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有效期十年，每年五百万签约费...”
    “每周必须开五场直播，每场直播时间需达到12小时...”
    “每场直播销售额需达1000万...每月销售额不低于3亿...”
    “如果为达成销售目标，则按比例扣减签约费用...配合公司一切商务宴请活动...”
    徐洁念着手中的优优传媒给出的合同。
    震惊写满了她整张脸。
    这哪里是合同。
    “这特么的，是卖身契啊！老板，你不能签啊。”
    陈优冷哼一声“啧啧啧，说什么呢？！什么卖身契，会不会说话啊你。”
    她走上前。
    夺过徐洁手中的合同，重新规整好。
    然后将整份十多页的合同，扬在手中。
    “这可是一份，年薪五百万的工作！”
    说完，她将合同重新拍在杨密面前。
    “而且，杨老板你每卖1000万的货，都可以从卖货的利润中，抽1%作为带货佣金！这么丰厚的回报，你们居然说是卖身契？你们懂不懂直播啊？会不会感恩啊？！这要是卖身契，那我旗下的小主播们，她们没有底薪，只有提成的。他们算什么？不是人啦？”
    徐洁抢话道“可...一周五场直播，每场十二小时时长。就算是全职的主播，都不一定有那个精力办到，我们老板，还要兼顾拍戏跑通告，怎么可能转的过来。”
    陈优两手一摊“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咯。我办公司，又不是做慈善。既然花了五百万，就要得到五百万的效果。干我们直播带货这行，你以为跟大明星拍戏一样啊。动动嘴皮子，流两滴眼泪就能赚个盆满钵满的？谁不是拼了命的干活，才赚到钱。”
    对方的每一句话。
    都像是踩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俯视。
    这让徐洁无法反驳。
    五百万的年薪。
    不少，这是事实。
    给了这么多钱。
    就算要求全天直播。
    也会有一大把人争着做。
    “可...可这...每个月三亿的销售额，也太多了吧。完不成，还要倒扣...”
    屋内陪着华强娱乐高管的小主播。
    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完不成，就自己垫着买一点咯，不就行了。”
    “反正有提成，你们这种大明星又有底薪，能亏几个钱？”
    “就我们这种小主播命苦，没有底薪...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到这种地步了，还端着明星的架子。”
    对方的话，让徐洁陷入沉思。
    她小声嘀咕算着，似乎在权衡利弊。
    杨密也低着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钱进伸出手，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
    然后对着一个高管，做着敲击表盘的动作。
    高管颔首，连忙拿出手机，编辑着信息。
    陈优回头看了眼钱进。
    对方向她做了个表示看时间的手势。
    陈优连忙点头，显得有些焦虑。
    “咳咳咳...”钱进打破了沉寂。
    “这样，杨老板，陈优，我还有一个提议。可以再拟一份合约，在合约里面。签约费每年还是五百万，一样十年有效期。但，不一样的是。杨老板你一个星期只需要直播一场，带货业绩目标，只需要定在500万就行...只不过...”
    杨密听到这句话。
    她方才有了反应，抬起头。
    “钱总，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钱总讪讪一笑，开口道
    “只不过你需要付出一点劳动，把热芭，以及最近刚要冒头的那位新人...呲...那个新人，女的，长发的那个...大胸大长腿...长得跟杨老板还有几分神似的，叫什么来着？”
    陈优毫不犹豫回答道“黄雯雯。”
    “哦，对对对，黄雯雯。杨老板，你只要把她们两个叫过来，签十年合约就行了。当然，他们的合约，是你最先看到的那一份。你觉得，我这个方案如何？”
    杨密一愣。
    让热芭和黄雯雯签刚才自己那份？
    五百万一年...
    每周五场十二小时直播带货...
    每场直播1000万的业绩目标...
    一想到这几个要求。
    杨密马上就否决道“不行，我不能出卖热芭和雯雯，让她们签这种卖身契。”
    陈优冷哼一声“这不行那不行，那你就直接赔钱吧！”
    说到赔钱，杨密不禁回想起，近半年以来的事情。
    她找过好些，相熟的老板借过钱。
    或者以拍戏为代价。
    提前预支片酬的方式，来凑集一些资金。
    可所有老板。
    一听到借钱。
    开口还是千万上亿的资金。
    全都摇头不干。
    想想也是，这两年的是个什么情况。
    做哪一行的老板，家里都没有余粮。
    被迫无奈。
    杨密最后才找到王聪。
    有了今天这场局。
    见杨密没有作答。
    陈优有些恼怒“实在不行，剩下两个月，你出去卖啊！卖它两个亿回来，就什么都解决了。”
    陈优身为与杨密一样的女人。
    她自知语言伤害给人带来的创伤有多大。
    她用最恶毒的话语，刺激着眼前的华国大明星。
    高管们哈哈哈笑了起来。
    “陈老板，你不难为人嘛。”
    “就是...就她这种已经三十多岁的女明星，还两个月卖两个亿？谁要啊。谁要真给，那就是哄抬哔价”
    “如果换成是黄雯雯出来卖，我倒还觉得有人会要。起码是个年轻版的杨密，皮肤水嫩光滑的。”
    提起黄雯雯，钱进的眼神中一下闪出贪婪。
    他对小主播不感兴趣，觉得太低级，太脏了。
    他喜欢明星。
    他也喜欢杨密。
    只不过，现在的杨密，他看不上了。
    因为有个小杨密，黄雯雯的出现。
    一想起黄雯雯的模样。
    钱进心里就像无数只蚂蚁在挠痒。
    最终，钱总忍不住开口道
    “杨老板，到底怎么样？你给个准话呀。”
    沉默许久的徐洁，忽然开了口。
    “老板，要不，咱们就按第二个方案来。”
    杨密一愣，她难以置信说道“徐洁，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要不按他们给的第二个方案。你签那份修改后的合同，然后让热芭和黄雯雯签你那份合同。我刚才算过，咱们稳赚不赔！”
    “徐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怎么可以把她们两个往火坑里面推。”
    “老板，现在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们两个在公司里，也多受到你的照顾。只要你一发话，她们肯定会签这份合同，帮你的。而且，这两年拍戏都限片酬了，根本赚不到几个钱了。还不如转行做直播，赚的多。她们到时候赚到钱，还会谢谢你的。”
    杨密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助理徐洁。
    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来。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