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默兹河上已经架起了一座钢桥,这座被修复的钢桥正是普鲁士工兵用大明教官传授给他们的贝雷桥修复法修建的。
列日要塞的位置
位置
只见数支番号不同的队伍正在缓缓的通过这座承载能力有9吨的钢桥,在队伍中一名叫保罗的士兵正在折叠其他的自行车,方便通过人群拥堵的桥梁。
在8月份向比利时行军对他们这些大头兵来说可谓是灾难,灼热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迎面吹来的微风都是火辣的,干燥的空气和沉重的行军背包压的士兵们有些喘不过气。
有些士兵更是因为38度的高温行军而中暑瘫倒在路边,被同伴们扶起灌入来自大明的中药——藿香正气水。
保罗作为一名传令兵要骑着他的自行车到处跑,还要担心比利时游击队的袭击,为此他身上还背了把g98步枪和60发子弹。
“嗨保罗下士,有什么消息吗?”
34旅旅长冯·克拉威尔坐在指挥车中看到来找他的保罗,他之所以会认识保罗是因为他俩是同乡,都在慕尼黑居住,并且保罗经常穿梭于各个部门中传达消息,久而久之他两人便熟络了起来。
“你好,克拉威尔少将!”
“这是第十军司令官埃米奇将军给您的信件,他将会在今天夜晚率领6个增援旅来前线支援,要你们配合他们占领利士河,向比利时的要塞进行攻击。”
“我听说5、6两日晚上的进攻效果并不好,还造成了我们7千人的伤亡,这些比利时人这么强的吗?”
保罗将口袋中的信件递给了克拉威尔少将,有些担忧的询问着前线的状况,毕竟他待会还要到14师传递命令,但这14旅可是正在前线打仗啊!
“放轻松保罗,比利时只不过是靠法兰西人修建的列日要塞在强撑着罢了,你知道这些法兰西人之前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他们修建要塞也证明了他们的怯弱。”
“不过说真的,这些法兰西人都是建筑学家吧!修建要塞防线可真有一手,昨日夜里发动夜袭的第14步兵旅损失非常大,伤亡率有60%。”
“谁也没想到这些狗娘养的比利时人还在要塞里面修了个发电厂,要塞周围都是美丽国通用电气的高功率探照灯。”
克拉威尔少将一边拆着信件一边的和自己的同乡保罗唠上两句。
列日要塞部分平面图
“鲁登道夫?这家伙怎么来支援我们默兹河军团了?还当上了第十军参谋长!”
克拉威尔诧异的看着手里的信件,上面写着一些进攻命令和时间,还说了他们34旅和38旅直接指挥官是鲁登道夫少将。
不过说来也巧合,由于比利时当年修铁路让普鲁士人帮忙,普鲁士总参部便帮比利时修建了一条军用铁路。
这条铁路的起始点是列日,贯穿布鲁塞尔直通巴黎,而负责规划铁路修建的就是当时任职于总参部部署局的鲁登道夫少将。
因此他十分的熟悉比利时的交通要道和列日附近的地形,于是乎他便被总参部调到了默兹河军团充当参谋长这一职位,协助默兹河军团拿下列日要塞。
“抱歉长官,我也不清楚,他最迟会在8日早晨抵达,听说还带来了四门重炮用来攻打列日要塞。”
“恩!辛苦了,这是来自大明的香烟——黄鹤楼,金贵着呢!省着点抽!”
克拉威尔拍了拍这个小伙计的肩膀,将抽了半包的黄鹤楼递给了保罗,随后便和身旁的参谋走下车到村镇的一个民房里面讨论着今晚的进攻计划。
“好烟!”
保罗拿起那半包黄鹤楼贪婪的闻了闻,在一众羡慕的眼光里,将这半包好烟塞到口袋里面,骑着自行车便向14旅的方向前行。
“嗡嗡嗡——”
天空上的40多架飞机发出的轰鸣声引得在战壕内的士兵一阵欢呼,第4飞行中队的42架飞机奉命前来对列日要塞进行轰炸,在飞机的后方还有两艘庞然大物——齐柏林飞艇。
只见飞艇在太阳的照射下,在地面上投射出巨大的虚影,惹的在列日要塞中的比利时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步枪,仰头看着那两艘庞然大物。
“哦,我的上帝啊!他们竟然来真的,把宝贵的飞艇用在我的头上,真不知道要不要说这是我的荣幸呢?”
比利时国民军第3师师长莱曼少将站在观察哨中看着头上逐渐降临的齐柏林飞艇,不由的感叹了一声。
昨日默兹河军团的指挥官恩米希将军给他送了一封威胁信,要是他再不投降,就要用飞艇和重炮把他的龟壳给敲烂,可没想到刚过去24小时,这普鲁士指挥官就玩真的。
“躲避炸弹空袭,所有人进入掩体!”
“你们快向在外面战壕中驻守的第十一混合旅传达躲避信息,让他们到就近的5号炮台内躲避炸弹。”
莱曼少将着急的让身边3名副官跑到外面通知在战壕内的11旅抓紧撤回,只是他的命令已经有些晚了。
天上的12架哥达轰炸机呼啸着向下丢着炸弹,其余的30架信天翁战斗机和福克战斗机也咆哮着向下开火。
高速飞行的子弹加上重力的作用只在片刻便打到了这些比利时士兵的身上,这些刚跑出战壕的400名士兵如同树叶被扫把扫过一样,被打的四散开来。
“轰!”
