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竟是你将他们抓走的?”
花倾城美眸怒视,言语间身形如疾风般一闪,快步来到夏侯婧面前,其眼神凌厉如刀,直刺向这个女人。
“哈哈哈……”宝华殿内瞬间又回荡起夏侯婧那阴鸷刺耳的笑声。
“纳兰倾城,本王久经沙场,历经无数磨难才有今日之地位,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你心中有所牵挂,也就有了致命的软肋,本王又岂能放过?”
夏侯婧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残忍的笑:“那花容声夫妇对你如此重要,本王在举大事之前,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一点。更何况,本王还未派人南下去抓人,他们就迫不及待上京来自投罗网,真是省去了本王不少功夫!”
“放了他们!”花倾城目眦欲裂,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放了他们?”夏侯婧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接着,她又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以为本王傻啊?这可是本王最后的护身符,本王岂会轻易放过他们?除非……”
“除非什么?”花倾城怒声呵斥。
夏侯婧轻蔑地瞟了花倾城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正在与士兵激烈打斗的公羊婕珍,不紧不慢地说道:“放了本王,以及……冷月国的三皇女!待我们二人脱困之后,自会有人将你那对宝贝养母父送还予你!”
“平西王,还有我们啊!”冷月国使节团的使臣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然而,自身难保的夏侯婧想救公羊婕珍,无非是想借她冷月国三皇女的身份,另谋生路罢了。至于其他冷月国使臣的命运,会不会被纳兰蕴之盛怒之下处决,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纳兰蕴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然而,尽管抓夏侯婧和公羊婕珍至关重要,但此时的她也必须考虑自己女儿养母养父的安危。
不然,若是因为她的鲁莽,致使花容声夫妇遭遇不测,以凤凌烟的善良和对二人养育女儿之恩的感激之情,必定会怨恨她……想到这里,纳兰蕴之只能强压心中的烦闷,耐心应对。
“你的条件朕替太女应下了。但是,倘若花容声和叶茂春妻夫有丝毫的损伤,朕定会让人将你夏侯家祖宗十八代的坟墓掘地三尺,挫骨扬灰,让你尝尝后悔二字如何写!”
一时间,纳兰蕴之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宝华殿内,听得众人心头颤了几颤。
夏侯婧闻言脸色陡然一沉,但她很快平复了情绪,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安抚,又似是狂妄地说道:“放心,不过是两个平民百姓,只要他们能助本王和三皇女成功脱险,本王岂会与他们一般见识?”
“只不过……”夏侯婧将目光投向花倾城,话锋一转,冷酷地说道:“本王要太女殿下独自一人,不得携带任何兵器,紧跟在我们的马车之后,护送我们至幽州与冷月国的边境。待我们平安入关,自会放了花容声妻夫。”
花倾城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答应你的条件。夏侯婧,你最好言而有信,否则,本宫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在夏侯婧的强烈要求下,纳兰蕴之心有不甘地命令手下人为她和公羊婕珍准备了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并附上了正式的通关文牒和十万两银票,放她们出宫离去。
眼看着夏侯婧和公羊婕珍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渐行渐远,宝华殿内的众多文武大臣们都流露出惋惜遗憾的神色。
要知道,刚才她们距离成功抓捕乱臣贼子仅有一步之遥,如果能够将夏侯婧和公羊婕珍这两人擒获,不仅可以清除朝廷中的祸害,还能借此机会向冷月国索取丰厚的赔偿。
“来人啊!立刻将方才投靠夏侯婧的人全部拿下,暂时关押入天牢之中。待朕收拾完夏侯婧和公羊婕珍,再回来慢慢炮制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
随着纳兰蕴之一声厉喝下,宝华殿内刚刚还对夏侯婧表示效忠的那群大臣们不由顿时惊恐万分,纷纷发出哀求哭喊声,但纳兰蕴之毫不心软,无动于衷。
在纳兰蕴之看来,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留着也是祸害,不如趁早铲除干净,以免将来某一天突然变成恶毒的蛇蝎反过来咬伤自己。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夏侯婧和公羊婕珍已经登上了宽敞舒适的马车,而花倾城则身骑翔云马,不紧不慢地跟随在她们的马车后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东宫翎坤里,沐离歌收到花倾城要随夏侯婧和公羊婕珍前往幽州的消息后,如遭雷击,当即召来了司徒烨。
“大哥,倾城她……”司徒烨一脸焦灼。
夏侯婧逼宫如此大的动静,司徒烨等人自然是知晓的。先前沐离歌让众人稍安勿躁,并坦言一切都在皇上掌控之中,众人才稍感安心。
然而,花容声妻夫落入夏侯婧之手,这件事实在出乎沐离歌的意料,情况变得有些棘手起来。
沐离歌目光悠悠,侧头北望,神色凝重,厉声道:“二弟,从此刻起,东宫后院事务暂由你掌管。龙龙和凤凤,也交由你照顾。”
司徒烨心中虽有预感,但仍担忧道:“大哥,还是让我去吧。你这才刚出了月子,身体尚未完全复原,怎能前往幽州那等苦寒之地?倘若受了风寒,总归不太好……”
“司徒玄烨,你何时变得如同后院小夫郎般扭扭捏捏了?此事本君主意已定,无需多言。本君现在就出发,兴许还能追得上她们。”沐离歌的声音温润动听,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气势。
沐离歌轻轻地为两个孩子掖好被角,又在他们额上深情落下一吻后,随即便带着花倾城的腰牌,转身离开翎坤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出了皇宫后便一路向北。
与沐离歌同行的,还有那如闪电般奔跑、驮着红拂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