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绮嫣呢?”
国子监门口,伫立在大将军府马车旁的于景阳左等右等不见女儿出来,遂来到东宫马车里问花倾城。
“姑父,绮嫣她今天不是没来上学吗?”以为凤绮嫣请病假的花倾城疑惑道。
“没来上学?”
于景阳闻言,顿觉有一股冰凉之感从脚底直涌上心头。
“太女殿下,绮嫣她……她今晨虽然起得迟了,但卯时七刻的时候就已经骑着马从大将军府出发。怎么会……怎么会没来上学?”
担心不已的于景阳顿觉一阵头晕目眩,所幸被车上跃下来的无尘及时一把扶住才没有栽倒在地。
“姑父你别急,我们车上说话。”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花倾城,当即也顾不上吃饭了,和无尘一起把于景阳扶上了大将军府的马车。
“姑父,本宫方才问过‘天才班’的学生,绮嫣的同窗说她今天并没有来上学,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并没有到国子监。你且把今天早上绮嫣上学离府的经过说一下。”
于景阳哪怕平时再有涵养,遇上自己女儿失踪,也会瞬间失去所有镇定。花倾城虽然心里也着急,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否则于景阳只怕会更加六神无主。
“今天早上,母亲她说‘身为将门之后,上个学还要府中的马车接送来接送去,也忒不像话了’,爹他就说……”担心凤绮嫣的于景阳,说话顿时变得凌乱了起来。
“爹,你来说。”
见于景阳说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到重点,花倾城果断改让凤凌烟来讲。
“倾城,是这样的,娘她觉得‘女儿不能骄纵’,太舒适的环境只会让人心生懈怠,失去奋斗的信念,于是就打算从小开始磨练绮嫣,第一步就是让她自己骑马去上学。今晨卯时七刻,绮嫣是骑着她专属的那匹小母马离府的。”凤凌烟如实回答道。
“卯时七刻就走了……”
花倾城闻言微微思索,从城东大将军府到城中的国子监,倘若自己骑马的话,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而如今距离凤绮嫣离府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却没有在国子监看到凤绮嫣的身影,很明显是途中出了什么事。
“爹,姑父,你们现在即刻去凤城府衙报官,让府尹派衙差在全城范围内的各重点路口设卡进行排查,就说是本宫吩咐的。然后回大将军府将此事禀告给姑母,让她尽快派人寻找,本宫现在也回东宫去召集侍卫寻人。”花倾城当机立断道,并递给了于景阳象征自己太女身份的令牌。
“好,好……”于景阳接过令牌点头应下。
“方大叔,麻烦你照顾好他们。”花倾城看了一眼静静守候在一旁,戴着面具、化名方显的康福来,正颜厉色道。
“是,太女殿下。”康福来应得亦是郑重无比。
“对了,姑父,马车上可有绮嫣常用的物品?本宫一会寻人的时候有用。”花倾城临下马车前又问了一句。
“绮嫣的物品……”
于景阳喃喃自语,接着便听他说道:“有。昨日傍晚下学时分,她嫌脚上的袜子出了汗不舒服,就换了一双。那双脱下来的袜子,如今还在马车软榻底下。”
于景阳边说边从马车角落里翻出一个小箱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双小孩穿过的袜子。
花倾城:……
行吧,袜子就袜子吧……
(小白:听我说谢谢你……)
目送大将军府的马车离去后,花倾城交代人给自己和无尘请了一下午的假,接着便让凤武把马车驶回东宫。
“倾倾,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在花倾城寝殿里歇午的沐离歌,见花倾城急匆匆回来,不由面露担忧之色。
“离哥哥,绮嫣不见了!”
花倾城一边把凤绮嫣失踪的事简单说了下,一边直接当着沐离歌的面脱下国子监院服,并换上一身利落的红黑劲装。
“倾倾,除了让人沿着大将军府到国子监的官道一路寻找,也要把可以到国子监的小道都查看一下,绮嫣她说不定会因为担心上学迟到而走小路……”沐离歌目视城东方向,眸光悠悠,脸色微显凝重。
凤绮嫣不过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本身不可能和别人结仇。那就有可能是因为她大将军府嫡女身份招来的祸端,如果是因为有人想报复凤家,或以此要挟凤采岚,这就严重了……
堪堪须臾间,沐离歌的脑中已经闪过无数凤绮嫣失踪的可能原因。
“好,离哥哥,我记下了。”
午时末,花倾城领着小白和红拂,带走了东宫三分之二的侍卫,离开皇宫前往城东帮忙寻人,同行的还有身怀武功的无尘和司徒烨。
另一边,于景阳和戴着幕篱的凤凌烟拿着花倾城的令牌去凤城府衙报官后,凤城府尹莫筱竹当即命人关闭京城的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并在各个关键的出入口设卡严格盘查,防止人被带出京城。
而大将军府的凤采岚听闻女儿失踪,也立刻调来了两万名士兵,一万人在城东大将军府往城中国子监方向进行地毯式搜索,另一万人分散他处,对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逐一进行排查。虽然有把军营的士兵挪去私用之嫌,但急于找回凤绮嫣的凤采岚,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城东与城中交界的密林中。
黑衣蒙面人离去后,他的那些属下也在对深坑中的孩童进行转移。
“老大,怎么办?外面好像来了很多人,听上去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名黑衣蒙面人对负责看守的那名小头目担忧道。
那名“老大”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见他悠悠地瞟了一眼深坑中的那群孩童,接着便见他那阴鸷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残忍至极的光。
“既然带不走,那便……就地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