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匣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做一道文科阅读理解一样艰难。毕竟他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能够看出那么多情感。
自由心证这几个字对硅基生物说是很难理解的,就像那个着名的问题:仿生人会梦到电子羊吗?
时之匣不知道会不会,反正他能梦见星际和平公司的人和他在商战。
嗯,是正经商战。
绝对没有什么今天我把你招财树浇死,明天你把我网线拔掉,后天我偷你基石,这种离谱的剧情的。
绝对没有,要相信他。
时之匣掩饰般扭了扭自己手腕连接处的关节螺丝,差点把自己拧散架。
一旁的砂金觉得时之匣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迷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砂金先生了。”时之匣站了一会,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余且烦人。
没办法,尼尔瓦纳对星际和平公司特攻武器就是这样的,他就是非常擅长给公司的人找茬。
哪怕他本身看这个公司人还挺顺眼,也是一样的。
这是本能,改不了。
“希望你可以在这一场对赌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时之匣诚恳地说。
想要的结果??
砂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他从没有输过。一场赌局败北的背后,只会是他所开启的,另一场更大的赌局的胜出。
他可是卡卡瓦夏。
是永远幸运的孩子。
“我会的。”
他会的。
“那就祝你得偿所愿,并且不会在得偿所愿后来找尼尔瓦纳的麻烦。”时之匣认真地说,“如果可以,砂金先生也可以劝劝自己的同事,我们尼尔瓦纳最近不想加班。”
砂金:????
“我会的。”
他心情复杂地说。
尼尔瓦纳究竟是一群什么品种的咸鱼啊,他们石心十人居然到这地步了还没打过人家,这难道就是神经病的特殊能力吗?
这也太离谱了吧,乐师先生究竟是一个怎样神奇的人?
砂金对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因为时之匣显然不是很想对他科普一下尼尔瓦纳的发家史。
毕竟他们的发家史实在是有点??呃,不太好说。反正就是很符合外界人对神经病的刻板印象的发家史就是了。
拜托,谁家好人的发家是靠自己一双手捡出来的?还捡出来了一堆不是人的东西。
其中有很多种虫子,两只魔狼,一只巨龙,还有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的,但武德充沛,并且干掉过自己旧上司的家伙。
反正他们尼尔瓦纳就是不正常就对了。
没关系,也用不着那么正常,太正常的会被霸凌的。
尼尔瓦纳霸凌,一种很新的霸凌方式。反正这是宇宙中注定没有人理解的霸凌方式。
“我可没看出来乐师为什么会对匹诺康尼感兴趣,你不如告诉我他是来狙击我们的。”
现实,白日梦酒店,翡翠在灯光下晃了晃手上的珠宝,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我觉得我们还没到能让他亲自狙击的地步。”托帕按了按耳麦,对翡翠这么说道,“况且砂金的话大概真假掺半,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确实,也需要钻石来才行。”
翡翠饶有兴致地说。
“但是这里尼尔瓦纳的人可有点多,有员工说,他们去个休息室都能撞上尼尔瓦纳的白金骑士团,然后差点被干掉。”
托帕:????
托帕:?
“他们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在意的人了吗?”
“谁知道,不过尼尔瓦纳的人确除了自家星球和乐师先生外没关注过别人了。”
托帕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翡翠一个很没有营养的,有关于乐师先生来到匹诺康尼的真相。
这事还是真理医生告诉她的。
比如乐师先生的一点炸裂感情史。
托帕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毕竟她和翡翠其实也不熟,咳,况且这些东西实在是太没有营养了,说出来真的很影响翡翠的心态。
谁能想到呢,你看见死对头竞争对手的老板突然出现在一个具有很大利益可图的地方,当你在思考对方究竟有什么阴谋的时候,对方揽着自己已死前夫开始开开心心地度假了。
托帕想想都觉得这很掉士气。
她自己在心里留着这八卦就够了,没必要让别人再被这东西创一次。
特别是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同事。
????
“无所谓无所谓。”流萤摆了摆手,“我已经习惯时不时出现我那个似乎把自己扩散到了宇宙每个角落的同事会突然出现,彰显一下自己无处不在的存在感。”
伊戈尔对她露出了敬佩的表情。
流萤表示洒洒水。
前方的三个东西还在对峙,看样子是真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气势。
而此时的伊戈尔还不知道,身为苍天的祭司,他有的时候说出的话,是真的会实现的。
比如云诃先生突然掉进南丁格尔先生怀里这句话,他说的就很准。
于是,一团金色的火焰突然流窜到了这个空间的天花板,里面散发的气息让所有人全部看了过去,特别是小猫头鹰,他双眼简直都要放光了,脑后的两条耳羽都翘了起来。
然后,在麈和猫头鹰惊恐,流萤一言难尽,伊戈尔怀疑人生,南丁格尔人生赢家的表情中,那团金色的火焰凝聚成一个人形,并且十分任性地掉进了南丁格尔怀里。
很好。
伊戈尔面无表情地想。
看吧,从天而降。
因为他一句无心诅咒,小猫头鹰和他红头发父亲和解的机率直接迫降到无限接近于零。
好极了,这个世界还是毁灭吧。
云诃完全没有在意现场十分凝固的气氛,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读气氛,尽管很多人骂他,他也依旧我行我素。
更何况,在场诸位都是知情者,就算说家丑不可外扬,现场也没有什么外人,流萤可能勉强算一个,但云诃不在意自己的同事知道他的家庭矛盾。
反正星核猎手是个很小的组织,就算流萤知道了,也不会传播多远。
况且,除了熟悉他的人,谁会信这事?
他自己都不一定信呢。
哦,不对。
假面愚者们肯定信,毕竟这么大一个乐子呢。
云诃笑了起来。
“哎呀,我似乎,来的很巧哦。”
他这么说道。
“是啊??”
南丁格尔意味深长地在他耳边说。
“是很巧,我亲爱的云诃先生。”
“啧,闭上你的嘴,南丁格尔先生,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