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这马的性子好烈啊!”
宾悦客栈门口,翔云马已经卸下了身后的马车,面对着想把它牵走的萧冷玉,它“嘶嘶”地鸣叫着,还数次抬腿差点把萧冷玉给踹飞。
“这……”
玄明摸了摸他那长长的柔滑白胡须,一会看看那匹高壮的银色天马,一会又看看双手交叉抱臂、站立一旁看热闹的花倾城,玄明微敛双眸,若有所思。
这天马非同一般,也比普通的马更聪明和通人性,想必是已经和旧主有了感情,所以才会那么抗拒被冷玉所牵引。
“倾城姑娘,我答应给你的东西都已经给了,你看这……”玄明欲言又止,露出一副十分头疼为难的模样。
“萧冷玉,你先站一边去,让我来。”花倾城瞟了一眼玄明,嘴角微抽,这玄明也是只老狐狸。
听到花倾城的话,萧冷玉便放开了翔云马的缰绳,站到一边去候着。
“翔云你过来!”
接着,众人便见花倾城朝翔云马招了招手,并喊了一句,然后那马就乖乖地走到她面前,还用马头蹭了蹭她的手臂。
让人惊掉下巴的是,花倾城只是在马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接着众人便见那原本匹桀骜不驯的银色天马,很快就变得温顺起来,还乖巧地来到萧冷玉身旁乖乖地站好。
只不过不管是萧冷玉还是玄明,翔云马都拒绝给他们乘坐,最后他们俩只能骑着原来的两匹白马,而翔云马则不疾不徐地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眼见跟在玄明和萧冷玉后面逐渐远去的翔云马,司徒烨心生几分惆怅。这翔云马怎么说也跟了他们有一个半月了,现在突然要分开还真是让人有些不舍。
“二郎,不用担心,等我们从京城回到花桥村就又可以见到翔云马了。”见司徒烨望着翔云马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花倾城上前握了握他的手。
“说得倒也是。”
许是天郎的情绪作祟,虽然明知那玄明换走翔云马是为了送给三弟,但司徒烨心里还是不免有些落寞。毕竟倘若在战场上,马也是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伙伴、战友。
“倾城,你方才跟翔云马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它又会愿意跟着玄明他们走了?”
见玄明和萧冷玉二人骑马远去,伫立在客栈门口的司乘风也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来到了花倾城身旁。
刚刚萧冷玉牵马差点被踹飞的一幕他也瞧见了,这马前后态度反差着实是有点大,他也不由心生好奇。
“哦,我就只是跟它说这白胡子老头是它三爹的师父,让它跟着这两个人回去花桥村找它三爹。”
“三爹?”
司乘风闻言嘴角微抽。
“没错,三郎是翔云的三爹,五郎你自然也是它五爹了!”花倾城用空着的另一只牵着司乘风,朝他狡黠一笑。
“五……五郎?”
听到花倾城的话,司乘风唇角微扬。这个称呼还真是……真是怪好听的。
“咳咳咳……”
“倾城,天色不早了,我先回相府了,明日我在相府等你,不见不散。”
如今已经将近酉时,眼见这两人腻歪起来没完没了,司徒烨不由出声提醒道。
“咳咳咳……”
“对,倾城,司徒二哥说的没错。时辰确实不早了,我也应该回城东的大将军府了。”
加上玄明用冰蟾给司乘风解毒的功夫,方才司乘风和花倾城整整在客房待了三个半时辰才出来,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
“算了,要不乘风你明日再回去,今晚先在客栈住一宿。”看着司乘风虽然寒毒已解,但身体还有些虚弱的模样,花倾城有些担心。
“也……也好。”
司乘风媚眼如丝,望着花倾城面露和煦微笑。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身体也似乎很柔弱。这等弱柳扶风般的姿态,看得花倾城的心不由微微一疼。
而已经抬脚走到客栈门口的司徒烨,闻言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失策了!
司徒烨暗骂自己蠢。
只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司徒烨终究还是坐上了凤武驾驶的马车,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回家路,司徒烨心绪繁杂。
三年了!
整整三年了!
他离家已经整整三年了!
如今他司徒玄烨终于回来了,也不知他爹见到他会是什么心情,又是否还会再次把他与那夏侯府的世女牵扯到一起……
从宾悦客栈出发,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凤武便把马车停在了丞相府大门口十米开外的地方。
“司徒公子,丞相府到了!”
揭开马车的帷裳,凤武对司徒烨提醒道。
“多谢你了,凤武兄弟。”司徒烨朝凤武点了点头,便带着行李下了马车。
“司徒公子客气了,这只是小的职责所在。司徒公子慢走,小的先回了。”
凤武说完就掉头,驾驶着马车往宾悦客栈的方向而去。
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直至看不见,司徒烨才悠悠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着前方那座熟悉无比的宅子走去。
丞相府四周依旧是那高高的围墙,在大门口处,两尊威严的石狮子一左一右镇守着。朱红色的大门上两个明亮的黄色铜狮子头,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只不过,司徒烨刚走到相府大门口,就被守在大门口左右两侧的两个佩刀侍卫给拦下。
“站住,你是什么人?可知此地是何处?这里可是丞相府,不是尔等能擅闯的地方。”
看着突然出现的身着一袭墨色劲装,身材高大魁梧,肩上还跨着好几个包袱的陌生男子,侍卫甲用佩刀指了指身后大门之上,那以金丝楠木制成的气派牌匾,上面还用金漆刷着的“丞相府”三个大字,正颜厉色地说道。
面前拦下自己的两名侍卫,司徒烨并不认识,想必是他不在府里这段期间才来的。
“司-徒-玄-烨!”
司徒烨抬头望了望头上一如既往气派非凡的金丝楠木金漆大牌匾,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