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郑老板就端着茶上来了。
    看到周顾、何业华他们都待在客厅里看毛料，笑道：“胡总、何总，还有几位，茶先给你们放这？你们看中那块料子，和我说就行了，咱们一块一块谈。”
    他这显然也有他这的规矩。
    毕竟不是公斤料，每块都有每块的价。
    要是只来了一拨客人，他自然不介意等客人看完了，再一起谈价。
    但现在有两拨客人，情况自然又不同了。
    如果等到最后在谈价，可能会发生两拨人同时看上一块毛料的事情。
    他这又不是公盘，讲究价高者得，到时候难免伤了和气。
    周顾听着，心里微动。
    一块一块谈？
    他隐晦地瞥了眼何业华那边。
    心里生出个想法来。
    只要打开透视，他看料子的速度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先把这里的好料子全部买走，到时候让何业华吃屁！
    只这时，何业华却也突然看向胡玉姝，笑道：“胡总，咱们等下拿两块价格差不多的料子出来，玩点儿彩头？”
    胡玉姝很果然地摇头，“还是算了，看翡翠的眼力我可不如何总你，没必要赶着给你送钱啊！”
    “你今天不是带着高手么。”
    何业华却道。
    又看向周顾，“小兄弟你说呢？”
    听他这意思，分明是要替李军和李文哲出出气的。
    周顾眉头轻挑，“不知道何总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有人赶着送钱，他当然不介意收入囊中。
    虽然他打价的本事肯定不如何业华专业，但是他有透视啊！
    如果这还玩不过何业华，那他直接把自己的眼珠子抠掉得了。
    何业华笑笑，道：“咱们就随便玩个彩头嘛，八十八万，你看怎么样？”
    这哪里是想玩点彩头，明摆着是想从周顾这里赚钱。
    连郑老板和中年掮客都是听得直愣。
    “行啊。”
    周顾却是当即答应下来，“我正好也向何总你学习学习，这点学费，不亏。”
    何业华不再说话，低头去看毛料。
    叶采薇走到周顾的旁边来，拽了拽周顾的衣袖，低声道：“你傻呀，干嘛答应他这个，你又不是专业的。”
    “我运气好啊。”
    周顾道：“没事，就算输了，就当之前在德龙夜市的那块没赌涨就行。”
    叶采薇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算了，随便你吧，反正你财大气粗。”
    只心里，也不禁对周顾生出些希望来。
    毕竟周顾之前赌涨那块价值两百多万的毛料，她可是全程亲眼目睹的。
    何业华虽然看料子厉害，但估计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涨吧？
    房间里悄然安静下去。
    周顾却是打开透视，以飞快的速度看起毛料来。
    反正明天就是公盘的最后一天了，他留个两三成灵气看料就行。
    甚至，把灵气全部用光也没什么关系。
    真要说起来，公盘里面的绝大部分蒙头料，还没这个郑老板这里的品质高。
    “郑老板，这块毛料什么价？”
    没过去几分钟，房间里就响起周顾的声音。
    郑老板忙走到周顾的身边，看过周顾手指的那块毛料后，笑道：“小兄弟好眼力，一挑就挑中品相这么好的料子。你头次来，这块我给你个优惠价，二十八万就行。”
    这个价格倒也不算太夸张。
    四公斤重的石头。
    局部脱砂。
    有冰种表现。
    但蒙头料打价可不是这么打的。
    周顾对这块料子里面的玉肉已经门清。
    有一个手镯位。
    能够切出来大概四个飘色的镯子。
    但因为局部变种，这镯子只能是糯冰飘花。
    而且飘花的颜色偏蓝花，色泽不算是太艳丽灵动。
    从表皮上看，又有裂渗下去。
    所以打价肯定就不能按有手镯来打了。
    只能算牌子料。
    如果是出牌子，按这块料子的表现，冰种牌子大概也就是在小万的价格。
    大概能够出十几块。
    糯冰种部位更便宜，中千到小万。
    再算上边角挂坠……
    周顾心里默默估算着，只从这块料子皮壳上的表现来分析，大概能出货在五十万左右。
    可蒙头料打价，还得考虑棉、杂、石纹等等，还有风险性。
    通常，蒙头料打价，价格只在明料的一、两成左右。
    “五万。”
    周顾撒开五根手指，说道。
    郑老板很是愣了愣。
    这块料子的底价，他心里当然是清楚的。
    不曾想，周顾这毛头小子给价竟然这么准。
    当下心里连忙收起对周顾的轻视之意，讪笑道：“小兄弟，讲价不是你这么讲的啊！我这可是正宗后江场区拉回来的料子，格母林敞口的，出了名的容易出高货。”
    “但皮壳的表现上就能看到这么多啊。”
    周顾道。
    他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敞口，也懒得和郑老板讨论这些。
    皮壳上能看到多少，就给多少。
    如果这块料子不是因为那皮壳上看着会要渗进去的大裂并没有渗进去，能够切手镯，他连问都懒得问。
    毕竟，这块料子最大的赌性就在这了。
    其他的从皮壳上，不管是飘花还是种水，行家都能看出来个七七八八。
    他给五万这个价格，就是按裂已经渗进去的价格给的。
    郑老板心里难受。
    因为周顾给的这个价，刚好卡在他的心理价位上。
    能赚点，但赚得不多。
    他咬咬牙，“小兄弟你是个行家，我也不多说了，你再加一口，这料子我给就给你！”
    “五万八吧！”
    周顾说。
    他也懒得费口舌。
    反正能大赚。
    “成。”
    郑老板倒也不墨迹，当即答应下来，然后冲着他儿子挥挥手，让他儿子把这块料子搬到了门口去。
    何业华、李军和李文哲都是诧异看着周顾。
    大概也没想，周顾还有点儿专业。
    只何业华眼中的轻视之色犹在。
    在他看来，周顾应该是个半吊子水准。
    真正的行家，哪能看料子这么快？
    都是要细细看，细细琢磨的。
    “郑老板，这块料子什么价！”
    “郑老板！”
    “郑老板……”
    然后在短短的几十分钟之内，何业华他们都傻眼了。
    连胡玉姝和叶采薇都傻傻看着周顾，满头雾水。
    因为这段时间里，他们只听到周顾过几分钟就喊郑老板过去，过几分钟又喊郑老板过去。
    而且基本上喊过去就能成交。
    郑老板的老脸已然笑得像是朵菊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