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菡你不是也要处理宫务么?正好朕也要批阅奏折,那咱们便在一处吧。”
迎上宁雨菡颇有些疑惑的目光,年轻帝王微一勾唇,丝毫不吝为面前的娇娇人儿,答疑解惑。
合着是喊她过来勤政殿,一起干活儿的啊。
闻得皇帝陛下的话,宁雨菡心下了然。
转念,宁雨菡又不由于心中暗想:
这厮莫不是想要监工,怕自己摸鱼不干活?
思及此,宁雨菡不由暗自撇嘴:
哼,你个老六!
不得不说,宁雨菡这般想,还真就是冤枉李元珩了。
他的确是想叫宁雨菡过来勤政殿这边,同他一起干活,却并没有督促宁雨菡干活的意思。
李元珩只是想着,反正他们一个忙着处理政务,一个忙着处理宫务,索性都是要忙,不如就在一处忙活好了。
如此,也能多瞅瞅对方。
若是他待会儿批折子批得累了,抬起头来一瞧,便能瞧见不远处坐着的娇娇……
嗯,这感觉貌似不错!
李元珩心中,正是如此盘算,遂才召了宁雨菡过来勤政殿。
而宁雨菡这个当事人,自是不知,皇帝陛下的用心良苦。
不过,对于年轻帝王的提议,她自也没有异议:
“成!臣妾这便叫他们将今天该处理的宫务、账册之类的,统统拿过来。”
宁雨菡笑盈盈道。
皇帝陛下都这般开口了,她这个做嫔妃的,哪里能够拂了陛下的意思?
当然得欣然同意啦。
干活儿嘛,在哪里不是干呢?
得!就这么着了。
开始干活吧。
见宁雨菡也不矫情、也不推拒。
十分爽快的就应下了留在勤政殿处理宫务。
说话间,便吩咐跟随自己过来的初夏,叫人将账本等物尽数拿过来。
待到宫人们将东西都搬过来了,宁雨菡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开始埋首伏案干活。
见这娇娇人儿,这般雷厉风行的爽利模样,李元珩不由莞尔,好似也被宁雨菡的这股劲头,给激励到,李元珩也不再废话,转而回到御案前,继续埋首批阅如山的奏折。
帝妃二人就这样,同居于一室,各自忙碌起来。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
“呼,终于处理完了!”
宁雨菡合上最后一本账册,兀自伸了一个懒腰。
说着,又指了指案几上的一撂被自己看完、处理完的册子,对侍立在一旁的初夏,低声吩咐道:
“这些本宫都批示好了。把这些交给内务府管事、和各司各局掌事,叫他们照着上面的行事便可。若有任何不明之处,再来向本宫禀报。”
初夏闻言,当即恭声应诺,抱着这一撂册子离去。
见得初夏远去,宁雨菡惬意的拿起一旁的清茶,轻啜了一口,又抬首望向御案前的李元珩,却见年轻帝王此时,还在伏案批阅奏折。
而那摆放在御案之上的奏折,好似并没有比之前少多少,依旧堆积如山。
宁雨菡甚至毫不怀疑,若是这些奏折一不小心倒下来,搞不好,那是可以压死个人的。
似是感觉到宁雨菡在瞧自己,坐于御案前,原本正在埋首批阅奏折的李元珩,倏然抬眸,向着宁雨菡这边厢望去,便于此时,正颇为悠哉的望向他的宁雨菡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但见,此时,宁雨菡身前案几上,空空如也。
见此情状,年轻帝王不由得挑了挑眉:
“怎的,今日的宫务,雨菡都已经处理完了?”
宁雨菡闻言,则是一笑,颇有些傲娇的一扬螓首:
“陛下,您可是说错了!臣妾何止是处理完了今日的宫务?臣妾是连最近这一旬的宫务,也都给一并处理完了。”
闻言,李元珩则是明显颇有些意外,还有些愕然:
“什……什么?一旬宫务?雨菡,你是说,你刚刚,处理完了整整一旬的宫务?
雨菡,你确定?”
真的假的?
他瞅着雨菡她刚刚,也没处理多久宫务啊。
下意识瞥了一眼,摆放在不远处的更漏,李元珩眸中难掩异色:
这满打满算,雨菡看那些账本、账册什么的,也才统共不过一个多时辰,这就处理完一旬的宫务了?
莫不是这宫务其实没有多少,并不繁重?
咦,不对啊。
他怎么记得,谢氏之前掌管宫务多年,每日也是忙碌得很。
基本就是天不亮,就早起开始处理宫务了。
每每都要忙碌上一整天,哪里像雨菡这般轻松。
这么快,就搞定了一旬的宫务。
这是整整一旬的宫务啊!
见李元珩一副被惊到了,犹自不敢置信的模样,宁雨菡不由得抿唇一笑,却还是无比肯定、外加认真的径直一颔首:
“嗯,陛下,臣妾确定!”
但见年轻帝王刚刚那么神情,又见李元珩暗自去瞧了一眼更漏,宁雨菡便将皇帝陛下的心思,给猜度出了个七七八八。
不由得掩唇一笑:
“陛下可是觉得,臣妾处理起宫务来颇快?”
闻言,李元珩想也没有想,便径直一点头:
“嗯,正是!
雨菡你处理起宫务来,确实颇快!”
岂止是颇快啊。
简直堪称神速!
听闻李元珩如此说,宁雨菡又是一莞尔:
“其实,宫务也并不是那般不好处理的啊。就拿臣妾手头上的这些宫务来说,若是能够合理处置安排,处理起来,自也是事半功倍,效率极好。”
这便是在解释,她为何会如此得心应手,处理起宫务来,为何会处理得如此之快了。
“比如,臣妾发现,内务府和各司各局每日上报事务与账目虽多。其中,却不乏诸如各种请安、溜须拍马、表忠心的奏报,这些实在无需花时间去看,臣妾一早便会叫初夏等人,代为甄选,将这些不必费心去查阅的奏报一一剔除。
然后,再适当放权,将不甚重要的事务,分派给各司各局、以及各人处理,各司其职。
而臣妾,则只拣那重要的、必须要亲自过目处理的账目、事务来处理便可。
如此,处理起宫务来,自然便快了!”
宁雨菡将自己处理宫务的心得和方法,娓娓道来。
坐于御案前的李元珩,闻得她这一番话,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听着听着,年轻帝王倏然眸光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