧，也对，你会怀疑也正常...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想从正门进去，我会大喊开门。但你再想想，这样好吗？我劝你再仔细考虑？”
    “别废话。”
    “人如果一心求死，真的没人能拉住。”见寅哥坚持，他也不劝了。
    两分钟后。
    寅哥：“哥们，你刚刚说的洞穴在哪？”
    ......
    （当前进度：夜叉王）
    （这两天分外沉迷，通关就老实了，就能安下心好好结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