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皇帝陛下的话,宁雨菡不由得掩唇一笑:
“瞧陛下说的!
陛下与臣妾,不是才分开不久么?”
李元珩闻言,则是挑眉:
“不久么?朕怎么觉得,已经有许久了呢?”
说着,帝王又微皱眉头,做思索状:
“嗯,雨菡,你我分开……这没有一日,也有半日了吧。”
哪有这么夸张?
闻得李元珩这厮这般,睁着眼,说假话,宁雨菡不由失笑。
而李元珩,却是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的,继续自顾自道:
“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朕与雨菡半日不见,那便是如隔一个半秋。
四舍五入,那便是两个秋。
两个秋不见,朕对雨菡,可是甚是想念呐!”
帝王言笑晏晏的道。
望向宁雨菡的眸光,却满是柔情与说不出的情意。
被这样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宁雨菡的心跳,不由得漏跳了几拍,俏脸微红,娇羞的依入帝王怀中:
“陛下~”
将整个螓首埋入昭文帝怀中的瞬间,宁雨菡微垂眼睑,掩去眸中的一片清明。
对于这一切,帝王却全不知晓。
见佳人如此含羞带怯、主动投怀送抱,李元珩不由得朗声而笑,兀自将长臂一紧,只将怀中的人儿,搂抱得愈紧。
一时间,气氛温馨而旖旎。
方进忠、碧桃等一众侍立在一旁的宫人,见此情状,俱都唇角带笑的垂下了头去。
尤其是碧桃,更是忍不住露出一抹姨母笑:
亏得娘娘之前还不承认。
瞧!娘娘和陛下,不是挺恩爱的么?
这不是帝后情深,是什么呀?
嘿嘿。
*
宁雨菡与李元珩,一起又在关雎宫中,陪伴了几个孩子一阵儿,直到陪着孩子们一起用过午膳,这才一起携手返回乾元殿。
小憩了会儿,二人便又一起去到乾元殿的书房中,开始处理批阅今日的奏折。
“陛下,围魏救赵之事,您和大臣们都商议得如何了?”
规整奏折时,忆起之前的事,宁雨菡禁不住问了一嘴。
李元珩闻言,略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道:
“嗯,还算顺利。已经理出个章程来了!”
说着,他又抬眸,对着宁雨菡目露赞许的一笑:
“说起来,这还多亏了雨菡你呐!”
到现在,李元珩还很满意,宁雨菡提出的这个好法子。
他的雨菡,就是聪慧,心思又玲珑敏惠,总能够出其不意的,想出些令人耳目一新的好法子来。
闻得帝王的话,宁雨菡却是谦虚一笑:
“当不得陛下这般夸!”
说着,宁雨菡又话锋一转,沉吟着开口:
“不过……
臣妾觉得,除了围魏救赵以外,咱们还需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才成。”
自李元珩去往勤政殿与众大臣议事后,宁雨菡也并没有闲着,她依旧在思索本次突厥来犯之事。
想来想去,宁雨菡觉得,光是围魏救赵,还不够。
他们还需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乍一闻言,李元珩当即一挑眉:
“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雨菡,你的意思是……”
见皇帝陛下摆足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宁雨菡抿唇一笑,当即凑到帝王的耳畔,低声道:
“陛下,臣妾以为……”
宁雨菡如是这般,交代了一番,只听得李元珩频频点头,计上心来……
乾元殿内,帝后正在谋划酝酿着朝中大计;与此同时,一些腌臜诡计与阴谋,也同样在旁的地方蔓延、滋长。
*
成郡王府
王侧妃所居西跨院
正屋的门,被紧紧关着。
贴身侍女福儿,在门外守候。
侧妃王青姿一边轻抚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一边冷声询问侍立在近前的另一名贴身侍女禄儿道:
“都准备好了么?确定万无一失?
本侧妃可不想那小崽子还能瞧见明天的太阳!”
王青姿口中的小崽子,不是别人,正是成郡王妃孙淑慧所生的成郡王长子——李昕。
王青姿已有孕四月,大夫已经确诊了她腹中胎儿,乃是男胎。
如此,很快,李昕便将不是成郡王李敬唯一的独子。
但是,他却是长子,而且,还是成郡王妃的所出。
地位犹在王青姿这个侧妃所生的儿子之上。
对此,王青姿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腹中的孩儿,犹未降生,她就只觉李昕这碍眼的小崽子,着实是碍了她的眼、挡了她的儿子的道儿。
是以,算计着要如何除去李昕,拔掉这个眼中钉,便也早早的提上了日程。
为免夜长梦多,王青姿已经盘算好了,要在近期除掉李昕。
如此,待到她诞下腹中胎儿时,她的儿子便是名正言顺的成郡王府上独子与长子。
且,孙淑慧那老女人,自生下李昕之后,太医便早已断定,她因之前难产,往后都无法生育。
正妃无法生,那便是她这个侧妃独大。
往后,这成郡王府上的一切,还不都是她和她腹中孩儿的么?
哈哈。
思及此,王青姿无声的笑了,眼角眉梢,俱都是得意。
“侧妃娘娘放心好了!一切,奴婢们都安排好了。
您就等着瞧吧。
保管遂了您的心愿,叫您称心如意!”
将王青姿的自得瞧在眼中,贴身侍女也不由笑着凑趣道。
话里行间、与笑容之中,满是恶意。
闻言,王青姿笑得愈发得意,兀自挑了挑眉,一边轻抚着隆起的小腹,一边抬手虚点了点禄儿:
“哦?必叫本侧妃称心如意?
呵呵,那本侧妃可就要拭目以待了!”
*
翌日
成郡王府
成郡王妃所居正房
傍晚时分,李昕照例过来给成郡王妃请安。
“儿子给母亲请安!
母亲万福!”
小小的李昕,如一个小大人一般,恭恭敬敬的向着端坐于上首位置的成郡王妃孙淑慧一揖,用他饱含稚气的嗓音,恭声道。
见状,成郡王妃忙不迭冲着李昕挥手,招呼着他过来坐:
“昕儿,快坐!
过来坐!”
“是!母亲!”
李昕闻言,恭声应是。
又是规规矩矩的向着成郡王妃躬身一揖,这才在成郡王妃所指的,离得她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定。
见得亲儿坐定,成郡王妃唇角微翘,目露慈爱,目光全程锁定着李昕,禁不住又开始关心起李昕的功课:
“昕儿今日功课如何?夫子今日都教授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