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才刚平息,镇政府就贴出公告,说镇政府三大食堂的招标将于两周后的周三竞标,请想要竞标的竞标者们做好竞标书,准时投递。
招标公告一出来,余有才坐不住了,他是见过镇组织办食堂熙熙攘攘的人流量的,就组织办一个食堂都那么多人,要是把其它的都拿下,那肯定赚翻了。
余有才无奈于自己口袋空空,连跟哥们儿打牌耍酒的钱都没有,哪有钱承包啥食堂。这一天,他牌不打了,酒也不喝了,整个就是坐立难安。到傍晚实在坐不住了,去实小校门口堵余秀丽。
余秀丽料想她哥肯定会来找她,先发制人,在见到余有才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走人。
余有才慌忙追上,拉住余秀丽的手臂,急急地说道:“妹,妹,别不理我啊!”
“你还好意思来找我?我把全部积蓄都给了你,你就给我买那么些酸葡萄送礼?白瞎了我的钱,也白瞎了我这么努力帮你。”余秀丽“气”得满脸通红,愤怒地说道。
看到行人都盯着自己看,余有才也有些心虚,把余秀丽拉到角落去说话。
“这都怪妈,都是她搞的,就为了贪点钱。”余有才低声下气地解释道。
“那我能说什么?就这样吧,我走了!”余秀丽甩开余有才,准备走人。
余有才又挡住她的去路道:“哥错了,哥错了。你别走啊!你看,现在招标公告出来了,就等着我们竞标呢。”
“还想着竞标呢,因为这送礼的事,我被刘同狠狠地骂了一顿,我公婆也非常的不开心。他们为你善后,还花了一笔钱。你也不用想了,这事已经黄了。”余秀丽直截了当地说道。
“怎么能黄呢?那可是发财的机会啊!”余有才心疼地低吼着。
“不黄能怎么办?你有钱竞标吗?我可听说了,一个食堂竞标价最少得一千!”余秀丽强调金额道。
“这么多?”一听竞标价最少都要一千,余有才震惊,但又想到这么高的价格,还有那么多人想竞标,那赚钱是毋庸置疑的。
“那可不?哥,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己把大好的机会给搞砸了。你以前咋样,现在就咋样吧,我也没办法给你那么多钱啊!”余秀丽无奈地轻叹着。
“妹,你可得再想想办法啊!哥要是发财了,能少得了你的好处吗?”余有才不甘心道。
“我总不能去偷去抢吧,就算我想,你看我全身上下都没几两肉,我抢得过吗?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咱下次再找机会吧!我得回去了,我公婆气还没消呢,还要花好大力气讨好他们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有才再拦着余秀丽也无济于事,以后还得靠她接济呢,她可不能被刘家人嫌弃,只能让她走了。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啊!
曾家祖宅,到处破烂不堪,野草丛生。但有间房不但拾掇干净,此刻昏黄的烛光下,一对男女正卖力地纠缠着。一阵满足的吼叫,一场云雨初歇。
“权哥,我有件事要交待你去做。”休息了好一会儿,余秀丽终于不再喘了,依偎在曾权胸口说道。
“你说,我保证完成。”曾权搂着余秀丽,手轻抚着她光裸的肩头。
“你帮我找两个混混,然后……再……”余秀丽半掩着嘴,在曾权耳边嘱咐着。
“嗯,行!好,我知道了!”曾权认真听着,并一一记住。
“一定要注意,不要暴露你自己!”余秀丽强调道。
“我知道,都是我的人,福源镇没人认识!”
“嗯,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好,我送你!”
这厢余秀丽在密谋什么无从得知,但余有才回家后越想越不甘心,在家坐了没一会儿,又出了门。
穿街过巷,左转右绕,余有才来到了离镇中心极近的一户小平房。12月的福源镇已经很冷了,但今年的第一场雪还没来。
余有才对着双手哈来几口气,然后敲响了平房的门。
“谁啊?”屋内,一个娇滴滴地女声问道。
“我找我妹夫,刘同!”余有才也不敢大声回。
这里面住着的是刘同的情人,房子也是他给租的。余有才早就发现了,但都没对余秀丽说,怕的就是他们两口子闹掰,余秀丽被退货。要是离开刘家,她就没钱再接济他们了。
“啊!”里面的女人低呼一声,没一会儿,刘同就气势汹汹地打开了门。
“怎么?找我都找到这儿来了?余秀丽让你来的?”刘同恶狠狠地看着余有才。
自从那天被他爸妈骂出门,他先是痛揍了余有才一顿,然后就躲他小情人这,偶尔回去,也是试探试探他爸妈的心情。
“哪呢,是我自己要找你,我没跟我妹讲你这事。”余有才赔笑道。
“算你识相,找我干吗,还想让我揍你一顿?”刘同看余有才,那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要不是这蠢货,他也不至于被他爸骂。
“妹夫,你看你说的,先让我进屋呗,我有事跟你商量。外面怪冷的,也不方便说事嘛。”余有才继续哈腰赔笑道。
刘同思索了片刻,往旁边让了让,对门外的刘同说道:“你最好有正经事,进来吧!”
“哎,保证是正经事!”说着,余有才就进了门。
“什么事?直接说吧。”刘同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在余有才身上。
余有才看了看客厅,刘同的小情人已经躲房间去了,此刻就他们俩,于是他低声对刘同说道:“妹夫,食堂的招标公告贴出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又怎样?”今天这竞标公告一出,刘同也同样郁闷了一天,心里不甘,但又无奈。
“咱竞标的事……”
余有才才刚提个话头,就遭到了刘同一顿骂,他正愁这火没地方发呢。
“你还有脸跟我提竞标,你特么干的好事!我顶着刘家的脸面去走关系,你就给我扯那么大的后腿,不但把我们刘家的脸都丢光,我爸妈还花了一笔钱善后!”
“妹夫,这事是我错了,我不对,我不厚道!可你也看到了,那食堂来钱是“哗哗”的,你要是能拿下,那刘叔的花的冤枉钱还怕赚不回来吗?”
见余有才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赔罪的,刘同的气也消了些。可余有才后面又提到食堂能赚大钱,刘同一整天的不甘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