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a之所以支持目西，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目的。
    它知道某些计划中存在的错误。
    但是，正如这次所获得的结果一样，每一次的尝试，就算是错误的尝试也会得到新的信息。
    这些信息是宝贵的。
    ella本就偏向于探索，而投票的结果本质上也有相当多学者希望探索。
    那么ella也是顺水推舟。
    不过这一次的计划也让ella意识到，生命本身是会犯错误的。
    就算是如此巨大的学者群体。
    他们的思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僵化。
    事实证明，学者比一般人更容易钻牛角尖，他们因为学习得更多，也就如同老人以为自己的知识非常丰富一样，让自己进入思维僵化阶段。
    一个学者随着时间推移知识量当然是无比丰富的，但是创造性却失去太多了。
    这些学者每一个都活了几千年，因为他们在为联邦做事。
    虽然这座观测站每年都在换人，但核心的那些学者并没有更换。
    这会导致后来的学者受到他们的影响。
    ella在想，等过了这次探索之后，应该考虑将那些待得太久的学者换掉了。
    不过它其实希望不要换的。
    因为不换就意味着成功。
    如果维度通道的探索已经结束，那么只需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创造力。
    希望目西能给它一个更好的答复吧。
    ……
    目西一回到自己的研究室内就开始大量的模拟。
    她很羞愧。
    在会场竟然说出了那么一番话。
    前后两次都是。
    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维度通道内部是没有引力的。
    其他人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然早就应该给予反驳。
    但是，这并不是理由。
    计划的提出者是她，而且还得到了ella的支持，她本应该在第一次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些，那应该会做的更好。
    然而目西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没错的。
    但是，维度通道内部没有引力，甚至任何物质都不存在，这一点是已经探明的信息。
    如何保证这两者不冲突呢？
    目西不断计算和翻出旧的信息来查询。
    然而，她看不到。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哥尼亚分此时走进了她的研究室，问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ella是单独传话给的目西，其他学者都不知道这一点。
    哥尼亚分感受到了目西离开会场时的焦急，所以他过来询问。
    目西将她忽略的东西说了出来。
    听到引力问题之后，哥尼亚分身体一顿，因为他最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维度通道是黑洞这个问题已经根深蒂固。
    黑洞怎么会没有引力呢？
    那么维度通道内部应该也有引力吧！
    这已经成为了共识。
    至少在之前是这样。
    现在再说出这个问题，他直接被干蒙了。
    “如果维度通道内部没有引力，那么你刚才所说的惪末的问题就不成立。”
    “等等，我看一下资料！”
    哥尼亚分登录主机将之前的信息都给调动出来。
    他一排排的寻找。
    “找到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才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就是说，虽然维度通道内部没有引力，但是探测器反馈的信息表明，它修正航道角度之后四次的探索并没有距离外围更近。”
    探测器是按照原本模型飞行的。
    那个模型中，探测器每一次飞行都会有特定的角度去调整引力的影响。
    这样的调整如果是在有黑洞引力的情况下，它会一直在那个轨道上。
    也就意味着，如果没有引力，那么它一定会越来越接近维度通道外围。
    事实上却不是如此。
    在旋转了这么多圈之后，它们的距离依旧是一样的。
    这就和维度通道内部存在引力一样。
    “而且你之前给的惪末飞行器的计算结果也是正确的，这不会是一个巧合。”
    “我怀疑维度通道内部的确没有引力。”
    “但那是空间内部的物体没有受到引力的影响，并不代表空间本身不受这个影响。”
    哥尼亚分猜测会是这个原因。
    听到这个猜测的目西双眼一亮。
    “没错，就是这个！”
    “空间在移动。”
    “维度通道内的空间因为黑洞的缘故是混乱的。”
    “但是这种混乱在o内只不过是一些错位而已，并没有到达崩碎的程度。”
    “但我们探测的结果依旧无比混乱，这其中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维度通道内部的空间在流动。”
    “它在不断的往维度通道内部流动。”
    “维度通道是如何诞生的？”
    “这个问题或许我们已经得到了答案。”
    两个空间的对冲。
    三维的空间流动向维度通道，四维的空间也流动向维度通道。
    三维和四维的空间在维度通道内部完成对撞，然后撕裂膜，使得三维和四维连通。
    真是天才的设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找对维度通道的位置，那么穿越维度通道几乎是必然的。”
    “三维和四维真有这么容易跨越吗？”
    目西又不禁怀疑自己的想法。
    她或许还有其他遗漏的地方。
    每一个细节的遗漏都可能是致命的，导致她整体的判断，也影响维度探索的进步。
    “哥尼亚分，帮我想想，还有什么我漏掉了。”
    目西求助哥尼亚分。
    哥尼亚分很乐意的和目西一起寻找。
    经过几天几夜的梳理之后，他们确定新的模型已经没有了任何漏洞。
    这个模型被提交给ella。
    ella十分满意。
    它其实比目西更快一步计算到这些，但它依旧让目西去探索，这也算是一种培养吧。
    或者说的让学者打破自己的瓶颈，希望他们可以做出更多的贡献。
    它虽然比目西先一步计算到，但这只是整个维度探索中微不足道的一环而已，整个维度探索计划大部分依旧由这些人类学者来完成。
    想象力资源论。
    ella本身的算力很高，但也如同它提醒目西的那样，它自己虽然不会遗忘东西，但却容易陷入认知局限。
    它的瓶颈比这些学者要大得多。
    “那么现在就是最后一步了。”
    ella在这几天中已经开始调动超星虫巢过来了。
    因为虫族的计划停滞了一段时间，超星虫巢那边的虫子积累得非常多。
    这刚好可以很快投入使用。
    不用再浪费时间。