一发400公斤航弹炸到了南部机枪碉堡上,虽然没有将机枪碉堡给开瓢,但是巨大的冲击波令里面104名比利时士兵晕厥过去,有些身体素质差的士兵直接被活生生的震死。
“揪——”
两艘齐柏林飞艇在普鲁士士兵的欢呼下丢下了2.5吨的炸弹,从天而降的炸弹在地面上爆开浓烈的硝烟,呛人的烟雾令这些比利时人剧烈的咳嗽。
在黑色的硝烟中,一种黄绿色的烟雾正在悄无声息的吞噬着比利时士兵的性命,来自普鲁士陆军装备研发部的毒气弹(芥子气)也被投入了列日要塞战役中。
已经打急眼的普鲁士人已经顾不上什么条约了,只想在沙俄动员完毕对他们展开攻击前打垮法兰西帝国,可这一座小小的列日要塞就敢消耗了他们两天半时间。
这一切的根源还是总参部的盲目自信,从未设想过比利时人的骨头会这么硬,150mm口径以上的加农炮几乎没有带。
他们现在的火炮都是75mm野战炮,都是为了快速行军至布鲁塞尔占领铁路交通枢纽,大型的火炮都装在火车上呢!
“哒哒哒!”
信天翁战斗机上的三挺7.92mm机枪对准了地上争相逃命的比利时人,一梭子下去10多名比利时人倒了下去。
有些不愿意抛弃队友的士兵还想把受伤的战友给背走,只是天上的飞机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真是可怕,才战斗了两天,地上已经这么多尸体了!这些普鲁士人真是用命在堆这个要塞!”
作为抗法援普飞行员中的一员,刘元看着地面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忍不住的惊叹道,坐在他身后的投弹手李华也是忍不住咂咂嘴。
“这些普鲁士人真是不把人命当人命,这下面至少有5千具尸体了,比利时人再不投降,到时候这些杀红眼的普鲁士人绝对要报复他们。”
“别说了,我们到210要塞炮的上空了,投弹!”
刘元驾驶的哥达轰炸机向前方的210要塞炮上丢了2枚300公斤航弹和12枚10公斤的毒气弹。
被命中的要塞炮台剧烈的抖动着,在要塞炮上方的水泥弧顶已经脱落了一大层的水泥,露出了里面已经扭曲的钢筋。
半个小时后,肆虐完列日要塞的第4飞行中队在空中完成了集体转弯,掩护着齐柏林飞艇离开了列日要塞,只剩掩面哭泣的比利时士兵。
仅仅一轮轰炸便令比利时人付出了1千人的伤亡,在飞机离开几分钟后,普鲁士第11、27、43步兵旅的6个炮兵营立刻的向列日要塞继续炮击,掩护步兵们向要塞进攻。
“冲锋!”
“蛐——”
一名普鲁士少校吹响了冲锋哨,躲藏在战壕内的6千名普鲁士士兵立刻拎起毛瑟步枪向正在冒着黑烟的四号碉堡冲锋。
“快醒醒!普鲁士人打来了!”
“哈罗!哈罗!”
驻守在4号机枪堡垒内的一名比利时少尉摇晃着他的士兵,那些被震晕过去的士兵头疼欲裂的睁开双眼。
凭借着心中对比利时百姓和阿尔贝的忠诚,这些士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拿起步枪抵御着普鲁士人的侵略。
“哒哒哒——”
8挺马克沁重机枪的回响响彻在四号机枪堡垒内,这些同样打红眼的比利时人嘶吼着向普鲁士士兵发泄怒火。
在4号堡垒防守的2公里的战线上,400多名冲锋的普鲁士士兵被扫倒,痛苦的呼唤着医生的救治,在强大的火力和坚固的防御中,这些普鲁士士兵始终无法靠近4号碉堡100米内。
他们身后的75mm野战炮在面对厚达2.6米的堡垒时也毫无办法,只有飞艇和轰炸机上携带的重型航弹才可能将他们炸毁,这些炮弹只能压制炮台的开火,并不能摧毁他们。
一次次的冲锋,一次次的号角,一次次的呐喊,换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尸体。
以至于3个步兵旅在发起进攻1个小时后,那些同伴的尸体已经能够充当沙袋了,堆积的尸体也阻挡了比利时人的视线,他们位于地平线的射击孔已经无法瞄准,只能利用上方的射击孔进行防御。
在机枪堡垒附近的炮台也在不断的向冲锋的普鲁士士兵发射炮弹,一发发多名炮弹打进了人群中,随后便在人群中绽放出绚烂的“血莲花”。
地面上逐渐增多的鲜血汇聚成小溪,顺着地势的高低向比利时的战壕内流去。
血腥的气息在数个月内都不能消散,这些比利时士兵永远也不能忘记那些沾满鲜血的面包。
当有些士兵侥幸的冲到炮台或者堡垒附近时,他们向后看去,成群结队的伙伴已经成为尸体。
而那些幸运的士兵也不能完成炸毁炮台的任务,他们往往会被隐蔽角落的轻机枪给扫倒,无处不在的射击孔分分钟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但是这些普鲁士青年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他们只会在冲锋号中一次又一次的向前发起无畏冲锋。
普鲁士人悍不畏死的进攻也深深的震撼了比利时人,在8号堡垒内的一名比利时军官在当晚的日记上记录了一段话:
“这些普鲁士人如同疯子一样,我无法想象这些年轻的士兵是如何有那么大的勇气面对钢铁巨炮和铁丝网构建的坚固要塞。”
“他们唱着国王胜利歌,嘴里大喊着普鲁士万岁,在几秒后便会成为一具尸体,似乎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我无法用语言继续描述我眼前的场景,我们似乎就是屠夫,无情的进行着杀戮,我已经对血液麻木了,每一分钟都有十多个人死去,包括我的士兵。”
“希望我们比利时人能够等到盟友的支援,否则这些普鲁士人必定会向我们进行报复,哦,上帝啊!原谅我这些天的嗜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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