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知为何漂浮在水面上,无力舒展着四肢的苏言墨,本就呆在黑暗冰冷的水里,被突如其来的光照射下,不禁眯了眯眼。
乌黑的头发显得湿漉漉,令人倾心的脸上越发有种破碎感,也许是水太刺骨,衬得他脸颊冻的有一点微红。
在潋滟的水面,以及耳边传来潺潺的水流声,下一秒苏言墨任由自身,逐渐沉入水中。
“糟了,领头他晕了。”不知何时有人说道。
他隐约的睁眼,看着上方微波荡漾的水面,水光粼粼能瞧见某个模糊的身影向他而来。
苏言墨不禁想起起,童年记忆里的那个疯姑娘身影,最终化作风一样消散变得模糊。
他一闭眼想到的是,曾经他所视为童年般犹如梦魇的噩梦,却在后来改变了他的想法,成了唯一呵护他的人。
那个满心满眼都有他的疯姑娘,这么多年来,唯一记得最清楚是,她最后释然一笑,仿佛对她这么多年来的困境而得以解脱。
在他的意识渐渐模糊间,耳畔再度想起了她那一句透着生离死别,同时带着鼓励的话。
四代,好好活下去……
苏言墨脑海顿时清醒了,他不能任由自己再这么纵然沉淀下去,所以自己要活着,连同疯姑娘所期待的那句话而活着。
他霎时间睁眼,黝黑宛如深渊的眼中,透露着一股决然坚定的东西,令苏言墨清醒支撑他向上游去。
不一会儿苏言墨浮出了水面,立马吓得齐家手下一跳,他们本来要潜下水里寻找的他,却未曾想到他突然间从水里上来。
“这,这是人…是鬼?”
“这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齐家手下不禁脑补了一些东西,犹豫的不敢上前,颤颤巍巍的转头看向其他人,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试探性问道:“领头您还好吗?”
忽暗忽明灯光下,苏言墨那张白皙的脸显得阴沉沉的,浸泡在水中苏言墨蹙紧眉头,两手划动着,不理会他们干等,往绳索方向游去了。
齐家手下见状愣了愣,便开口:“所以领头他到底…”
身旁的人拍了一下那迟钝人的后背,接着说:“你没看到吗?他是活的。”
此刻等他们都爬上来之后,老师傅见苏言墨没事,不忘体贴地给他一条毛巾,笑容和蔼,稍微带了点歉意说:“苏先生是我们大意疏忽,差点您就栽在这里,以后我们保证会第一时间护您周全。”
“嗯。”
苏言墨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静静地看着他们。
然而许久未出声的顾子末,赶忙上前关切地询问:“苏先生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苏言墨沉默的摇了摇头,同时顾子末不放心的,伸手抚上了他头,确认苏言墨无事后才放下心。
大家都点燃篝火来烘烤自己的衣物,可能够提供燃烧了燃油和木头也所剩不多。
保镖还忘顺带,还清点了一些泡水的重要东西,一看基本上要用的都被水给浸湿了,包括他们的热武器枪支弹药。
一旁被水呛了好几口,正不断咳嗽的黄二,目光轻飘飘地落向救他的人,眼中消了几分轻蔑,转而感谢道:“感谢你…救了我。”
“感谢就免了吧,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叮当微微的颔首说罢,转头自顾自的查看起了自己背包里的东西。
黄二先是心生有愧,毕竟之前他可是挑衅过对方的,他不想欠这个人情,拍了拍自己胸膛说:“至于这个人情我会还的。”
然而叮当压根没有在意这句话,令黄二心里更加惆怅起来,想着对方救他也许是仁至义尽了,所以更要好好报答人家。
王叔用仅剩的火把棍,扒拉着好不容易弄好的火堆,瞧着叮当浑身已湿,他说:“叮当你过来烤一下火吧。”
“王叔好。”
“叮当你的东西都还好吗?”
“啊?”
见王叔问话,叮当便随后说道:“我的包内冷兵器倒是没什么大碍,庆幸的是食物包装也没有进水,…只是我的替换衣服还是湿了。”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赶紧来烤一下,我想你也不希望感冒,毕竟我们现在还在墓里。”
“王叔你说得是。”
叮当他无奈的叹气,一手撩了撩自己的湿漉漉的头发,随后拿上自己的背包,走到王叔等人身边,最终坐在一旁较平整的石头上。
阿虎却愁眉不展,开口幽幽说:“王哥,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要困死在这了?”
“瞎说什么呢,我们不可能会困在这里了。”
听见黑鹰安慰般开口说的话,阿虎沉默了没有说话,不禁感到有少许的安慰。
可能是因为他的沉默,黑鹰一本正经的又继续说:“你知道盗墓通常要靠什么吗?”
“嗯,靠什么?”
见阿虎理会他,同时又带着疑惑问,只听黑鹰接着说。
“一分靠装备,两分靠体能,三分靠头脑,还剩四分靠运气。”
“你这岂不是瞎扯,这么荒谬的事情,亏你也能扯得出来。”
阿虎有些不认同,在黑鹰的话下,成功将他带偏话题。
而其他一行人听着他们瞎扯的话,仍然无法忽略走了那么久,近乎难免在这种幽闭环境下,产生焦虑等负面情绪,而无法放松。
开始不安的队员窃窃私语了起来:“我们该不会困死在这里了吧?”
“放轻松点,我们不会的。”
有着专业心理素养的保镖,说着积极向上的话,来消除他们的不安心理。
“可是前面没路了。”
“不会的,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说不定还有机关。”
经过几句心理疏导的话,几名年轻队员重获信心与干劲,先收拾好眼前湿哒哒的衣服,不然真的走着冷,会容易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