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五十万！”
    “一千两百万！”
    出价的，只有三个人。
    但所有的人都在关注。
    如果不出意外，这块蒙头色料，应该是今天这场明标竞拍里面的标王了。
    甚至可能以后的几天，都未必能见到这种级别的蒙头料。
    竞拍嘛，往往是开场的时候拿出来个王炸，然后结束的时候再拿出来个压轴。
    “一千四百万！”
    没过两分钟，价格已经被喊到一千四百万的高价。
    这在蒙头料里边，绝对算得上是天价了。
    切出来要是达不到预期的效果，随随便便就要亏个大几百万。
    周顾看到另外两个喊价的消停了下去。
    “一千五百万！”
    他便把价格再往上面提了一口。
    这又让不少人回头看向他。
    不过也是见怪不怪了。
    这年轻人，好似压根就不差钱。
    看他旁边两个女人都那么漂亮，估摸着，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来的。
    就是这少爷……好像有点喜欢御姐？
    刚刚喊出一千四百万的那个赌客，也扭头看向周顾。
    眉头微微皱着。
    一千四百万，其实都已经隐隐超过他原来所想的价格了。
    如果不是看着外头切涨了好几次，觉得这批毛料的质量还不错，他都不会喊出这个价来。
    “恭喜一百三十七号贵宾，成功竞拍下这块原石。”
    这个赌客最终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和周顾竞价。
    周顾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将这块不过十来公斤重的毛料给拿下。
    “走吧，交钱去！”
    他也在这个时候站起了身。
    就剩下三块毛料了，都是垮的，没必要再耽误时间。
    周顾带着胡玉姝、叶采薇和朱兴德到拍卖台旁边刷卡交了钱。
    负责收钱的是个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孩，以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比她还要更年轻的周顾，然后问周顾这些毛料是打算运回去，还是在这里切。
    周顾道：“先在这里切几块玩玩吧！”
    “那我让人能帮您把这些毛料都搬出去？”
    女孩道。
    周顾点了点头。
    走到大棚左侧的空地。
    那几台切石机都在工作。
    没办法，来明料区这边赌石的，基本上都是现切现卖的赌客。
    只不过他们比普通的赌客又要稍微专业点。
    周顾走到一个切石机前面排队。
    十三块料子。
    当工作人员把他拍下来的那些毛料搬运到这边来的时候，连切石的师傅都看着他有些发愣。
    总共才一百块明标料，这个年轻人，竟然一个人就拍了十三块？
    没过十分钟，大棚里面的人便哗啦啦的全部涌了出来。
    里面的竞拍已经结束了。
    他们都是到这边等着切石头，或是看热闹。
    这块空地上空前的热闹。
    “有要盒饭的吗？有需要盒饭的吗？”
    还有大妈跑到这里来卖盒饭。
    周顾看了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下午一点了。
    他笑着问胡玉姝和叶采薇，“玉姝姐、采薇姐，咱们就吃盒饭算了？”
    胡玉姝笑道：“在这里也没那么多讲究了，我现在就想看看你选的这些毛料怎么样。”
    周顾便点了四个盒饭。
    然后又对胡玉姝和叶采薇道：“这些毛料，都是我感觉不错的，你们自己挑？”
    这回他却是也留了个心眼。
    胡玉姝和叶采薇让他做赌石顾问，他倒是想让胡玉姝和叶采薇都发笔小财。
    但是，总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所以，就看胡玉姝和叶采薇的运气了。
    反正他这十三块料子里边，有五块是暴涨的，还有两块能勉强保本，一块小涨。
    几率都大大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胡玉姝和叶采薇这要是还选不到能赌涨的料子，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不怕我们把你大涨的料子给选走了？”
    胡玉姝笑眯眯地问周顾。
    周顾道：“只要切垮了你们不埋怨我就成。”
    心里却是有点儿紧张。
    胡玉姝可是个大富婆，该不会挑他那块一千五百万的毛料吧？
    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来，采薇，我们一人选一块。”
    胡玉姝也不和周顾客气，当即打开手电筒，拉着叶采薇就看起毛料来。
    周顾忍不住连连瞥向她们。
    直看到胡玉姝和叶采薇都没去看那块一千五百万的毛料，才总算是轻轻松口气。
    还好，胡玉姝也只是打算随便玩玩。
    很快，胡玉姝和叶采薇都选好了毛料。
    叶采薇选的是一块周顾以八万块钱拍下来的料子。
    胡玉姝则选的是一块八十万的。
    周顾些微讶异，也不知道该说叶采薇和胡玉姝是运气好，还是眼力好。
    叶采薇选的那块，是他选中的暴涨里边的一块。
    而胡玉姝选的那块，也能小涨。
    “老板，先切哪块？”
    这时，前面的那块石头切好了，切石师傅问起周顾。
    在切石机的旁边，一个男人傻傻站着，脸色难看。
    刚刚这块切出来的毛料就是他的。
    垮了。
    而且垮得很难看。
    周顾记得，他这块毛料好像是以三十四万的价格拍下来的。
    这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不算是笔小钱了。
    但切出来的东西却是太不尽人意，赌色的地方，仅仅进去那么一点点，估摸着最多也就能值个四、五万了。
    这才是赌石的普遍现象啊。
    有人欢喜有人忧，忧愁的，往往占据几大多数。
    只是传出去的，全部都是赌涨的消息而已。
    “先切我的，还是先切你们的？”
    周顾问起胡玉姝和叶采薇。
    胡玉姝道：“先切我这块吧！”
    “行。”
    周顾便指了指她刚刚选中的那块毛料。
    切石的师傅走过去把毛料搬到机器上，固定好。
    然后就是等待。
    但这个过程也不算枯燥。
    周顾他们从大棚里面搬出来椅子，坐着吃盒饭，还有热闹可看。
    差不多十台切石机，切石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哦豁……”
    “唉……垮了。”
    “涨了！涨了！”
    随着一块块毛料被切出来，各种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周顾算是看到了人间百态。
    赌涨的人的兴高采烈，赌垮的人的黯然消沉。
    同时，他也见识那些翡翠加工商们购买这些毛料的疯狂。
    对于这些加工商们而言，这里赌石的都只是些半专业人士，从他们手里购买半明料，比在公盘上还要更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