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教中有一个护法,业火魔君,就是以业障为攻击手段。
“业障,就是你们作过的恶!”天墓老人道。
“杀人算吗?”海腾问道。
“当然算,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杀得越多,业障积累的就越深,就越容易被心魔所入侵。”天墓老人道。
海腾不是很理解,又问道:“杀妖呢?”
其余两妖同时看了过去,盯着天墓老人,他们也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很可惜,这一次天墓老人摇了摇头,道:“不算!相反,杀一头吃人的大妖会有功德!”
“为什么?”
海腾惊呆了。
杀人就是作恶,杀妖就不是,凭什么?都是生灵,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此乃天道法则,没有为什么!”天墓老人表情严肃,道:“在一城,就得守一城的规矩,在一国,守国的律法,在一宗,就得守宗门戒律。”
“而在这一片天,就得守天道法则!”
说到这里,天墓老人及时停住。
他看得出,三妖兽都很不甘心,尤其是海腾,拳头紧握,身体有些颤抖。
“为什么会这样?”海腾咬牙道。
“哼,如果你可以超脱一切,成为那至高无上的道祖,天道法则,也可以你说了算!”天墓老人冷哼一声。
只见旁边的墓室中,分开了一扇大门,其中有浓厚的灵气释放出来。
九头虫与熊大宝,均是不敢怠慢,盘膝坐下,迅速吐纳吸收。
海腾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不觉,他已经变成了人类的形态。
而在下一个境界,化神期,妖兽都要经历化形天劫,化形为人,才可继续修炼,感悟天道法则。
人类的形态,才是天道最青睐的。
“等你离开了虚界,什么都会忘,现在想这些毫无意义。”天墓老人提醒道。
海腾想了想,握紧拳头,又问道:“假如,我将虚界中的记忆带了出去,那会如何?”
“你会入魔,甚至会像我一样,出现恶身!”天墓老人盯着海腾,眼神格外的严厉。
这让海腾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考虑留下记忆玉简的事情。
…………
时光飞逝。
一转眼,距离他们进入域外战场,已经过去了十年。
域外战场的通道,即将打开。
许黑依旧躺在鬼城之内,纹丝不动,如同一具死去的尸体,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盯着他。
只要通道打开,他的所作所为,就会传了出去,到那时,会有无数人类强者过来收拾他,化神期也会出手。
这条恶龙,终将自食恶果!
如今的许黑,已经闯出了不少名号,虫魔、恶龙、食人蛟等等,算得上恶名远扬。
吞心人魔熊彦,在他面前,只是小儿科。
“许黑,还记得你是如何开窍的吗?”
一个缥缈的声音,在许黑脑海中出现。
“记得,我吃了一个道士,一个人丹,就开窍了。”
许黑回答道。
“现在,找回初心的感觉如何?”
那个声音又问道。
许黑茫然了许久,缓缓道:“我很……痛苦!”
吞下了那些人后,一大堆混乱如麻的记忆,在许黑脑海中交织成一团乱麻,让他分辨不清,什么是别人,什么又是自己!
所幸,他将这些记忆全部斩断,封印进了魔花之中,自己变成了尚未开窍的状态,什么也不用想,才好受一些。
“如今心魔已除,你没了对手,为何还不愿醒来?”
那个声音又问道。
“我,我……”许黑陷入了迷茫。
他知道,心魔已经除掉,可以他现在的状态,只要苏醒,怕是又会诞生新的心魔。
因为,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在怀疑自己的道,是否是正确的道!
或许,心魔才是正确的,他是错的!他才是心魔。
一旦产生了自我怀疑,许黑就永远不可能醒来。
不过,反正他也不愿意醒来,索性开始回顾自己这一生。从自己开窍开始,到他万蛇谷筑基,到无忧城结丹,再到元婴。
许黑将每一个细节,仔细的回味,看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纰漏之处。
一直到虚界,他都自认为没有问题。
可直到离开虚界后,许黑就开始出现各种症状,又恰逢五宗围城,许黑召唤出了厄难之龙图森,这加剧了自我怀疑。
“嗡!”
突然,许黑的一只手上,亮起了一道微光,那是一朵金色的莲花。
这是莲华真君给他留下的烙印。
同时,这也是一道使命,让他面见沧澜仙君,拯救下界苍生。
许黑遭此大难,自身难保,他并不想揽下这种责任。可随着手中的莲花越来越亮,一种强烈的执念,在迅速复苏,已经超过了所有。
“许黑,你要是继续这么沉睡下去,虚界中的魔头,他们的计划就得逞了!会有无数外魔逃出,它们会灭了下界,连灵界也会生灵涂炭!”
“这是你的使命,你的使命!”
声音不断的在许黑脑海中回荡,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渐渐地,许黑从起初的抗拒,到慢慢的顺从,他也跟着回答道:“这是我的使命,我的使命……”
金色莲花的的光芒,将许黑彻底覆盖。
许黑的龙性,已经被魔种吞噬了,化为了魔花。
属于人性的一部分,迅速回归。
许黑低下头,只见前方的深渊处,有一条被封印的恶龙,正在凝视着他。
他的手中,金色莲花凝化成了一把屠龙大刀,只要他心念一动,可以随时斩了心中的恶龙。
不过,许黑没有这么做。
因为这条恶龙,也是他自己!
“对不起,我或许是错的,但即便是错,我也必须要走下去!”许黑凝望深渊,低头一礼,手中的大刀消失了。
鬼城之内。
那硕大无边的蛟龙身体,迅速变化,在他昏迷的状态下,渐渐缩小,朝着人形态在改变。
许黑浑身笼罩在金光之下,座下更是出现了一尊虚幻的金色莲台,庄严神圣。
一种浩瀚的法则力量,朝着他眉心汇聚而来,那是莲华真君的法则传承。
…………
同一时间。
域外战场的中心地带,天空中出现了一阵空间风暴,旋涡朝着中心汇聚,一扇大门,在天穹顶端敞开。
那是空间通道。
十年之期已到,域外战场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在大门开启的一刹那,无数修士冲了出去,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此地发生的一切,汇报给宗门,以做出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